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遺傳?!

類別:網遊動漫 作者:不吃薑糖 本章:第43章 遺傳?!

    幾日後,??春季運動會正式開幕。

    祁輕筠和鍾雪盡都知道祁有歲去報名四百米接力跑了,早早就坐在了觀眾席上觀戰,??鉚足了力給自己兒子加油,??鍾雪盡甚至想在觀眾席上拉一個巨大的紅色橫幅,被羞恥的要死的祁有歲一直抗議,結果他死活抗議無效,鍾雪盡卻被祁輕筠輕飄飄的一句話說老實了:

    “太紅了,??會分散兒子的注意力的。”

    鍾雪盡這才不情不願地打消了拉橫幅的念頭。

    他擰開一瓶礦泉水,??給正在做熱身拉伸運動的祁有歲遞了過去,??溫聲細語地囑咐道:

    “兒子,慢點跑,??跑慢點也沒關係。”

    南港的塑膠跑道最近正打算翻修重建,所以地麵上有些坑坑窪窪的,尖銳的石子凸出又凹下呈連綿不斷的波浪型,稍微走兩步就能踢到脫落的碎石子,??看的鍾雪盡直皺眉,像天底下所有擔心自己孩子會受傷的父母一樣,??不免有些憂心忡忡。

    “沒事。”祁有歲接過鍾雪盡手中的水喝了一口,忽然在水中嚐到一點腥甜的血味,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麵色似乎有些古怪。

    鍾雪盡看著他不甚好看的神情,心頓時提了起來,眸中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緊張:

    “怎了?不舒服嗎?”

    祁有歲將口中帶著血腥味的水咽了下去,??黑潤的瞳仁倒映著鍾雪盡惴惴不安的神情,頓了頓,??將手中的水的瓶蓋擰緊,??裝作若無其事,??不耐煩地轉移話題道:

    “哪有不希望兒子跑快得冠軍,反而希望兒子跑慢點的?”

    況且,就這小一點石頭,就算真摔了,出點血也沒事。

    祁有歲對鍾雪盡的擔心不以為然,搖搖頭,將喝剩的水瓶塞回鍾雪盡懷,在鍾雪盡擔憂的視線中,跟著廣播入了場。

    鍾雪盡從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右眼皮就一直在跳,總覺得心下不安,見祁有歲已經入場,不由得皺著眉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像是有些煩躁,頭發都蔫了吧唧地趴在頭上,像個枯萎的盆栽,悶頭一聲不吭:

    “”

    “怎了,從今天早上起就悶悶不樂的。”

    祁輕筠摟著他的肩膀,安撫性地親了一下他的鬢角:

    “有什事不能和我說呢?嗯?”

    “沒什。”

    鍾雪盡總不好矯情地說自己不想讓兒子上這危險的跑道,畢竟那多人都在上麵走來走去,也沒見有人不小心出什大的意外,勉強勾起唇角笑了笑:

    “我們過去看兒子吧。”

    因為比賽馬上就要開始,所以賽道上很多閑雜人等都被清空了出去,祁有歲站在指定的白線上,視線下意識在人群中搜尋楚卻澤的身影,片刻後卻又忽然想到對方已經出國了,頓了頓,慢半拍地將目光收了回來。

    眼睫如蝶翼般輕顫,掩下眸中的萬千思緒。

    祁有歲自己心清楚,楚卻澤和他形影不離多年,是比祁有歲自己還更了解祁有歲的人,所以去年的事

    “預備——”

    在祁有歲發呆的當口,起點處的裁判已經吹起了哨子,哨聲似一把磨得鋒利的劍,瞬間斬斷了他的思緒。

    裁判將發令槍抵在鐵板上,指尖輕動,槍聲如同幾十個氣球同時爆炸,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尖利的如同錐子撕裂空氣,貫穿旁觀者的耳膜,瞬間把站在操場內圍、膽子小的鍾雪盡嚇了一跳,肩膀微微一聳,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兔子般,著急忙慌地一頭撞進了祁輕筠的懷。

    “”祁輕筠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顫抖的後背,將對方整個抱在懷,像是哄小孩似的,用掌心輕輕拍了拍鍾雪盡的後腦勺,目光卻牢牢地落在了自家兒子祁有歲的身上。

    今天再跑道上一共有四個班在比賽,祁有歲是壓台四棒,被放到了最後一個。

    十班是尖子班,但麵有很多學霸並不是隻知道學習,很多人課餘時間也十分注重鍛煉,發令槍一響,就反應極快地迅速躥了出去,在整個比賽的過程中不急不躁,穩穩地交棒。

    反觀七班,因為中間有包括沈漣一在內的兩個運動隊的苗子,所以其他三個人都沒有將十班那群書呆子放在心上,本以為實驗班那群書呆子上炕都費勁,自己拿定第一名了,沒想到十班那些人一個個跟後麵有狗攆似的跑的比兔子還快。

    七班接力賽運動員們原本還想著說隨便跑跑就算了,見此,不由得都有些慌了。

    人一慌就出問題,果不其然,在交棒的過程中,二棒和三棒交接的時候出現了嚴重失誤,三棒掉棒,等把棒子撿起來的時候,十班的三棒已經跑的都快看不見影兒了。

    七班的三棒也是個身高腿長的運動員,見此咬咬牙衝了上去,快速縮小著差距,但還是晚了兩秒,等將棒子交給沈漣一的時候,十班四棒祁有歲已經朝終點跑去了。

    沈漣一目光陰鷙,握緊棒子,邁開長腿迎風飛跑,汗珠被風吹進眼睛,引起些許刺痛,但他的眼睛如同野獸般死死地盯著祁有歲的背影,幾乎要泛起綠光,表情幾近猙獰,到最後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邁步的動作,如離弦的箭一般,幾乎要跑出殘影,轉瞬間便跑到了祁有歲的身邊。

    沈漣一和祁有歲兩人此時如同兩架並駕齊驅、焦灼不已的馬車,一前一後,距離相差不過幾厘米,這一幕顯然直接將比賽提到了賽點,情況進入了白熱化的膠著階段,在離終點不過二十米左右的時候,在場所有人見此激動的嗓子都快喊破了,有揮舞著雙臂喊祁有歲加油的,有跺腳大聲叫沈漣一加油的,現場氣氛像是被炒熟了,火熱不已,感染連帶著一向冷淡的祁輕筠的心也不由得微微提起,暗地為自家的兒子暗暗捏了一把汗。

    祁有歲倒是還好,不管別人怎喊,他都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但沈漣一就不一樣了,他實在太想贏了,尤其是看到黎涔正鉚足了勁兒站在鐵架子上衝祁有歲喊加油的時候,嫉妒幾乎要衝垮他的理智,陰暗的想法如同深埋在池水底的泥沙,隻要池中稍起漣漪,就能成倍的漫上心頭和眉梢。

    口中幹澀的甚至有些發苦,沈漣一雙眼赤紅,此刻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絕對不能讓祁有歲贏!

    但那兩秒的失誤實在太難趕上了,在賽道上,但凡慢了一秒,也有可能讓冠軍花落別家。

    沈漣一無論怎跑,也隻能不遠不近地跟在祁有歲左手邊慢半步的位置,而終點線此刻又離兩人越來越近,隻消跑幾米,十班就能獲得冠軍!

    怎辦怎辦

    眼前的人影已經被汗暈染的有些模糊,沈漣一大腦如同破舊的風箱般嗡嗡作響,思緒一片混亂,被藤蔓圍困的理智左衝右突不得出,眼看著祁有歲的右腳即將邁向重點,他腦海中名為理智的弦終於繃斷。

    絕對不能讓祁有歲贏!

    在這樣一個念頭的操控之下,被嫉妒衝昏理智的沈漣一竟然神使鬼差地伸出右腳,直接將飛速奔向祁有歲當場絆倒!

    就在這一瞬間,變故陡生。

    祁有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上半身已經越過了重點,但下半身卻踉蹌幾步跪倒在地,尖利的石子瞬間割破他裸露的皮膚,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瞬間染透了賽道,疼的他輕哼一聲,俊秀的眉目微微扭曲,像是痛到了極致,抱著膝蓋倒在了離重點不到半米的地方。

    如果楚卻澤在,一定會知道,祁有歲這人生性嬌貴的很,最怕疼了,往日破了一個小口子,麵上雖然裝作不在意,實際上要是不趕緊好好哄著,他是能痛到委屈自閉的。

    但在場的人都不是楚卻澤,還沒有立刻反應過來,就隻被這樣的變故驚得麵麵相覷,偌大的賽場上,短暫了安靜半秒後便是一片嘩然,眾人紛紛互相交流信息,驚疑不定——

    “剛剛有沒有人看到,祁有歲是怎摔倒的?!”

    “我靠他速度太快了我沒看清!”

    “好像是沈漣一把他絆倒的。”

    在場的人有很多是拿著手機錄像或者拍照的,不消片刻,便有人拿著手機放慢倍速往回看,手機屏幕上清清楚楚地錄到在即將接近終點時,沈漣一伸腿的小動作!

    “我靠!校隊的人竟然也這卑鄙?!”

    “笑死,搞的好像祁有歲是什好東西似的,他上學期半月考作弊的事情這快就有人忘了?”

    “我又漏了什瓜?!”

    “那件事不是說是有人誣陷嗎”

    在場的人很快就忘了祁有歲才是那個真正的受害者,有關對方人品性格的爭論很快又卷土重來,愈吵愈烈,混亂之下幾乎要將現在運動會場上發生的事情真相掩蓋下去。

    “噓,你們別說了,祁輕筠來了!”

    不知道是誰這嚎了一嗓子,在場的吵的就差擼袖子幹架的一群人頓時像被掐住脖子的雞般,瞬間鴉雀無聲。

    就算很多人沒有親眼見過祁輕筠,但他在教室當著老師的麵暴打同學的英姿可是傳遍了年段,辭去學生會的職務的他不僅沒有被學生會的人陰陽穿小鞋,還被教導主任親自過問辭職的原因,這種種跡象,都表明了對方是個十分不好惹的人物。

    尤其是,對方看上去還尤其罩著祁有歲的樣子,這讓人輕易不敢在祁輕筠麵前說祁有歲的小話。

    在眾人敬佩又緊張的目送眼神中,祁輕筠沉著臉撥開人群,走到祁有歲的身邊,蹲下身查看對方膝蓋上的傷口。

    祁有歲膝蓋上的擦傷和割傷縱橫交錯,幾乎有碗口這大,血嘩啦啦地流出來,快的讓人頭皮發麻,祁有歲整張臉都已經白的像紙一般透明,倒在鍾雪盡的懷,雙唇血色全無,雙眸緊閉,幾乎是痛的一個字也不想說。

    “怎流這多血。”

    祁輕筠眉頭深深蹙起,語氣也罕見地帶上了些許焦躁,隨即在眾目睽睽之下,當機立斷地將祁有歲打橫抱起,快速地朝醫務室跑去。

    本以為隻是普通的擦傷,但不知道為何,校醫手中的白色的紗布換了一條又一條,止血棉球用了一個又一個,祁有歲的血卻完全止不住,麵前除了刺目的血色,再無其他。

    這樣血流不止的慘像讓鍾雪盡倏然回想起了自己生祁有歲的時候,握著祁輕筠的手臂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幾分,纖細的指骨發青泛白,身形搖搖欲墜:

    “阿筠,兒子他不會也是”

    “別瞎想。”

    眼看著祁有歲傷口的血像是開閘的洪水般流的徹底,祁輕筠心下也有些亂了,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他要是一慌,鍾雪盡肯定也穩不住心神。

    祁輕筠早就撥打了醫院的救護車號碼,等一接到通知,就趕緊抱起祁有歲,將他送上了救護車。

    醫生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到流血不止的病人,簡單地將祁有歲檢查了一遍之後,迅速將其送入了病房進行輸血,並且對祁有歲進行了血常規檢查。

    在等待檢查結果出來的兩個小時之內,鍾雪盡和祁輕筠坐在病房門前的座位上,兩個人表情是如出一轍的凝重,祁輕筠到最後甚至沒有坐住,一遍一遍地在空曠的大理石走廊上來回走動,而鍾雪盡則捂著臉,肩膀輕輕顫抖著,從祁輕筠這個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

    氣氛如墜深海,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安靜沉悶的近乎窒息。

    “誰是祁有歲的家屬?”

    一聲冰涼的通知聲打破了長久以來的靜謐,卻讓兩人緊繃的神經更加搖搖欲墜,幾乎下一秒就要斷裂。

    直到醫生連叫了兩遍,鍾雪盡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抬起頭時祁輕筠已經站在了醫生麵前,蹙著眉和醫生交談著。

    醫生將祁有歲的檢查單子交給了祁輕筠,低聲道:

    “初步懷疑是急性再生障礙性貧血。”

    祁輕筠握著檢查單的手腕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再次抬起頭時,張了張嘴,有兩秒鍾甚至沒能說出一句話,緩了好久,才艱難地啞聲道:

    “怎會這樣?”

    “病人最近有發熱和出血的表征嗎?”

    醫生的眼鏡反射著白熾燈冰涼的光線:

    “如果有,可能性很大。不過,還是隻能說是初步結論,後續還需要骨髓穿刺才能完全確定。”

    “我孩子怎會有急性再生障礙性貧血?”鍾雪盡完全不敢相信祁有歲會生這種病,崩潰地伸出手拽自己的頭發,豆大的眼淚流了滿臉,嗓音哽咽難言:

    “他出生的時候明明很健康的,怎會有這種病?!你們是不是誤診了?!”

    “音音。”祁輕筠見鍾雪盡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了,皺著眉見他抱進懷,朝醫生擠出一絲不太明顯的、帶著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醫生,我太太暫時還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你們是年輕夫妻吧?”

    因為運動會期間可以不穿校服,祁輕筠和鍾雪盡都隻穿了常服,加上祁有歲和祁輕筠夫夫長得像,醫生也沒有想太多,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耐心解釋道:

    “急性再生障礙性貧血的發病原因很多,有可能是接觸了常見的放射線、化學物質,甚至也有可能是遺傳因素。”

    醫生的本意是想表示再生障礙性貧血的發病機製尚且不算清晰,但沒想到,他說了這多,鍾雪盡似乎隻聽到了最後麵幾個字,表情倏然一滯,隨即整個人都呆住了,動了動唇,不可置信地顫聲道:

    “遺傳?!”

    難道兒子生的病是具有凝血障礙的他遺傳給兒子的?!

    “1532號床的病人已經暫時止住血,清醒了。”

    穿著白色護士服的護士不知道三個人在談些什,自顧自抱著材料從單人病房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已經輸光的血袋,看向祁輕筠和鍾雪盡的眼神中帶著些許同情,頓了頓,方道:

    “你們兒子一醒來就在找你們,還一直問你們是不是走了。”

    “沒走。”

    祁輕筠此刻心中再如何翻江倒海,也不能再外人麵前顯露出絲毫脆弱,一旦他穩不住,鍾雪盡和祁有歲就會更加慌張。

    祁輕筠目送走醫生和護士,頓了頓,緩緩伸出雙臂,歎了一口氣,將哭的不能自已的鍾雪盡攬進懷,餘光卻一直在關注病房的祁有歲,片刻後腳步一轉,帶著鍾雪盡往病房門口走去。

    在指尖搭在門把上,即將打開門的一瞬間,祁輕筠又不知道想到了什,忽然停住了動作,低下頭,視線落在滿臉淚痕的鍾雪盡臉上。

    他想了想,微微彎下腰,小心地捧起鍾雪盡的臉,輕輕地用指腹擦去鍾雪盡臉上的眼淚,溫聲道:

    “待會進去,兒子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普通的發熱,認真治療就能愈合,不要和兒子說他得了再障,好嗎?”

    鍾雪盡的眼淚成股的往下落,聞言用力地點了點頭,往日矜貴的豪門公子此時毫無形象地抬手用手背擦去眼淚,鼻尖哭的通紅,哽咽道:

    “我不會說的。”

    “乖。”祁輕筠將他抱在懷,下巴抵在他的發旋上,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等鍾雪盡的啜泣聲逐漸低了下去,轉變為無聲隱忍的嗚咽,才慢慢打開門,走了進去。

    祁有歲還是那副半大少年的模樣,但臉色卻在一夕之間蒼白了下去,像是一株迎風生長的青竹斷了雨露,失去了天地的恩澤,無端顯得有些憔悴。

    他見祁輕筠和鍾雪盡進來了,掙紮著想要從病床上坐起來,幹裂起皮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隻能澀聲吐出幾個字,連笑意都很勉強:

    “爸爸,媽媽。”

    祁輕筠走過去,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刻意地擋住了祁有歲看向鍾雪盡的視線,隻道:

    “身上哪會難受嗎?”

    “”祁有歲搖了搖頭,抬頭看了看頭頂的血袋,麵色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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