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侯的大公子蘇全忠死在了西岐,崇瑩瑩和兩個家丁死逃生回到了冀州。
此時,侯府上下一片素縞,正廳成了靈堂,正中央擺著棺材。崇瑩瑩一身白衣,白花戴孝,在靈前哭得肝腸寸斷。若有賓客來問尋,旁邊的總管便道,“這是公子的未亡人。”
蘇護坐在內廳,有時忍不住掉下幾滴眼淚。副將鄭倫一直站在他身邊,時常與他說些的話。
幾天前,蘇護剛見到兒子屍體的時候,先是震驚,繼而心頭一顫,跌坐在地,大口喘息。他一會兒喊著要西伯侯償命,一會兒又打殺不中用的家丁和崇瑩瑩那個掃把星。等到副將鄭倫聞訊趕來的時候,他正捂著心口,失聲痛哭。
“侯爺,公子他——”鄭倫試探著道,“屍身驗過了嗎?”
蘇護一手捂著臉擦眼淚,另一隻手往那邊指了指,別過頭去,根本不忍看。
鄭倫掀開蓋著屍身的白布。這一行人從西岐回到冀州,少說也有一個多月的路程,屍身已經腐爛,隱約可辯確是大公子。他問了一旁的小廝,小廝回說,“已經請人驗過了。”
鄭倫揮了揮手,讓多餘的人都退下。他把蘇侯爺扶起來坐好,低聲說道,“侯爺,從長計議呀。”
“從長計議個屁!從長計議,我先失了女兒,又沒了兒子!”蘇護邊罵邊哭道,“我蘇護的命苦啊!我就算隻有冀州城這大點地方,也斷不至於讓人欺淩至此——”
“二小姐不過是遠嫁。更何況,當今王後也是您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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