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宋璞覺得沒聽清。
剛回到營地就讓韋宣熙攔住,被告知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今早大夫去他的營帳換藥,放下藥箱問了兩聲沒有回應,回頭就發現他已經橫屍暴斃。”韋宣熙沉肅著容色言明,“死因是攝魂驚悸。”
宋璞望向不遠處掛上喪幡的帳篷,留在營中的校尉正在指揮人手。
那是陽澄舟的住處。
“有頭緒嗎?”
宋璞也鎖起眉頭。
“校尉。”韋宣熙側身招手示意,“勞煩看看那物事。”
“幾位稍等。”校尉轉頭處理了幾句事,立即大步流星地走來,遞過一張白金色的小箋。
“這上麵畫的,羽毛還是水仙,還有兩道杠。”
宋璞翻來覆去地打量,“就是遺落在現場的東西嗎?”
“不是遺落。”韋宣熙卻道,“它被端正地放在他的心口。”
“明目張膽。”
宋璞把小箋還了回去,心情頓時頗有些鬱鬱。
陽澄舟的死本身沒什,關鍵是這種死亡的方式,更如同無聲無形的示威。
幕後仿佛有一名主導者,卻始終不顯露半分痕跡。
“等下。”費政黎突然道,“我見過這個圖案。”
“在哪兒見過?”
幾雙眼睛不約而同地轉過去,校尉竟是最急迫問出的一個。
畢竟漆吳學院的老師在此地出事,那人又和風虎帝國的皇室有幹係,事後多方要交涉的內容實在太多,如今能得到丁點兒線索都要抓住。
費政黎卻欲言又止地偷瞟。
“往哪兒看呢。”
韋宣熙忍耐不住地拍了下他,“要說就說別藏著掖著。”
“你急什。”
費政黎目不轉睛地快速反拍,“我這不在想合不合適說嘛。”
宋璞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牢牢被盯住的正是駱予奪的方位。
顧自思索的少年和他對視後心領神會。
“我身上有何要顧忌的嗎?”
駱予奪便問。
“是和駱同學有幾分關係。”費政黎終於肯鬆口,“悄風城的駱家,駱同學可有,駱家可有給你傳什消息?”
駱予奪和駱家微妙的關係,他們幾個或多或少都知道,談起相關的難免再三斟酌。
“自離家後,音信全斷。”
駱予奪平靜地陳述。
“哦,那就好,不是,消息不算好。”費政黎看他的反應放心了點,這才如實地把事情吐露出來,“上個月的月休我提前回去了,我爹當時皺著眉頭在看一樁卷宗,我站在旁邊沒事幹瞧了瞧說的就是,呃,就是。”
他又吞吞吐吐了兩下,在韋宣熙活動手腳前,豁出去似的眼睛一閉,“悄風城的駱家家主離奇身亡。”
在場陡然一寂。
費政黎悄咪咪地睜開眼睛。
那道身影依然寧靜得像一場深夜的清雪。
“死因?”
駱予奪打破沉默。
無悲無憎得都不像聽到陌生人的死,仿佛清掃的寺人掃去了網上的死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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