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鄭大媽家出來,徐希亞想著剛才永赫說的話都來氣,斜著眼睛白了他一眼他:“你同意給史青賠錢?這也太膿包了吧?不行,我得去找史青把事情說清楚。”
永赫“切”了聲,說:“這就是我不喜歡你們這些窮人的原因,明明很簡單的事非要搞得這複雜。”
徐希亞火從心頭起,沒好氣地說:“這是錢的事嗎?這是孩子的清白,孩子的自尊,反正我不會讓米莎賠他們一毛錢,她們要鬧我們奉陪!”
黎永赫抿嘴一笑,微彎下腰看著她眼睛:“我發現你解決問題總喜歡用粗暴的方式,腦子挺簡單的。”
這個到處惹是生非的二世祖居然說她粗暴?說她腦子簡單?這簡直對她是莫大的侮辱!
徐希亞緊扣著牙齒,一字一句說:“黎總,我的事不勞煩您費心,您隻要做個局外人我就感激不盡了。”
黎永赫站直身子,眉目舒展:“員工的事就是老板的事,員工的煩惱就是老板的煩惱,這件事我管定了。”
徐希亞抬頭,直視他含笑的眼眸,想要反譏他幾句,卻被他睨向她的眼神攪了個心猿意馬。
他的眼神深似瀚海,瞳仁如黑曜石般晶亮鑒人,眼角眉梢蘊含著隻有良好修養才能養成的矜貴沉靜,希亞從沒有仔細看過他的眼睛,她一直以為黎永赫的眼睛也一定如同他的外表一般,輕浮恣意。
外表會騙人,眼神不會。
徐希亞心髒漏跳了一拍,半天說不出話來。
永赫“咦”了聲,環抱著手臂問:“怎不說話了?被我感動了?”
“才沒有。”徐希亞強製回神,轉身按下電梯下行鍵,換了話題說:“趕緊回去,我還要給果果過生日呢。”
徐希亞把在鄭大媽那兒了解到的情況跟米莎說了,同時表示絕不能縱容那家人貪得無厭的要求,不能讓他們拿碰瓷敲詐作為生財之道。
有了希亞的支持,米莎也做出來決定,她不準備賠錢給史青了,無論那家人怎鬧,她也絕不會妥協。
打定了主意,心情也瞬間好了很多,已經快一點了,他們幾個都還沒吃午飯,米莎就留黎永赫和徐希亞吃飯。
徐希亞和米莎去廚房忙活,叫黎永赫在廳陪米果寫作業,永赫拿起米果的語文書,隨便翻了幾頁,散漫問:“小孩,你們學到哪一課了?”
米果端端正正地坐在書桌前,準備好鉛筆,鋪開拚音本,仰著張乖覺水靈的臉回答:“學到語文園地三了,今天的作業是聽寫聲母、單韻母、複韻母、前鼻韻母、後鼻韻母,還要和媽媽一起讀小鳥念書。”
黎永赫小學是在英國念的,漢語老師是個用注音符號教中文的台灣人,永赫壓根就沒學過漢語拚音,所以拚音字母對他來說跟天書沒兩樣。
聽米果嘰嘰喳喳一連串說這多,他頭有些發暈:“怎這多這個母那個母的,一個小孩哪記得了那多,你就照著書抄好了。”
米果眨巴著烏黑純潔的大眼睛,提高了聲音問:“叔叔是教我作弊嗎?”
黎永赫食指豎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悄咪咪道:“小點聲,別讓你幹媽聽見了,我實話跟你說哈,這些拚音我一個都不認得,真給你報不了聽寫,你就先抄一下,叔叔給你買糖吃,好不好?”
米果啃著手指頭想了半天,說:“我不想吃糖,吃糖壞牙。”
黎永赫一看有戲,心暗喜,掛了一臉親和的笑問她:“你想要什,叔叔都給你買。”
米果轉了轉眼珠,嘻嘻笑:“幹媽說要是有怪叔叔給我買東西叫我聽他的話,那這個叔叔不是色狼就是人販子。”
空氣瞬間凝固。
黎永赫被擠兌得緩不過來氣,勉強做了個深呼吸說:“你幹媽思想太複雜,看誰都是壞人,你見過長得像叔叔這帥的色狼或者人販子嗎?”
米果搖搖頭:“我還小,不知道色狼和人販子長什樣。幹媽說了,壞人頭上沒刻字,以貌取人會吃大虧。”
永赫揉了揉眉頭:“那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抄作業?”
“我不抄。”
……………
米果天真地望著他:“我默寫。”
永赫完全被米果給打敗了:“你早說你會默寫嘛,玩我呢!”
徐希亞從廚房探頭出來瞧了瞧廳動靜,黎永赫撐著下巴坐在米果旁邊專心致誌地看著她寫作業,從希亞的角度看見永赫的側臉,濃而長的睫,高挺的鼻梁,五官線條精致俊朗,徐希亞一時挪不開眼。
“咚!咚!咚!”有人用力敲門。
米莎喊她:“希亞,鍋炒最後一個菜了,你去幫忙開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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