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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陳淨野睜開眼,胳膊都被她枕麻了,祁嘉穗窩在他懷迷迷糊糊醒來,隨後跟他撒嬌說,想吃他親手做的早飯。
陳淨野說他從沒怎下過廚房。
她想要他試試,他被磨著,也肯去翻冰箱找食材。
即使最後隻弄出兩片差點煎焦的培根和一個太陽蛋,她拿刀剖開,叉子叉起,也吃得香,隻差掉出兩滴感動的淚水來。
她又不是傻子,兩人相處後,那多的細節,都能感覺到對方投入的和自己投入的根本不成正比,她完全被這個人捏死。
但是她放棄了思索,隻想活在表麵,沉溺於這些一時情熱的寵與愛。
她不去管外界的流言蜚語怎說,也不去問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來自誰的,又是怎沾上的,事情不過分的時候,一切都能忍。
她隻記著公寓突然停電的時候,打電話給他,他就會過來陪她,即使電話旁邊就有別的女人的聲音。
他帶別的女人出海又怎樣,隻要她裝作不知道,撒撒嬌,他能立馬叫遊艇泊岸,兩個小時之內帶著樓下的章魚燒出現,喊她寶貝,把她抱在懷哄。
他手機密碼是她生日,屏保是他們兩個的照片——他坐在床邊半裸點煙,她穿寬大雪白的浴袍,微露著肩,靠在他懷,腿上攤一本複習的資料書。
他從沒避諱,連手機都任由她翻。
他的朋友都驚訝,陳淨野竟然會對她縱容至此。
她存在的痕跡如此明顯,仍然不缺“知情識趣”的女人往陳淨野身上貼,她自然也不能毫無“美德”,裝聾作啞就好了。
也不擔心自己性子太軟會不會被欺負,誰要是不知情識趣了,湊到她麵前說些不好聽的話,真叫祁嘉穗難過落淚了,陳淨野會讓對方以後再也沒有知情識趣的機會。
都這樣了,周馨怎能說陳淨野不愛她呢,他分明是把她寵上了天。
某社交問答軟件上,有人發帖提問:如果男朋友心頭有個朱砂痣,但我不想跟他分手,我該怎辦?
深夜失眠的時候,祁嘉穗點讚了其中一條評論——隻要裝作不知道,問題就不存在了。
美國的華人圈子就這點大,更何況社交圈還嚴重重疊,祁嘉穗想完全避開薑羽,是一件不太可能實現的事。
第一次見麵,在一次女生聚會上。
祁嘉穗能感覺到對方不動聲色的打量,薑羽兩手環臂,姿態端得很高,仿佛在故意跟她凹什先來後到的正宮氣場。
祁嘉穗也作第一次見麵,之前完全不知道這個人的樣子,隨她角色扮演,自己半分多餘的關注都沒給她。
周馨說從那次之後才對祁嘉穗刮目相看,說你也不是什單純小白兔,你也不簡單。
祁嘉穗自然不是什心性單純如白水的小女生,不然高中那會兒,哪來的眼界給身邊的朋友提愛情意見。
深知一個道理,隻要不正麵交鋒,贏家永遠是她,縱然有什酸楚她也肯忍著。
那時候,她完全陷在其中,甚至覺得這份忍氣吞聲多少是值當的。
陳淨野覺得她乖,覺得她懂事,自然就會對她更好。
跟陳淨野相處一段時間後,祁嘉穗很快就把他了解得透徹,這個人頂怕麻煩,尤其是女人惹麻煩,誰給他添麻煩,他立馬冷下臉色叫對方滾。
其實道理也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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