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在駐地內,氣氛罕見地有些凝滯。
此時此刻因為距離演習開始的時間比較早,到這的國家除了本就是主場優勢的國內以外,僅僅隻有少數國家到達了場地。
而起衝突的,就是這幾個國家的一個——來自西歐某國的年輕人。
此時此刻那幾個金色頭發的少年少女正站在一邊,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而站在他們另一邊的,則是李靜雯他們。
李靜雯被護在最後麵,季千琴將她拉在自己的身邊、眉毛高高挑起,氣質淩厲如刀。
而在她的身邊,丁炎和其他的學長學姐則站在她們的側前方,沉默著看向遠處的那些人。
眼下兩邊的人正在對峙,氣氛很僵、看起來甚至隱隱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情況。
站在這些人之間,宋清辭手壓著眼眶、表情有些許的無奈。
其實她到現在也沒有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
原本自己這些學長學姐好像都不是太待見他們,畢竟他們算是插班的、可能會給那些學長拖後腿,再加上之前有人去找教授,卻無功而返,更讓這些家夥對李靜雯他們有些看不過眼。
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宋清辭等人其實都打算獨自離開。
但是不知道為什,似乎是因為李靜雯撞到了誰,導致那個家夥直接嘰呱啦說了一通宋清辭聽不懂的語言。
不過她聽不懂,隊伍倒是有人能夠聽懂。
很明顯季千琴就聽懂了,所以她的表情一下就陰沉了下來。
上前一步,她直接用一口流利的外語噴了回去,言辭之犀利、形容之毒辣,似乎讓對麵的人很生氣,連那張臉都白了不少。
然後就是季千琴一個人和那邊幾個人展開的唇槍舌劍。
他們的語速非常之快,再加上語言很難懂,所以她是從頭茫然到尾的。
不過她大概還是能夠分辨出,這幾個人是噴不過季千琴的。
不然這些家夥不會氣勢越來越弱,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等到了後麵,宋清辭甚至覺得這幾個家夥在季千琴那尖細的聲音之中越來越小,就像是氣勢完全被壓製住了一樣、看起來還有些可憐兮兮的。
怎說呢。
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
宋清辭還是第一次看到季千琴如此不加掩飾地發飆。
她並不知道,季千琴在第一次和罪麵相遇的時候,就敢頂著對方的恐懼光環指著它的鼻子狂罵它傻[嗶]。
像是現在?這在季千琴的職業生涯隻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那幾個金發小屁孩媽也罵不過,打也打不了,最後隻能恨恨地看了他們幾眼、然後退到一邊去滴咕著什。
而季千琴則一副戰鬥勝利的模樣,重新回到了隊伍麵。
宋清辭拉了一下她的衣服,小聲問道:“你們剛剛在說什呢?”
季千琴附耳在宋清辭身邊說道:“他們在說李靜雯,就是這個高中女孩的事情。說她年紀這小就參加了這個活動,是不是不怕死,家沒人管了是不是。”
說著,她忍不住撇了撇嘴:“這還是剛開始的,越到後麵說的越難聽。還說她是……嘖,有些東西真難想象能從這小的孩子嘴說出來,也不知道他們父母是怎教的,還是他們全家都沒什教養……”
或許是因為對方給季千琴留下了太過不好的印象,以至於季千琴不僅僅是那些家夥,連帶著那些家夥的親朋好友都一起罵進去了。
宋清辭歎了一口氣:“算了,不需要跟他們一般計較。”
“這次演習很重要,最好不要在這種地方起衝突,”她很認真地說道,“先……先知說了要多留個心眼,出什問題一定要通知他。”
季千琴聞言也歎了一口氣:“知道啦。”
她摸了摸李靜雯的腦袋,聲音很輕:“隻不過是稍微想到一些不太好的東西,所以可能有些……感同身受?”
兩個人之間稍微有些沉默。
李靜雯大概是從頭到尾都沒怎聽懂對方在說什,而且也並不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所以她心情並不怎低落、隻是好奇地看著季千琴,不知道季姐姐突然摸自己是幹嘛。
她隻是被季千琴突然的強勢給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手機給扔地上。
如果不是因為相信季千琴不會害她,說不定她現在都得往後縮縮、靠在宋清辭的身前。
而在這些人之中,丁炎大概是觀感比較複雜的一個。
他和不學無術、從小到大基本上沒怎受到過正規教育的宋清辭不同,在季千琴跟對麵吵架的時候,他大概也能聽懂不少。
不過,僅僅隻是少許可以理解的東西,就已經讓他有些難以自控、恨不得一拳搗在對麵臉上。
那些家夥講話是真的難聽!
但是有一點丁炎不能夠理解。
為什那些家夥會跟李靜雯起衝突,然後爆發一場絲毫不對等的罵戰?
因為站在後麵,所以丁炎看得比較清楚。
他注意到,那個撞到李靜雯的家夥,並不是因為不小心、而是故意撞上去的!
那個家夥就像是一個資深的碰瓷大人,以他人難以發覺的動作和勢頭撞在李靜雯身上,而且相觸之後又利用豐富的知識將自己偽裝成被撞的一方,在其他人看過來之前就惡人先告狀、把這場惡意碰瓷擴大化。
其他人可能沒有注意到,但是丁炎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可能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罪麵的幻境之中進行修煉,所以對於“細節”這玩意兒非常注重。
前不久白令把罪麵給他,希望能夠調動丁炎的其他情緒。
而結果就是,情緒調不調動不好說,起碼丁炎現在的觀察力絕對堪稱“驚人”!
因為罪麵這個家夥設置的幻覺實在是太勾八刁鑽了!
有的時候丁炎如果一個觀察不仔細,那就有可能掉進罪麵特意為他挖的陷阱之中,進而再次沉淪下去。
而沉淪的後果,就是白令和其他人又得死個好幾次。
丁炎沒有仔細統計過,不過他記得在最開始的那一天,先知似乎就死了超過二十次。而其他的人比如林柩,也有十幾次……
怎說呢。
在經過訓練之後回到現實,丁炎總是會偷偷打量著自己的同伴,然後一臉震驚、細思極恐、驚恐不已、冥思苦想、恍然大悟。
這種感覺就像是本來已經想好了同伴墳頭草好了,正打算去理一理,結果發現朋友們正坐在他們自己的棺材板上談笑風生,看到自己來了還敲兩下自己棺材讓自己過來做客的迷茫。
這種迷茫讓旁邊的白令很是無語。
他看著丁炎,強行著才能忍下自己拿快子打這個小崽子的衝動。
……總之,這大概就是丁炎這幾天的心路曆程。
今天也是一樣,他雖然看似在閉目養神、其實也是在瞟李靜雯和其他人。
所以他發現得很及時。
那個家夥,分明就是主動碰瓷!
他剛想要說兩句什,就被旁邊的季千琴給搶先一步。
然後他就重新看到了當初那個敢於和罪麵橫眉冷對的女主播。
或許是最近這段時間季千琴表現得太過懶散平和,以至於丁炎甚至都有些忘記了,曾經這個女人也是敢於在毫無外力的情況下、向著高達兩米多的怪物搏殺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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