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可是就這死在了那再也回不來了。
她哭的有些聲嘶力竭,有些不敢相信這發生的一切。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下人已經將她扶上了床榻之上。
不多時聽到了外麵急促的腳步聲,作為晉中軍郡的知州王思平踱步向房間走來。
看到他的到來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依靠,附在他的胸前道:“具兒死了”
王思平也頓了下不發一言,這樣的消息讓他這樣的鋼鐵漢子都承受不住。
喪子之痛如同剜心之疼,他還要強忍住不能表現出來,還有鎮南王的申斥都像是在他的傷口之上灑上鹽巴。
恰在此時外麵傳來稟告聲:“老爺,大公子求見”
王思平有些有氣無力的回道:“讓他進來吧!”
當看見這個夷人長相的兒子,他心中頓時怒火從心中升起,為什這場出行死的不是長子偏偏是次子。
可是一想到如今自己也隻剩下這一個兒子,那些埋怨的話在嘴邊又怎也說不出來。
他的香火需要繼續傳承下去,就要依靠這個夷人長子了,如今的他年歲愈長想要再生一個也是很難了。
看著這個長子身上的血汙,還有淩亂的頭發也不禁關懷起來:“你也是辛苦了,好好修養一番”
隻見王據神色激動的說道:“多謝爹,娘孩兒告退”
看著痛哭流涕激動不已的樣子,王思平也在感慨這些年對於他實在太過偏薄。
次子頑劣不堪,而長子卻是孝順懂事兩人本就是天差地別,可是這些年卻是屢屢厚此薄彼。
不過他想起了那個看見他時始終仰著頭顱的女子,就像是一隻桀驁不馴的母獅子。
那時的他湧現了無限的征服欲望,於是才有了如今的王據烏爾登格。
這個名字是他母親所取,可是在這片土地上隻有他與那個死去的母親所知曉。
而如今的妻子,卻是如江南水鄉一樣溫柔脫離了戰場後的他覺得溫柔鄉才是最好的棲息之所。
戰場上不過是蠻夷不知禮的莽夫,這些年他在慢慢忘記了他曾經也是戰場上馳騁廝殺的漢子。
“雲娘別哭了,以後據兒就是你的親生兒子,他向來醇孝以後一定能將你當作親生母親一樣看待!”
那女子略帶哭腔的說道:“我那苦命的孩子,老爺能不能為他報仇,讓他上天之靈也能得到安息!”
畢竟是他十月懷胎生下的,如何做到置之不顧她想要那些害死自己兒子的人都得到懲治,她那好看的麵龐也因為仇恨而變得猙獰恐怖。
王思平沉默不語,若是論罪魁禍首無疑就是鎮南王洛晟,可是對方明顯就是為了激怒自己讓他做出無可挽回之事。
這是將自己兒子的死當作魚餌,來釣自己上鉤。
可是他若是真的因為次子的死而失去了理智,那他得到的後果可不僅僅是次子的死,還有全家皆受牽連。
這不是他所能夠接受的,他走出來自己妻子的房間。
命令下人:“給王爺這一封自呈信,曆數次子之過聲明他行事與王家無關!”
即使再過寵愛,次子都已經死了這是一件無法挽回的事情。
……
“王爺,有一位自稱是王思平長子之人求見!”
看著沙丘的洛晟微微皺眉,驚咦道:“沒有想到,他還有一子?”
他身邊的一位有些年紀的將領道:“不錯,不過那個兒子乃是他與塞王之女所生!”
洛晟輕聲道:“那還是一個狼崽子”
那女子乃是他賞賜給王思平的,原本的王思平乃是他最為賞識的一位偏將。
有先登之功,所以讓他在塞王的親眷中任意挑選一名女子。
這也是為了激怒塞王,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們的習俗卻是女子不過是強者的戰利品,如洛晟的這種舉動並不是羞辱,而是再正常不過的一種行為了。
“讓他進來吧!”
烏爾登格帶著兜帽遮住了自己的模樣,來到了洛晟的麵前才放下了自己的兜帽。
說道:“參見鎮南王”
鎮南王洛晟說道:“你難道不害怕我嗎?我是塞人的夢魘,而同樣也是你父親最大的仇敵”
烏爾登格說道:“王爺乃是強者,塞人崇尚強者為尊弱肉強食,而王思平舍棄了頭狼卻是混進了羊圈,這是一件多愚蠢的事情”
“王爺如今所做的事情無非就是想要激怒他,然後逼他犯錯而已?”
這是一件明謀,倒是不擔心有人會擺到台麵上來說。
洛晟饒有興趣的說道:“這說,你是來為你父親求情的?”
烏爾登格的眼神之中充斥著野心的意味行了一個塞人的禮儀道:“王爺我可以幫你覆滅王思平一眾家眷,自然王爺是要留我一條性命”
鎮南王洛晟道:“哈哈,果然是一個狼崽子,喂不熟的白眼狼”
烏爾登格也沒有惱怒,而是平淡的說道:“王思平從小便未將我當做一個親子看待,他使我開始厭惡起身上的乾人血脈,開始討厭起了王據這個名字,接受了烏爾登格這個名字”
“我隻要王爺助我在塞人之中獲得威望,到時候隻要我掌握實權,整個塞人都可以為王爺所驅使!”
鎮南王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說道:“你想要在我這玩一手空手套白狼的本事,你果然骨子就是一個夷人血脈,即使有乾人血脈在也不過是一個雜種而已!”
“給我滾!我再看見你必殺汝”
烏爾登格還繼續道:“王爺隻要有我相助,想要殺死王思平易如反掌,您為何不考慮考慮,您是我敬重的強者,自古弱肉強食有什錯,感情隻是最愚昧的東西而已”
可是他還沒機會繼續說下去,身邊的甲衛便將他押解了下去。
洛晟的確是行事無所顧忌,可是卻不是不擇手段的事情。
當初的王思平行事同樣不擇手段,果然作為兒子的他還是極為相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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