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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場巨大的風雪,從樹上降落下來。
冰霜伴著風雪用力砸到別人身上,一排排箭從樹影的遮蔽中激射而出,還有人從樹上跳下來,落到深淵的身邊。
暮色從不坐以待斃,他們靜默良久隱忍良久甚至於戰局之中撤退下線,都是為了這一刻的——反撲!
那一場風雪和著刀光劍影一起降落,像是一台突然出現在人群之中的絞肉機,將這些紅名的生命瞬息之間,攪得粉碎。
深淵也沒空看那些突然而來的人都是誰,反正都是暮色的誰誰誰,在一個戰士的眼,他看見的是對麵的人的血線在激烈地浮動著,稍有不慎就要倒下來。
深淵略微低□來,向著敵陣衝鋒而出。
挾著風雪與寒霜。
他的白骨之劍仿佛死神的鐮刀,冰冷、優美、流暢地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殘血紅名們在他麵前像是秋風下靜默的麥草,毫無反抗之力。
但是與此同時,深淵的血線也在一再下降著。
——能站在這的人,沒有幾個是好收拾的。
深淵在戰鬥中依然會注意自己的血量。然而這種對血量的敏感度顯然不及以前——很久很久以前,他還在縱橫的時候,他還沒有認識一個劍走偏鋒的牧師的時候。
而他現在已經習慣不那關注血量,因為會有一個牧師在他身後給他吟唱一次一次的回複術,他的盾永遠會落在他的身上,他會牽製住向他集火的敵人們。
他已經習慣了那樣的安心。
但是如今他回望過去,什都沒有。
他知道一切都在預計之中、他的安排之中,然而還是覺得像丟失了什一樣悵然。
深淵隱隱有什不詳的預感,關於放棄和被放棄,在他的心頭撕扯著。
他的直覺一向敏銳。但是他此刻寧願認為這隻是關於戰局的直覺。
然後他看到滿天的火焰撲下來。
還伴隨著密密麻麻蝗蟲一般的紅名。
意料之中的紅名。
雖然之前的縱橫被他們消耗得隻剩下殘血幾乎全滅,但是這時候的增援,顯然救了縱橫一命,甚至——
即將逆轉局勢。
深淵看到眼前一片火焰,血線隨著火焰的波動上上下下,深淵自己也沒有辦法繼續在戰陣中待下去,隻能暫時回去避過鋒芒。
但是他歸去的路卻被人從中截斷,混亂之中他看到狂戰士一身被激發的鬥氣,還有一句話:“小子我忍你很久了。”
那是之前一直被壓著打的狂徒。
一串白骨在深淵麵前綻開,他的血線幾乎要到了安全撤離的極限,但是他的頭腦還是在冰冷地運行著。
縱橫的支援來了,破軍根本不參與這個事情的風聲就算傳到日炎耳朵,他們的人也不可能那快到來。那唯一的可能是雞蛋餅已經犧牲了,他們發覺雞蛋餅身上根本沒有碎片,徹底放棄那邊的戰場,來到白月瀑布與他們魚死網破。
雞蛋餅已經下線了,或許對他發過消息,但是情勢緊急,深淵根本不看聊天消息。
但是以她的性格來說,這時候下線了,就表示她那邊已經功德圓滿。
法爺和殘花還在線,他們在那邊掩護得不容易。
感謝你們。
深淵計算了一會,身上還頂著狂戰士一刀深過一刀的傷害,對著暮色那邊的人說道:“別慌,我在,這波能贏。”
身下的土壤忽然結成一片冰霜凝成的小徑,深淵沒見過這個技能,但是他注意到自身防禦等級的提升,很快意識到這是友方的防禦法術。
深淵沒有錯過這次機會,果斷回撤。
長盾騎士已經代替他站在前線,代他承受一波一波的傷害。
然後一道一道回複術把他的血線拉扯起來。
“弓箭手後撤,戰士上前,法師不要用大技能。術士從中騷擾。刺客繞後。”深淵退了幾步,確認對麵看不見自己說話,又火速打了一行,“牧師辛苦一點,待會我打一行1的時候,所有法師技能轟,上前打一波爆發。PVP的傷害沒你們高,而且縱橫奶媽也沒你們多,拚一波打傷害還能贏。”
深淵話說完,看著自己技能都差不多冷卻結束,衝上去尋找機會。
按照實力的話,真的暮色打不過縱橫。
人數、裝備、打架的意識,真的差太多。
但是他是深淵,他從來都不是會認輸的人。
他血線越來越低,但是依然會在這樣透不過氣的攻擊中尋找一點勝機。
無論是狂徒、蘭頓、還是衝在前麵的人,他們麵對這樣的大優勢還是沒有露出什破綻,技能的銜接聰明又合理。
直到——
深淵看到有隕石帶著流火從天而降!
火焰法師永遠是神遺之所中最強大也最常見的炮台輸出,打群架打到一半有流星火雨從天而降從來不是什奇怪的事情。
但是這上空的火燒得分外熱烈,下降的力量如有千鈞,這樣的聲勢,深淵知道的也隻有一個火焰法師會擁有。
我是法爺殺到!
“看我一夫當關我是法爺!!!”
深淵絲毫沒有分神,打了一串1在頻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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