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草!
愛康醫院居然倒打一耙!
這是薑白沒有想到的。
他們哪來的臉呢?
第二條麵說的那幾款刑法罪名就不說了,完全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純屬嚇唬人的。
至於第三條麵說的“醫鬧”,指的應該是薑白發的那個視頻。
但薑白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的視頻麵沒有半點違規的內容,實事求是,保護隱私,完全是合理維權合理曝光的視頻,這居然能被醫院定性為利用網絡平台“醫鬧”。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醫院是越來越刑了。
薑白冷笑著搖了搖頭,給何阿姨發了條語音:“何阿姨,這個告知函完全就是嚇唬人的,不用理會,我馬上來醫院,我們麵談。”
說完後,把手機扔到操作台上。
“嗡!”
汽車發動。
十分鍾後,抵達愛康醫院。
薑白把車停好,快步向著醫院大樓走去。
剛走到大門前,便聽到麵傳來一陣怒吼聲。
“黑心醫生,黑心醫院!”
“我老婆在你們醫院生孩子,你們居然能把紗布遺留在我老婆肚子!”
“你們醫生是幹什吃的!這低級的錯誤都能犯!”
“我老婆受了兩個月的折磨啊,重新開刀才把紗布取出來,現在傷口都感染了,你們居然還在逃避責任!”
“賠錢!道歉!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你們這破醫院就別開了!”
這聲音異常響亮,又蘊含著極大的憤怒。
薑白連忙加快腳步走進醫院大廳。
便看到大廳中央聚集了二三十個人。
有醫生,護士,也有病患和家屬。
在人群中央,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在跟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交涉著。
青年穿著休閑西裝,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偏瘦,短發,風塵仆仆的樣子。
手還拉著一個行李箱,行李箱側麵貼著飛機托運的單子。
“李先生,你先別激動,有什事情我們到樓上去談,問題總會得到解決的。”
一個女醫生陪著笑臉說道。
但這並沒有讓青年消氣。
他臉色漲紅,情緒異常激動。
瞪著女醫生大聲吼道:“別跟我扯些有的沒的!張仁傑呢?讓張仁傑滾出來!”
“這事兒他是直接責任人,他躲著不出來算怎回事兒啊?”
另一個男醫生臉色一沉,皺眉道:“李先生!現在是法製社會,有什訴求都可以走法律途徑解決,可你這樣在我們醫院大吵大鬧的算怎回事兒啊?”
“你的行為已經涉嫌尋釁滋事罪了你知道嗎?”
“而且當著這多病患家屬的麵,公然給我們醫院抹黑,這是誹謗罪,你還辱罵我們的醫護人員,涉嫌侮辱罪!”
“我警告你,最好立刻給我離開,否則我就報警了!”
青年氣得渾身發抖。
緊緊握著行李箱拉杆,因為太過用力,手指關節都泛白了。
他本來在外地出差,卻接到母親電話,說他老婆生了孩子之後,肚子居然遺留了兩塊紗布!
一想到這兩個月老婆受的罪,以及可能因為這個事情引發的後遺症,青年就怒不可遏。
所以他連夜趕回來,下了飛機就直奔醫院。
要討個說法。
老婆的罪不能白受!
青年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而醫院的態度更是讓他火上澆油。
他喘著粗氣,眼睛都變紅了。
不過,就在青年握緊拳頭,準備把麵前這個討人厭的家夥臉打歪的時候。
一隻手緊緊扣住了他的手腕。
同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入耳中。
“李堯!別亂來!”
“唰!”
李堯扭頭,看到是個陌生的年輕人,頓時眉頭一皺:“你是?”
薑白說道:“我叫薑白,住你們家對門。”
“哦,我聽我媽說起過你,真是謝謝了。”李堯臉色緩和了些,但還是滿臉的怒容,咬牙道:“薑先生,事情你也知道,主要是這醫院也太欺負人了,明明是他們的責任,居然還百般推脫!”
薑白說道:“我知道,這事兒肯定要有個說法的,但你不能這蠻幹,剛才那人說的罪名也不完全是嚇唬你,如果你真的進去了,更麻煩。聽我的,這事兒咱走法律途徑。”
“就是,你們完全可以走法律途徑嘛,非要在這鬧事,真想進局子啊?”
對麵的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可……”
李堯有些擔心。
畢竟所謂的“走法律途徑”,在他看來就是大公司大企業“勸退”的固有說辭。
普通人誰有那多的時間和精力去走法律途徑?
而且,即便是真的走法律途徑了,個人又怎可能鬥得過這大規模的私立醫院?
跟絕大多數普通人一樣,李堯本能就對所謂的“法律途徑”有些抗拒,或者說,不太能下定決心。
薑白微微一笑,壓低聲音勸道:“別擔心,這事兒我有經驗,信我,別在這兒鬧事,我們該怎辦就怎辦。”
“……好,好吧,我相信你!”
李堯點了點頭。
隨後狠狠瞪了那幾個醫生一眼。
跟薑白一起向著病房而去。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剛才那個人說的話完全就是在誹謗,我們醫院會保留追究他法律責任的權利,希望大家不信謠不傳謠,謝謝。”
眾人漸漸散去。
雖然醫院方堅持聲稱李堯是在誹謗。
但眾人心多少會有點犯滴咕。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
這個事情很快就在病患和家屬之間傳開了。
當天上午就有人開始辦理轉院。
這醫院都能把紗布留在病人肚子,難免讓人心產生擔憂,不敢繼續留在這家醫院。
這也是人之常情。
……
醫院六樓,副院長辦公室。
“姐夫,那個鬧事兒的已經打發了。”張仁傑推門而入,大喇喇的往沙發上一坐,看著辦公桌後一個四十來歲,有些發福的男人。
男人名叫魏景明,是愛康醫院副院長之一,分管產科和中醫科這兩個科室,並且負責院醫療器械采購等。
他也是張仁傑的姐夫。
“把門關上。”魏景明抬了抬下巴。
張仁傑照做。
隨後。
魏景明用手指關節敲了敲桌子,瞪著張仁傑咬牙道:“我說你是喝假酒了還是怎的,我剛從外地回來你就給我這一個驚喜?”
“那紗布到底是怎回事?”
“術前,關閉腔隙前,縫合前,總共三次清點器械數量,怎就能把紗布留在病人肚子還不知道呢?”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