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軍中少糧缺藥的……”顧南召說的很隱晦,垂著眼不敢看坐在他塌邊的人。
“嗯,孤問過洛北,糧夠撐到開春,藥也不急於一時,再說重傷的那些,早就與其他地方護城軍互換。”
“陛下身子受不住。”小皇帝身上也是帶著傷的,這會又病了根本不能在軍中長待。
“顧侯都不怕死,孤還有何懼?”
“文淵已停雪三日。”
“顧侯這是要趕孤走?”
小皇帝喂藥的手頓住,半眯起眼睛盯住那人。“顧侯良心狗吃了不成,孤帶著人去關外給你收屍你不記恩好好謝孤就算了,現在你能稍微活動活動就趕著我這個伺候你的人走?”說罷,小皇帝氣的胸口起伏。
顧南召挑起眼眉,小皇帝鬱結成疾實屬麻煩。“我同陛下一道回可好,關外雪期未過,文淵無人能攻,渠匣舊城那邊暫也可不管,戰情已定,陛下還是早回王城靜養著好。”
“狗東西!”藥碗被摔在一旁,“你……”
小皇帝正欲罵著,卻反應過來顧南召同他說,他願一道回王城,轉過話頭調侃:“顧侯難得啊,往日顧侯收著幾封八百加急的召回文書都是不肯回的,現在卻是自個趕著回去了,咳!”
聽著小皇帝咳嗽,顧南召忙給人順著背。有的事,急不來,有的人不能不急。“臣自己可以自己喝藥,陛下還是歇著吧。”
“顧侯是覺得孤連個藥都喂不好?”
“……”算了,還是別說了。
小皇帝也知道自己小性子鬧過了,可這人……“顧侯進去些。”
“陛下……陛下還是回自個營帳……”
“顧南召啊顧南召!吃幹抹淨不認賬,嗯?”
“還請陛下軍中注意分寸。”顧南召垂下眼:“於理不合……”
“哈哈哈,是啊,顧侯說的對,於理不合不是。那又如何,有多少人是不知道,顧侯是曾被孤收入內宮過的,現在孤在軍中找著顧侯伺候,不是理所應當?”
“陛下,將士軍前生死,君何能帳中享樂。卿兒!別胡鬧了。”
“我伺候著哥哥還是享樂不成,哥哥何必在意他人議論。”
“我不是在意自己名聲,可是陛下……”
小皇帝眼神暗下來,又是一陣咳嗽,後悶悶開口:“暴君的名頭都擔了,還差再擔一個荒淫無度?罷了,哥哥好好休息。”
門簾拉開,迎麵而來的寒氣涼了人臉,也涼了人心。小皇帝喚了勻舒進去照看著,後回去自個營帳。
“將軍,陛下可有難為你?”勻舒臉皺起來,見著帳內一派整潔才緩緩放下心。
顧南召斜他一眼,滿腦子想著什東西呢,隨即對他擺手,道:“勻舒點五百身手好一些的人,隨我走一遭。”
“將軍傷未好這是要去哪,還是勻舒跑一趟吧。”
顧南召搖搖頭,正色道:“狗蛋收到家書,說是太後頭疼症犯,朝政由太子生父協太子處理,幾位皇室宗親有異,現在整個王宮隻入不出,怕是已經鬧起來。”
“還是勻舒送陛下回去吧,將軍好好歇著。”
“我自個的傷勢,我自己清楚。你且去點人便是,東西備好,待明日便動身。再有看著點陛下那頭,陛下若是準備自個回去立馬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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