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手上的這個腦袋,白令的嘴角微微一勾。
他的五指漸漸張開,一點點地鉗製著羅婆那王,蒼白的手指微曲、動作越來越用力,就像是要把它給徹底滅殺一般。
很快,羅婆那王就撐不住了:“輕點,你輕點!”
“嗷啊!”
羅婆那王張開嘴巴,想要朝著白令的手指上狠狠咬一口,但是很遺憾、白令對此提前有了防備。
他隻是屈指一彈,就讓對方整個腦袋晃動起來,幾乎要掉進白令腳底下的海洋之中。
而很明顯,羅婆那王對此非常恐懼。
“你……您,您別放手!”羅婆那王驚恐地說道,“我不會再亂說話了,請放過我,請您一定要放過我!”
看著這個認慫的腦袋,白令輕笑了一聲:“果然,你並不是傳說中的那個暴君。”
“或者說,你隻是被灌注了暴君基因的……煉金物品。”
“我應該稱呼你為什,”白令漫不經心地說道,“羅婆那王,還是……賢者之石?”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羅婆那王的臉色瞬間就有了變化。
沒錯,賢者之石。
西歐煉金術士夢寐以求的珍寶,將“精神”這一元素具現化之下的瑰麗素材,傳說中能夠實現一切願望的“賢者之石”!
這,就是羅婆那王的正體之所在!
如果用這個來解釋的話,那就能夠明確為何這玩意兒上麵會有赫爾墨斯的標記,以及為何原本的時間線上、它未曾出現過了。
因為真實的羅婆那王其實並不存在。
這隻是一個彷製品!一個活著的物件!
它甚至都不能夠算得上異種,因為嚴格來說,異種是經過扭曲的產物,是意識、傳說等信息變化的異類。
然而眼下這個玩意兒,更應該稱其為“人造物”。
它是由人類製造出來的武器,一個能夠駕馭狂風的腦袋。
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白令很清楚地知道,在煉金術這塊兒、那些信奉“赫爾墨斯”的家夥簡直就是一群瘋子一樣的怪物。
賢者之石、萬靈藥、點金手……一切曾經留存在曆史之上,僅僅隻是被視為傳說的古老故事,對他們而言或許都是鮮活的現實!
眼前這個腦袋也是如此。
白令甚至有所懷疑。
這個腦袋的起因,是赫爾墨斯的那些家夥,為了製造異種而產生的!
他們想要通過製造類似於羅婆那王腦袋一樣的東西,將人類根本無法探究清楚的異種,從虛幻之中複現出來!
那些家夥可真是一群瘋子。
哪怕赫爾墨斯主義已經銷聲匿跡、大部分研究都不存在了的現在,一旦將目光落在手中的腦袋時,白令還是會感覺到一陣戰栗。
竟然妄圖人造異種?!
這是何等的愚昧,何等的貪婪!
若是真的讓他們做出來,那這個世界或許可能會變好,但是同樣也可能……徹底滑向無可救贖的懸崖!
將希望寄托在異種身上,企圖通過研究異種來闡釋謎題,這種思維方式簡直可以稱得上離經叛道!
難怪未來赫爾墨斯的人都被鏟除幹淨了。
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危險了!甚至危險到了白令都覺得敬畏的地步。
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們的不少手段都非常詭秘。
用琵琶鬼製作的槍管就能夠對靈魂產生影響,而人造的異種腦袋竟然也能夠產生宛如風神一般呼嘯的狂風……這樣的能力,確實可怕。
想到這,白令深深地看了一眼羅婆那王之首。
到了這個時候,孤零零的腦袋已經很明顯知道了眼下這個空間的主人到底是誰。
因此他收斂了自己之前的霸道和狂氣,轉而皺著一張臉,唉聲歎氣地說道:“偉大的時間權柄領受者……”
“我們之間無冤無仇,本不應該刀刃相加,”它的聲音帶著些許敬畏,“您是是時光長河的主人,而我是征服三界的王,您高居在天上、腳踏銀河、睥睨四方。而我則踞守人間,雄力愣加、鎮守常世。”
“若是您有所求,那還請您傳下旨意,身為人間之王、我必然會奉獻一切,衷心於完成您那至高無上的意誌……”
說這話的時候,羅婆那王滿臉都是討好的神色。
它很清楚眼前這個家夥絕對是自己不能惹的對象。
這倒不是因為它覺得白令有多強,事實上白令的強度它其實看不太出來。
但是它知道,自己腳底下的這片海洋異常凶險。
不,已經不僅僅是凶險了。
偷偷往自己下方瞥了一眼,羅婆那王忍不住閉上眼睛、整個腦袋甚至開始微微戰栗起來。
它著實是被眼下的這片海洋給嚇破了膽。
這樣至少比鄒野要好。
要知道,之前的鄒野雖然感覺這片海洋很危險,但是卻還是勇敢地朝著白令揮拳。
然後就被白令給沉底了,之後甚至還變成了白令的狗,孜孜不倦地從海底往上爬。
而羅婆那王從一開始就領悟了鄒野未來才能明白的當狗道理。
至少在當狗這一塊兒,它比鄒野跨出了好大一步。
看著緊閉雙眼的腦袋,白令被它給逗笑了。
把羅婆那王放在手上掂了掂,白令微笑著說道:“傳說中的暴君王就是這一個膽小、怯懦的人嗎?”
“你那征伐天地、橫掃諸神,將一切都化作自己奴隸的氣魄呢?你膽敢擄掠神人之妻,向風神之子搏鬥的雄心呢?”
聞言,羅婆那王雙眼緊閉、嘴唇翕動:“昔日的雄心與壯誌早已隨著羅摩的鏢擊而化作塵埃,現在的我僅僅是個燃盡複仇之火的枯朽殘風,僅剩的意誌也將化為虛無。”
“偉大的時間權柄領受者啊,我羅婆那王甘願化身為您的利劍與重盾,為您披荊斬棘、為您鎮守一方。請您賜予您的垂憐,將您的意誌加諸於我身、讓其成為我能存於世的依據,為此、我願意奉獻我的一切和所有……”
它的姿態放的非常之低,甚至連白令都有些驚訝了。
白令原本以為,羅婆那王會“傲嬌”一會兒。
但是他著實沒有想到,對方別說是“傲嬌”了,直接快進到忠貞不渝……
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看了一眼自己腳底下的海洋,以及平穩站在海水之中的自己,白令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是不是羅婆那王知道什,然後對自己產生了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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