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材沒有讓蕭白拿,祁璟伸出手遞給了她一把冰涼涼的東西。
“什呀?這是?”
蕭白好奇的看向手心,在手的竟然是四個青白相間的水嫩蘿卜,四個蘿卜應當是野地長出來的,很小,也就她食指那長,上麵還帶著泥。
可在這樣一個天氣,還能有新鮮的蘿卜吃本身就很困難了。
蕭白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看他把木材放在剛剛他們休息的地方。
“這幾個蘿卜你從哪找到的?”
“樹洞。”
“?!!”
“樹洞!”
“鬆鼠的口糧。”祁璟轉過身看著小心捧著四個小蘿卜頭的人,“你還吃嗎?”
這怎回答他,蕭白挑挑眉毛,她當然是想吃的,“你給拿完了?”
“沒有,除了蘿卜,還有許多其它的堅果之類的。”
蕭白輕咳一聲,“那沒事了,想來它也不是缺這四個蘿卜的鬆鼠。”
說完她轉身去到洞口,捧起一捧雪仔細的搓洗著蘿卜皮上的泥。
雪是剛剛下的,幹淨雪白,到現在地上已經有蕭白腳踝深的積雪了,她洗著蘿卜皮抬頭看著紛紛下個不停的天空,四下一片白茫茫,哪怕沒有月光整個世界也被雪色映的恍若白晝。
有一片雪花斜斜的越過巨石飄進洞口落在蕭白的手上,第一個蘿卜洗幹淨,她準備去拿下一個的時候,放在地上的其餘三個蘿卜卻被斜插進來的一隻大手拿走。
祁璟:“火生起來了,你先進去。”
蕭白把手伸到他麵前,看著他,“一起洗,快一點。”
她是真的不怕冷,她原身是玉,現在是妖,之前說冷的話也是故意說的,哪有妖會怕冷的。
半天,手才被放了一個最小的。
蕭白差點笑出來,祁璟如果放在現代,那就是一個死要麵子的傲嬌。
蘿卜洗完,蕭白又去馬車拿了一些幹糧。
新出爐的餅在鍋上煎的兩麵金黃,表皮酥脆,麵軟香,上麵再撒上白芝麻,那叫一個酥香。
可現在從包裹拿出來的卻是放涼了的,硬的像是一塊石頭。
蕭白嫌棄的掰了一小塊,放在嘴巴半天才嚼軟,她捂著酸痛的半邊牙想辦法。她可以不用吃飯,可祁璟卻不行,怎把這硬的餅從新變的鬆軟呢?
然後她就看見祁璟搭起的那個火堆,旁邊還有多餘的木材,天氣比較冷下的雪還沒來得及化成水,樹枝上的浮雪抖掉很容易就燒了起來。
蕭白起身挑選了一個幹淨些細些的木棍,將樹皮剝掉,用小刀削尖了插進手上的大餅。
做好著一切,她坐在火邊變烤火邊把大餅放在火上烤。
“嘿,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火光映在臉上柔和一片,看著就暖暖的,蕭白邊烤餅,邊看祁璟將馬車上的一個小鍋拿下來,在火堆上架起一個三腳架,小鍋就掛在火堆上,鍋麵裝著的幹淨積雪很快就化成了水。
一鍋雪,小半鍋水。
這還沒完,隻見祁璟又把剛剛的四個蘿卜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小丁兒,放進了開始咕嘟冒泡的小鍋。
蕭白看著祁璟這一串無比順暢的操作簡直就驚呆了。
祁璟,他不是王上嗎?
怎還會做這種事情?
看他這動作反倒是像這種事情是經常做一樣。
蕭白有心想問可顧及到還在一旁的林大姐,也不好問,正在她糾結十分的時候,一個聲音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餅糊了。”
“餅?”
蕭白把手中的餅翻過來一看,果然見黑了一塊,她急忙把餅從火上拿開。
“啊啊啊!我的餅!”
祁璟悶笑一聲,燒著的木材‘啪’的炸開一聲,掩蓋了他這極小的笑聲,可蕭白耳朵動了動,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小鍋還在咕嚕咕嚕的冒泡,她撇了撇嘴,小心的把燒黑的部分扣掉。
蘿卜湯隻放了鹽,蕭白把黑色的焦糊部分扣的差不多,蘿卜湯也好了。
一陣陣的蘿卜清香直往她鼻子鑽。
手幾乎已經不能看的烤餅瞬間就不香了。
熱湯的香味彌漫整個山洞,林大姐也聞見了,她現在的想法也和蕭白一樣,手剛還尚能入口的的幹糧它不香了。
她摸了摸抱在懷的包裹,摸出來一塊幹了的糕點,糕點被手帕小心的包著,此刻被林大姐解開從麵小心的拿出一小塊。
她走到蕭白麵前遞了兩塊,“小白,姐用糕點和你換一碗湯怎樣?”
不怎樣,又不是她煮的湯。
蕭白把手的餅最後一點黑色扣掉,“那又不是我煮的。”
她語氣帶著別扭,祁璟抬頭看了她一眼,默默的拿起旁邊的小碗盛了小半碗。
湯剛剛還在沸騰,他沒敢盛太滿。
小碗被他走過去塞進莫名其妙生氣的蕭白手。
這個意思是讓蕭白自己做主換不換了。
溫暖的陶碗盛著噴香的蘿卜湯,在這樣一個冰天雪地,簡單卻莫名誘人。
林大姐又把糕點加了一塊,“三塊,怎樣?”
蕭白哭笑不得,她原本是以美食為突破口來套她的話,可哪曾想到這林大姐還真是一個吃貨。
看她不說話,林大姐又把手帕最後一塊糕點拿出來,“這可是我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
蕭白看著她肉痛的表情,伸手把她遞過來的糕點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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