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之亂的混戰,讓中原地區也飽受戰亂之苦,民生凋敝、滿目瘡痍,可這比起即將前往的黃河以北的並州,卻要好了無數倍。
渡過黃河,一切就變得危險起來,自從並州淪喪以後,晉朝對黃河以北的控製力降到了極低的水平,反觀匈奴人則是經常率領部眾在黃河以北劫掠。
劉群看著眼前寬廣、清澈的黃河,不禁想起“過河過河……”
黃河是華夏民族的母親河,漢族就崛起於黃河周邊的土地上。可漢族王朝,卻在今後的曆史之中,數次丟失了黃河以北的土地。
為了南宋的宗澤元帥,就在死前高呼“過河過河……”四字。
不隻是南宋的宗澤元帥,就進來說,另一個人在不久之後,也因為無法渡過黃河而悲憤而死,那個人就是劉群之父劉琨的至交好友,一起聞雞起舞的祖逖。
祖逖出身於北地大族範陽祖氏,世代都有兩千石的高官。
劉琨與祖逖一同出任司州主簿時,兩人就曾相互勉勵“如果天下大亂,豪傑並起,你我二人應在中原幹出一番事業!”
兩人確實都投入到了八王之亂的紛爭之中,祖逖就曾先後效力於齊王司馬冏、長沙王司馬乂、豫章王司馬熾。
在司馬越擁護晉惠帝討伐成都王司馬穎時,祖逖也曾隨軍出征。
由於祖逖極高的軍事水平,後來範陽王司馬虓、高密王司馬略、平昌公司馬模競相征召祖逖,但他都不肯應命。
就在即將渡過黃河時,劉群突然看到,在黃河沿岸的土地上,出現了兩個身形,赫然是一人一馬。
“是祖逖伯父。”劉群目光狠辣,一眼就從模糊的身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劉琨聞言,當即望去,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後,便直接縱馬上前。
駿馬疾馳在黃河岸邊的土地上,這是劉群頭一次見自己的父親如此激動,比起接受司馬越的封賞時還要激動的多。
祖逖見劉琨來到身邊,便道“越石。”
“士稚。”劉琨見狀,也下馬回應回應,然後激動的問道“你可是來送我的。”
“自然。”祖逖麵露笑容,捧起劉琨的手“越石你即將北上,為兄自當相送一程。”
祖逖與劉琨同朝為官,都在洛陽,就連受封也是一起的。隻不過祖逖被司馬越任命祖逖為典兵參軍、濟陰太守,遠不如劉琨的一州刺史。
劉琨與祖逖麵麵相對,情緒極為舉動,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可當他張開嘴,卻一言也說不出來。
還是祖逖握緊劉琨的雙手,鄭重的說“今北地淪陷,匈奴南犯,各大刺史、王侯皆有不臣之心,今越石北上晉陽赴任,諸多艱險,可謂九死一生。”
“這些我都知曉,可士稚,匈奴謀反並州淪陷,我族被胡人所屠戮,我們學武,不就是為了名留青史、抵禦外敵嗎?無論如何,我絕不會放棄!”劉琨哪怕語氣之中充滿憂慮,可去往晉陽赴任的想法卻極為堅定。
“好!這才是我認識的劉越石!”祖逖大笑著,他早知劉琨絕不會退縮。
“此去北上晉陽,不知何年何月,能與士稚你再見了。”劉琨也知道此去九死一生,很可能會死在並州,這一次與祖逖的一麵就會是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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