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
話音剛落,傑森陡然懸在喉嚨眼的心一下子落下去,哪怕氣管仍然被鉗著,他依舊有了種重回人間的感覺。
好消息,他哥壓根沒認出他是誰。
圈到垃圾小熊貓的錢之後,他就和羅伊星火一起跑路了,他們的征途是星辰宇宙,哪怕到時候迪克意識到真相,他也早就跑遠了,地球這大,哥譚那亂,他們不一定還有再見麵的機會。
泡了趟拉撒路之池,幾乎是把他以前因為營養不良缺失的生長激素都還了回來,幾年過去,物是人非,就連那隻垃圾小熊貓都沒認出他是以前的二代羅賓,如果連提摩西都是個睜眼瞎,那……
鑒於紅頭罩傷痕累累腥風血雨的前科,傑森毫不懷疑扒掉他馬甲之後會把他揍成餅餅,為了避免這種下場,對視一陣後,傑森艱難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用眼神示意。
你他媽掐著我讓我怎說話!
為了擺脫這種局麵,一個略顯缺德的主意緩緩在傑森腦海成型。
迪克眯了下眼,事出倉促,多米諾麵具沒來得及蒙著森白的目鏡,他鬆開手,被他頂在牆上的紅頭罩猛地深吸一口氣,彎腰咳得快把肺咳出來,接著抬起頭——迪克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不正常,不然他為什能從那隻頭罩上看見控訴的表情。
傑森摸了下後頸的機關,毫無征兆地摘掉了頭罩:“認識啊,怎不認識?”
迪克:……
幽綠色的瞳孔,日光下看著沒準偏藍,見他半天不說話,對方捋開額發,咧嘴笑了一下,手臂肌肉線條格外明顯,露出點尖銳的犬齒尖,笑意眼瞅著格外的野,站直之後更是給人一種鋒銳到無法靠近的侵略感,耳朵邊上還不三不四地釘了顆綠不拉幾的寶石……
迪克盯著眼前這個又野又瘋的帥哥,眼皮默默跳了下。
挺好的。
好就好在他媽的他完全不記得自己什時候見過這個人。
趁著這點短暫的發呆空襲,傑森以其人之道換治其人,也劈手捏著這隻藍鳥的脖子往窗戶上重重一慣,本來就有裂縫的玻璃被這樣對待,徹底稀嘩啦碎了一地,隨後他略一端詳,視線從漂亮布偶的臉上劃過,劃過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嘴,最後停在那枚柔軟的唇珠上。
傑森目光微微閃動,就著這個姿勢低下頭徑自親了下去。
再一次經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的被強吻戲碼,迪克感覺自己毛都要炸起來了:“……”
高層夜風淩冽,吹的紅頭罩頭腦特別清醒,特別刺激。
傑森親了幾秒,火速鬆開手往旁邊一撐,怒斥:“你不認識我了?你居然不認識我了!”
迪克:……
“你不記得了?你連康斯坦丁那玩意都記得你不記得我?哥譚西區那次你忘了?布魯德海文那次你忘了?忘啦!都忘了!是,理查德警官業務繁忙,去年前年大前年,每年六月我去布洛克街那破公寓門口等你一天,就指望著你這個沒良心的良心發現回來看我一眼,你人呢!!!”
麵對這唱作俱佳的一番指責,迪克表情空白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什玩意啊這是。
老底都被扒光了,連他在布魯德海文住哪都知道。
他和紅頭罩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很久,迪克單方麵感覺快要窒息死了,先是自己真實身份被人扒出來——雖然他的真實身份在挺多人那都不是秘密,但這人是紅頭罩,是疑似把布魯斯害死又和提姆不清不楚的紅頭罩。
見了鬼了,他什時候睡過紅頭罩?
沒道理啊,在哥譚火並出一個地下王國的紅頭罩,他居然半點印象都沒有,但迪克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問心無愧,畢竟對方提到了康斯坦丁,他和康斯坦丁胡搞的那段時間毫無底線,午夜老爹勒克斯酒吧隔三岔五就來個地獄往返……
他能不能回到十幾歲把當時的自己掐死啊,迪克痛苦地想。
見到自己成功唬住了夜翼,傑森悄咪咪地收回撐在迪克耳朵邊上的胳膊,乘勝追擊:“你為什見麵就要攻擊我。”
“……你大半夜偷偷摸摸地闖入這幹嘛?”迪克關掉手套上的電流,站起身,感覺腰在窗台上硌得發慌,發生了這種鬧劇,再想回到之前你死我活的狀態就困難了。
“你不也偷偷摸摸的闖入這?”傑森立刻倒打一耙,他扒拉著迪克的肩膀,演的比唱的還好聽:“我們的行業規矩是做好客戶的保密工作,既然你問了,我也不瞞著,我這次來是為了拯救拋棄我的金主爸爸……”
迪克:“……”
玩這花啊。
一陣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他推了一把紅頭罩,鴕鳥般逃避現實,不想再聽下去。
傑森一瞅就知道怎回事,他今天偏要戳破他哥對垃圾小熊貓的濾鏡,就吊兒郎當地攬住迪克的肩膀,手指還順便撥了下那些散落在後頸的細軟發絲:“你不好奇我的金主爸爸是誰?”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