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聞聲,祁嘉穗怔了怔,像提線木偶似的朝前邁了一步,整個人哭傻了,一步似有千金重。
可她又覺得自己浮起來了,周遭天旋地轉,她無所依憑,根本站都站穩,直到有人碰她的臉,她的眼睛才有了落焦的地方。
陳淨野起身,迎到她麵前,捧著她的臉給她擦淚,兩人之間距離那近,祁嘉穗看夠他,又訥訥將目光轉開,四處看著,從立一隻倒一隻的高跟鞋上,慢慢移到那件被脫下的酒紅蕾絲上
整個人浸在痛苦到極致的麻木中,她不知道她沒回來的時候,眼前這個男人帶女人回來做了什,看薑羽換那套per嗎?
她呢?
她那時候在幹什?
她在huk聽了宋杭說他不好,打他電話沒人接,自己一路吹冷風回來,還在替他洗腦自己,替他開脫。
哦,她還買了套,好好笑啊。
她的臉在外吹得很涼,這會兒被他掌心撫摸著格外熨帖,她卻忽然清醒,不再貪戀這點暖,伸手去抓陳淨野的手掌。
她終於有了動作,眼底也泛出活氣,陳淨野在等她的下文,隻見祁嘉穗吸了吸鼻子,下一秒將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拉開。
她仰頭看著他,有點如夢初醒地虛浮,輕聲說:“我……剛剛打擾你了吧,嗯……我們分手,分手吧。”
她純淨的眸子,盛著破碎的淚光和大霧般的淒茫,好像迷宮誤打誤撞走到出口的人,忽然看見天光大亮,一場遊戲就這結束了,叫人猝不及防。
“你說什?”陳淨野眯起眼睛,扯她胳膊,將她往身前一帶。
屋子仿佛沒有薑羽這個人,隻有祁嘉穗不喜歡這種被人看戲的感覺。
祁嘉穗掙開手,聲音忍不住地顫:“分手!”
“我受夠了!我受夠你了!混蛋!”
連被“捉奸”那一刻,陳淨野都沒有波瀾的臉色,在祁嘉穗這兩句話迅速陰沉下來,仿佛可以接受天塌了,但是接受不了被乖兔子咬一口。
不是一慣很乖的嗎?
不是最喜歡摟著他脖子撒嬌,不是喜歡給自己起膩歪昵稱一通亂喊,不是喜歡沒完沒了跟他親熱的嗎?
陳淨野被刺激到眼梢緊繃,連對錯都直接跳過不辨,冷笑一聲說:“受夠了?隨你啊。”
祁嘉穗攥緊了拳,她對他已經無話可說。
瞪了一眼作得意表情的薑羽,她徑直去臥室翻身份證和護照,然後抓著證件就跑下了樓。
陳淨野聽著那些翻抽屜合抽屜的聲音,煩躁點煙,偏偏越心煩,越點不著,最後點著了煙,祁嘉穗也從他麵前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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