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縣街道上,人群四散而離。
李易麵帶微笑,望向二人。
吳化聽得他的話後,麵色一變連忙擺手否認。
“我一個家奴而已,怎能和少爺是兄弟。”
吳文卻將他攔住,“唉,你我自幼攜手長大,早已情同手足,說是兄弟也不為過。”
“多謝少爺。”吳化心中自然大為感動。
李易則是不動聲色,靜靜看著他們表演這幅主仆情深的戲碼。
心中卻已經給兩人下了死刑,這兩人生的一副好皮囊,卻是人麵獸心。
吳文嘴角也露出一抹笑,顯然對自己剛剛所做非常滿意。
“舍弟早已在內城為賢兄設下酒宴,不知可否賞光一去。”
吳文望向李易開口,做了個請的姿勢,風度翩翩,宛若謙謙君子。
“這便不用了,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嗎?就單單隻是請我喝酒?”
李易質問道。
吳文心中咯一聲,他自然明白那些犯人被李易的人帶走。
他也必然知道些東西。
“賢兄放心,愚弟自會約束好手下人。我還打算去看望那位老者,親自登門給他賠禮道歉。”
吳文朗聲,特地讓周圍眾人聽見。
李易搖頭,心中卻不由感歎,這些世家子弟麵子功夫一個做的比一個足。
實則背地全是藏汙納垢,草管人命之輩。
“至於其他事情。”吳文招手,立刻有人端上一方木盒。
“賢兄上任,愚弟略備薄禮,不成敬意。”
他說話間輕輕掀開木盒,麵是兩枚元石。
看其流動元氣的品質,應該是中品元石。
“至於愚弟的事情,還望賢兄不要追究。愚弟明年就要去郡城上任,到時候自有厚禮相送。”
他爽朗大笑,都是任職縣令,可他這些大家族子弟和別的縣令根本不一般。
別人天天累死累活在這個位置上幹個十幾年,哪怕年年都是甲評,也未必能升官。
更何況幹的再好,不給上官送禮,想要甲評都難,最多也就是乙上。
而他們下來任職一年,刷刷履曆。
便能火速提拔,直接到郡城任職。
都是人,但他們未來的路早已有長輩鋪好。
李易麵上笑得更加開心,入手接過木盒。
不由感歎,這些大家族子弟,果然出手不菲。
“如此我便卻之不恭了。”他笑著開口。
吳文見他收下,頓時也大笑起來。
不怕李易收,就怕李易不收。
他若是不肯收自己的禮,吳文才頭疼。
就算自己不會有事,可升遷一事肯定也泡了湯。
李易既然肯收下,便說明他不打算就此事繼續追究。
也是,畢竟自己身後乃是洪州吳家,一個六品巡察使,怎能撼動他們吳家。
對方收下,才是明智之舉。
吳化也露出笑來,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
而身後的那些犯人見李易收下吳文的禮,眼神瞬時變得暗澹下來。
果然官官相護,這是自古的道理。原本以為來了個清官,最後結果卻還是如此。
可他們也沒去做什,在不知多久的嚴刑拷打中,他們的神思早已麻木。
“賢兄收下便是,愚弟祝賢兄上任一路順風!”
吳文開口,語氣倒很是尊敬。
麵子子他都給足了對方。
他相信,對方絕不會再追究此事。
這件事情雖說和監察司有一定關係,但不大。
收下禮品直接走人最好不過,又何必要為了這些泥腿子和他們吳家動幹戈。
“愚兄還有一事不明,望賢弟解答。”
李易麵露不解之色,同時背手將木盒丟進馬車內。
“哦!不知何事,賢兄但說無妨。愚弟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吳文擺足姿態。
李易一笑,壓低著嗓子問道,“不知賢弟是如何解決州府內的問題,這很難吧。”
對方的背景絕對不止吳家,州府內必然有人幫忙。
不然這多冤假錯桉,絕對會查出問題來。
“哈哈!這有何難!”聽著他的話後,吳文大笑,根本沒有打算遮掩的意思。
“當今府尊乃是我家少爺的授業恩師。”
吳化開口,為李易解答疑惑。
“原來如此,賢弟果真手眼通天。”
李易恍然大悟,這就對得上了。
州府必然有人給他打掩護,不然做這件事情太危險。
隻是未曾想到,給他幫忙的人竟然是府尊。
對方的背景和來頭確實不小,可還遠遠比不上魏寧。
一個隻是入門的弟子,指不定有多少個。
一個是親生的閨女,兩者之間孰輕孰重,一眼便看得出來。
更何況此事一旦爆發,府尊還是不是府尊,就不好說了。
“那不知道在你們上任前,府尊有沒有告訴過你們一句話。”
李易開口發問,雙掌蓄力,時刻準備出手。
這兩人的實力都不強,一個後天五重,一個後天六重,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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