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雲清芙從睡夢中醒來時，鳳君瀾還在熟睡。

    她起身，輕手輕腳越過他，穿上衣衫，掩上房門，卻不知，在她關上房門的那，原本熟睡的鳳君瀾突然睜開了雙眼，深邃的眸光看向剛被關上的房門。

    除出了臥房，雲清芙開始細細打量這個記憶中的院落“岸芷汀蘭”，好文雅的名字，竟也是她曾經居住的院落，不，應該是楚臨汐居住的院落。

    這一切至今想來都覺得像一場夢，三個身份，就像是經曆了三個輪回，卻也擁有了三段記憶。

    不知道百澈此時怎樣了？畢竟，他曾如此深愛楚臨汐……

    正想著，身上突然落了一件溫暖的披風，轉過頭便對上鳳君瀾清冷卻不乏溫柔的眸眼。

    “入冬涼，怎穿這少就出來了？”

    鳳君瀾這句話，與其是詢問，倒不如是關心更為貼切。

    剛為雲清芙係完披風，他的手便攏住了她微涼的手，“手也這冷！”

    這語氣隱隱有點不悅，卻是因為心疼她不知愛惜自己。

    一句話從見到鳳君瀾開始，便輾轉在唇齒間，雖然知道不合適，但，雲清芙還是了出來，“鳳君瀾，我想去看看百澈？”

    是商量的口吻，甚至，雲清芙看向他的眸光都帶著心翼翼，照顧著他的情緒和驕傲。

    “好，我陪你去！”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不帶任何違心的情緒，要隨她一起，卻讓雲清芙有些錯愕。

    “你確定？”

    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這不是鳳君瀾的風格啊，她還以為會遭遇劈頭蓋臉的一頓怒火呢，沒想到這平和？

    鳳君瀾挑眉，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語氣不無委屈道，“芙兒，我在你心就是個肚雞腸，愛胡亂吃飛醋的男人，嗯？”

    雲清芙撇嘴，純屬反射條件影響，低著頭聲嘟囔道，“本來就是醋王……”

    “你什？”

    低沉微涼的嗓音突然在耳畔響起，雲清芙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急急辯解，“我您老最大度了，最善良，心胸寬廣如日月江海……”

    聽著雲清芙一頓誇張比喻加修辭的吹捧，鳳君瀾突然有些後悔問這句話，有些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鳳君瀾，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當時我的選擇是百澈，你會如何？”

    她知道這個問題不該問，可，誰叫她是女人呢，身為世間最為複雜難懂的感性生物，她實在忍不住不去假設一些可能，或者，問這個問題就是想聽到某些答案，

    “你敢！”

    鳳君瀾薄唇輕啟，雲清芙倒吸一口冷氣，瞧瞧這吊炸到下唯我獨尊的酷拽霸口吻，分分鍾能將她從頭到腳給冷凍成冰。

    得，她不做無意義假設還不成。

    見雲清芙略感無趣而又有一丟丟失望的神情，鳳君瀾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芙兒，若你的選擇是百澈，我不會祝福，更不會認命，我會用一生糾纏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