隨後,顧念她的恩情,劉嬸讓肚中孩子認她為幹娘,囑咐了許多話,墨晨歌均一一應下。
回去的路上,她還支著下巴想這個事情。
“唉,寒霜,想我如今也不過十四年歲,竟也是孩子的娘親了,怪稀奇。”
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紀,女子二十歲才到法定結婚年齡,十四歲還沒成年呢!
沈寒霜掩唇輕笑,自己家主子這般嬌俏模樣倒是怪可愛的。
“主子,還有一年你便及笄了,到那時便可婚配,一個名義上的娘親算不得什。”
墨晨歌腦中當真想想她十五歲便嫁人的樣子,心不由得一陣惡寒,狠狠打了個寒顫,瞥了一眼身形嫵媚的沈寒霜。
“咦?說到底,寒霜你今年年方十七,可有看上的男子?”
話說出口,她便感到沈寒霜周身的柔軟消失殆盡,隻餘滿身冰刺。
她的目光深深望著遠方,眼神落寞而孤寂,濃重的恨意充斥著血紅的雙眼,聲音沉悶而沙啞。
“主子,我可曾告訴過你,傷我害我之人,便是我曾經的欣賞人,獵日神殿殿主烈翼?”
聞言,墨晨歌身形一頓,她此前隻猜測沈寒霜為情所困,卻不曾想,那人竟傷她如此之深。
“我與烈翼自小一同長大,我本是殿主夫人收養的孤女,深得殿主真傳,而他隻是老殿主次子,本與獵日神殿殿主之位無緣。”
“可自少時那人走進心,此後便紮根於此,無法拔除。”
“烈翼覬覦殿主之位,我便身負長刀斬殺原少主烈風,力排眾議將他推上殿主位,老殿主夫婦更是因我而死。”
“主子,我心中有愧!”
愧對老殿主夫婦與我的教養之恩,愧對於獵日神殿幾位長老的知遇栽培,更愧對於自己的良知。
沈寒霜的聲音輕若蚊吟,似水一般平淡,但墨晨歌卻知道,她在自責,悔恨。
“寒霜,想做什就去做吧,我,銀羽宗,將會成為你背後永遠的靠山。”
不管是報仇也好,贖罪也罷,早日了卻這樁心事,沈寒霜才能徹底將自己解救出來,不再沉淪於過往。
沈寒霜垂下眼眸,聲音沉悶,“我知道,多謝主子。”
墨晨歌待她好,從未拿她當作手下,她心自是知曉,更不甚感激。
受不住如此沉悶的氣氛,墨晨歌長臂一伸,搭著沈寒霜肩膀朝墨家走去。
“我跟你講啊寒霜,在我家那邊,不興叫什主子主人的,多見外,我比你小三歲,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啦”
沈寒霜閉唇不語,笑得動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她說的話記在心上。
忽然間,墨晨歌眸色漸冷,朝沈寒霜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在河邊停下腳步。
循著她指示的方向,沈寒霜小心翼翼走近,神色微變。
隻見河邊癱躺著一名衣不蔽體的女子,渾身上下布滿斑斑點點的青紫痕跡,彰顯著此人床第之事有多孟浪。
一張略顯蒼老的臉上盡顯蒼白,雙眸緊閉了無聲息,好似死人一般無異。
這女人她認識,兩個月前被主子趕出家門的後娘,童卉。
沈寒霜上前刺探童卉鼻息,發現此人早已斷了氣,對墨晨歌搖了搖頭。
墨晨歌雙手環抱站在岸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更不會對童卉的死亡表露出多餘的憐憫和同情。
說到底,早在代父休妻之時,她就早已料到童卉的下場,隻不過是早晚罷了。
“走了!”
不再看那屍體一眼,也沒有通知墨晨雨來收屍,隻當從未見過,任童卉埋骨於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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樺洞村處於濮陽國最南麵,距離國都明舟城整整需一個來月的路程。
左右沒什急事,墨晨歌帶著墨三人,一路慢慢悠悠遊山玩水,足足兩個月時間,才終於抵達明舟城外蒼夷山。
天空飄著鵝毛雪,地麵又濕又滑,實在不宜趕路,四人便尋了個破廟稍作歇息。
墨晨棱生好了火,正想給父親和兩個妹妹燒點熱水暖身,搖晃水壺,這才發現早已見了底。
“來時看見前麵有條小溪,爹爹和妹妹們先烤烤火,我且前去打些水來。”
沈寒霜麵色如常冷漠,一言不發為墨晨歌加了件厚襖,算是默認。
轉眼已到冬月,墨晨歌向來怕冷,攏了攏身上的襖子,擺了擺手。
“天黑路滑,小心些。”
撿了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記錄滄瀾大陸國界分布。
這一路,她和沈寒霜一麵整合滄瀾大陸六國之間局勢,勢力劃分,一麵廣納賢士,拓展銀羽宗規模,順便打響黑麵神醫招牌,賺得盆滿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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