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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希牛 本章:-

    也許生活有不同的際遇,有不同的改變;也許生活沒有你想的那順暢,總有一些希望,在你的前方,讓你不曾放棄。他們就像月亮花一樣總在遠處靜靜的等待,靜悄悄的開放,無人知曉。有點昏暗,但帶著光芒,指引著你我。

    在小河邊,有一個小孩拿著一根枯木攪河水,他試圖把整條河流都攪渾。他不停地攪,可眼看著沒多遠,剛剛攪出來的黑水就變清了。他更加興奮,使出更大的力氣,不停地攪,不停地攪。身旁的媽媽看到了,對他說:

    “白楊,別攪了。今天水下邊有人春遊,你把水攪渾了,你讓別人怎喝?”婦女愛護責罵的說道。

    “媽,水下遊有人嗎?”

    “今天有學生在下邊春遊。”

    “媽,水流到什地方?”

    “有人的地方。”

    “真的嗎?”

    “有過得好的,有過得不好的人,也有像咱們一樣住在水邊的窮人。”

    這是一九九二年的初春,還沒有到清明。現在的白楊才三歲多,這是他最初的記憶。大山的小河邊,小河清澈見底,樹木已經發出了嫩芽,草還有些枯黃,枯黃中帶有一點嫩綠。白楊想著他長大了,會不會沿著河流往下走、往外走,會不會像河水一樣走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二十年後

    夏末的南方,總是陰天,陰天伴著大雨,而且連綿不斷。土公路兩邊的野草長得很茂盛,深的地方可以淹沒人。雨滴不停的打落在路邊的核桃葉上,發出叭叭的聲響。

    白楊在路上走著,他心有些怨言。他讓父親白林幫他叫張摩托車,父親沒有同意。白楊隻能走著,白楊拖著破裂到前後都開了洞的解放牌3539軍綠色舊膠鞋,大腳拇頭在前頭漏出來。他沒有泄氣,他每一步都走的那堅實。腳底經常隨著洪水流進來石頭,有時忍著,有時多了就脫下來,在大石頭上敲幾下,伸入洪水一衝,穿著繼續上路。

    洪水在公路上嘩嘩的流著,白楊托著濕透的膠鞋,趴趴的走著,每走一步,發出一聲聲響。雨水打在傘上,洪水的流動聲,白楊的腳步聲,遠處的江水聲交織在一起。似乎在告訴白楊,必須走,一直走,不能停下來。

    他已經走完了三分之一的路,風雨沒有停下來,打濕他的衣裳。在翻山的彎路處,白楊似乎聽到悅耳的摩托聲,他心有些興奮。白楊露出了笑臉,似乎聽到了一聲希望。聲音越來越近,沒過多久摩托車趕上了他。是白楊小村子的阿全叔叔和小六,他們在大雨中停了下來。

    “白楊,你今天去上班。”阿全叔說

    “嗯。”白楊回答道。

    “上來,我們捎你一段。”

    小六下了摩托車,穿著一身白色塑料雨衣笑著臉走向白楊,扛著白楊的行李箱架在車後麵,從車上取出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白色塑料布,把白楊的行李箱蓋好,再用繩子栓著行李箱,固定得緊緊的。

    “書包拿來,我幫背你唄。”小六說。

    “不用了,我自己來。”白楊答道。

    “那你和啊全叔騎唄,他比我穩些。”小六說。

    “好的,你今年沒有去打工嗎?”白楊問小六。

    “去的,在青南城,我媽生病了,回來幾天。”

    在飛速的摩托上,雨打在臉上,冷風呼呼的吹,把白楊吹得更加清醒。白楊想著這多年他是怎走來的,在叢林中通下小鎮的這條土路上,留下了他多少身影。剛剛阿全叔叔在罵白楊的老爹。

    “你這個爹不行,你上大學他不送你。你畢業了去上班,就算送你到鎮上他也不送你。不送你也算了,可以和我們說一聲,幫你叫個摩托車,那遠還讓你走路。”

    “嗯嗯,下次,我自己叫你。”白楊對阿全叔說。

    其實,白楊和父親白林說過幫忙叫個摩托車,父親白林沒有答應。阿全叔叔的話讓白楊回想起高中班主任徐老師,每次放假,特別是畢業的時候,老師都囑咐白楊,“你家那遠,和家說一聲,讓他們來鎮上接你。”白楊每次都邊點頭,邊和老師說好。他明明知道所有的都得自己來,自己上學,自己回家,自己帶行李。

    那是一個南國的秋天,剛剛下了一場雪,山頭上的草根部還帶有一些水分,顯得淺綠,頭部已經發黃,大都已經趴下。但當你走到田野,你總覺得奇怪,綠油油的埋莖菜,長得非常旺盛,一大片一大片。如果你沒有見過,那你就想象著它們就像大蘿卜一樣,葉子特別茂盛。在這個南方的高山上,不管是秋天還是冬天下的雪,隻要雪一停,半天就會化完。

    幾個小男孩,大概有六七個,大的十歲出頭,小的五六歲,最小的三四歲。他們的任務隻有一個,就是白天出門放馬,日落回家。他們的人不多,可馬有不少,一般每家有兩三匹馬,還有村沒有人手的人寄過來馬匹,每次都有二三十匹。馬在小路上排得長長的延綿,他們吵吵鬧鬧的跟在馬群後麵,偶爾哼幾句民歌。父母對他們的要求也不高,馬可以不放飽,但是不能闖進別人家的農田。如果闖了,結果就是挨揍,生活就是這簡單。這種生活成了他們的童年,總是那歡卻,總是那自由,總有好多愉快的事想告訴大家。

    他們總是膽大包天,也許是無知,也許是玩命。那天小六帶了不少鞭炮,也有特別大的。雪已經化的差不多,天還是陰的,微風中帶著寒冷,他們在山上生起大火。下午三點時,小六看見綠菜地旁的青刺樹上有一顆超大的馬蜂窩,不高,提議把它收了。但是沒有麥稈,沒有枯草,而且是白天,危險較高,商議可以嚐試在竹竿前放個鞭炮。就是沒有合適的人選執行任務,白楊說他去,如果收成功以後應該有足夠的蜂蛹給大家做下午飯。他們找了一根長竹竿,挑了一個長引線完好無損的電光炮。找了枯萎的軟藤,把大鞭炮牢牢的拴在竹竿前端。

    小六點燃了鞭炮,撒腿就跑,白楊撐起竹竿舉著點燃的鞭炮,一步一步往前走,把鞭炮往馬蜂窩插。隨即發出“破”的一聲,峰殼被炸的四分五裂,往各個角落飛。馬蜂“嘩嘩嘩”像雨一樣落下,白楊聽到它們落在樹枝上和樹下枯葉上的聲音,眼前白白的蜂蛹一片一片落停在樹上。樹上樹下受傷的馬蜂正在試圖掙脫翅膀,正在掙紮,白楊轉身就跑,其餘幾個男孩都在埋莖地跑得四分五裂。白楊看到弟弟白樺的身後滿滿的馬蜂瘋狂的飛追過去,黑乎乎的一整團壓過去。弟弟白樺嚇哭了,蹲在地,不敢動了。

    所有的孩子都看到了,今天怎和家人交代。白楊跑到弟弟身旁,弟弟的頭已經成了一個馬蜂窩,黑頭發上落滿了紅褐色的馬蜂,密密麻麻。白楊從地拔起兩把綠埋金菜,往弟弟的頭上打,使勁的打,不停的打。弟弟白樺的哭聲沒有停止,白楊把所有的馬蜂都打落了,弟弟白樺依舊沒有動彈,白楊扶起弟弟,安慰他。問他“有沒有蟄到”,弟弟白樺說“沒有”。小夥伴們過來一起檢查後,確定沒有被蟄到,大夥都嚇傻了,純粹就是運氣。

    很遠很遠的山頭,密林,一個短頭的小子,走了過來,安慰白樺。“白樺哥哥,下次你和我一樣躲的遠遠的。”

    “我想和哥哥們在一起,你自己藏好就好了。”

    “嗯嗯,那好吧。”

    白蓮是小六的親妹妹,她現在還很小,隻有三歲,小六的父母不帶她,整天跟在男孩堆,每次他們幾個男孩都不要她。她總是樂的跟在他們後麵,白楊他們做危險的事時,白蓮自己躲得遠遠的。

    白楊讓小夥伴們把弟弟白樺安頓好後,他又再次靠近蜂屋,從支離破碎的馬蜂領地,搶出了兩片密密麻麻的蜂蛹,給他們做下午餐,其餘的蜂蛹被鞭炮炸得稀巴爛,看著樹上樹下那多的受傷馬蜂,它們發出嗤嗤的聲響,努力的要起飛,那蓄勢攻擊憤怒的馬蜂,在空中翻來覆去,發出嗡嗡的聲響。白楊沒有過多的停留,拿起蜂蛹就離開了。

    剩下的幾年,白楊帶著他們,掃遍了所有的蜂窩,主要是大黃蜂、馬蜂。有時收貨頗多,有時被打敗得落花流水,慘不忍睹。兄弟們損兵折將是正常不過,白楊的樣子更是目不忍視,每次短假、長假都被蜂蟄腫了臉。小學老師沒辦法,白楊臉腫一次,罰站一次。但這個被蜂蟄的遍體鱗傷小孩似乎講不進去,也罰不清醒。

    還有一次是關於弟弟白樺的。那時正是夏末,看到了一窩大黃蜂,他們白天去收割。到了以後,小夥伴們不敢去,白楊一隻手拿著煙霧滾滾,火焰旺盛的麥秸稈,一隻手拿著巴掌大的小鋤頭走向了黃蜂屋。邊用煙火驅趕著黃蜂,邊用鋤頭挖。沒多久就把整個蜂窩從地掏出來,蜂巢是空的,蜂蛹還沒有長大,剛剛下的蛋,都是芝麻點那大。掏的太早了,有點失望,沒有吃的。備用火在旁邊不遠處燃燒的很旺,有點浪費。小六說“要不就燒吃母蜂”,白楊折斷了活樹枝,樹枝上帶著許多綠葉,折了雙手拿的一把,過去活捉大黃蜂。白楊打傷一隻,讓小六他們來取一隻,提醒他們拿的時候要注意,小心被蟄,燒的時候要熟一點,最好熟透。

    也許是白楊打下的母蜂太多,速度有些快,小六告訴弟弟白樺他們,“一次兩隻手才能拿兩隻,太慢了,把受傷的母蜂放身體上,既飛不走,也掉不下來,一次能拿好多隻。”小六帶領著他們,就這樣開始搬遇,一會小六報告說,有一隻蜂爬到到弟弟的胸口,把弟弟蟄了。男兒的胸懷就這輕易的受傷,白楊想揍小六的心都有。白楊繼續拿樹枝和母蜂戰鬥,提醒他們一次隻能拿兩隻。沒過一會,又聽到弟弟白樺受傷了,吃到了沒有燒死的母蜂,舌頭被毒刺蟄了,這次很疼但弟弟沒有哭。

    白楊過去檢查了蟄白樺的那隻大黃蜂,蜂頭一半燒黑,整個下半身活生生的,還在不停的動彈。白楊告訴小六說:“你要是對白樺,像照顧白蓮一樣上心就好了”

    “嘿嘿,嗯嗯。”小六笑著臉對白楊說。

    “還笑,虧你還笑得出來。”

    “白蓮是女孩子,白樺咱們是兄弟。”

    白楊丟下樹枝,召集起小夥伴,收拾東西,馬上回家。白楊很擔心,半路上弟弟差點昏過去了,白楊背著弟弟慢慢的往家走。山路上,鬆樹林小孩們圍著白楊和白樺成一個圓圈,中心有一個點是他們兩,圓和圓心一直同步地往前走。後來白樺過敏漸漸消退,漸漸的好轉。

    磁鐵算是白楊小時候的重要玩具,都是從老式的錄音機拆出來,就連他的父親白林也幫他從叔叔輩手要了不少,人心總是貪狼的,他總想著讓磁鐵的磁力增大,就像有魔力一樣,吸更多的物體。就可以在小朋友麵前表演,炫耀。白楊喜歡把磁鐵放在犁鐵上,他不知道為什,每次放在犁鐵上,磁力特別強。每次父親白林鑄新犁的時候,他都讓父親白林給他留舊犁鐵,父親新樹都會答應他。

    有一次,白楊從野外撿了幾塊露天煤,他想著把磁鐵和煤一起燒,煤燒起的時候不僅好看,而且有可能增加磁鐵的吸力。結果煤特別不容易點燃,用火炭把煤一整塊一整塊的燒得通紅,把煤從火塘取出來沒過多久就熄滅了。白楊很失望,索性把磁鐵丟進家的火塘,燒了十多分鍾,用火鉗夾子夾了出來。白楊把削鉛筆的小刀片貼在磁鐵上,好像沒有什磁力。拿了幾塊鐵,檢查了一會,結果他更失望,磁力全無,連最小的鐵片都吸不起來,他特別沮喪……

    白楊上了一年大學後,放假回到家。白楊不是一個孤僻的人,可他有一些特別的愛好。在長滿青草的山坡上,彎彎的紅土路旁,白楊坐在羊毛氈墊子上,他手拿著一塊硬石頭不停地敲另一塊大軟石頭,別人看著特別無聊,他自己總是津津有味。不管有沒有人,自己跟自己玩,自己能和石頭玩幾個小時。小六從旁邊走過來,說道:‘你總是這奇怪,上大學了還改不了你小時候的怪習慣’

    小六挨著他的羊毛墊子坐下,他一邊敲,一邊和小六在山坡的草地上聊起了天。這多年了,白楊一直讀書,小六初中沒有念完就輟學,小六一直放羊。白楊一到放假,就回家放牛。他們兩經常把牛羊放在一起,整座小山坡,大半是羊,羊群中間有十頭牛,點綴著綠綠的小草原。一起放牛羊,一起聊天。聊著聊著小六就對白楊說:

    “咱們這的土紅的像鮮血,你看這條小路像不像一條長紅蛇,彎彎曲曲爬著穿過一山一山的綠草原。”

    “起開,打住。”白楊無奈的對小六笑了笑。

    “蛇,白楊,蛇呀。”小六興奮的臉上好像想起什,忽然提起蛇。白楊差點已經忘了,他們童年關於蛇的故事,白楊感謝小六沒有對父母說,對別人說,替他保密了十多年。想想如果家人知道了,兩個都免不了挨揍。

    那是一個春末的中午,他們從家吃完飯剛剛來到二年級教室,白楊拿著班主任遺留下來的語文課。捧在手,在黑板上寫了幾個字。對著教室吵鬧的孩子。對著學生,假裝自己是老師在講課。白楊講著,進入了老師的角色,入戲很深,自己興奮起來。忽然有人重重的揪住白楊的耳朵。白楊大聲喊道:

    “哪個渾小子,竟然敢糾我的耳朵,不想活了,放手。”白楊感到力道加重,有點疼,扭頭一看,是班主任。白楊遞上課本,傻眼的叫了一聲:

    “老師。”

    “白楊,你又浪費我的粉筆,想不想活。”

    “老師,我以為剛剛同學和我開玩笑,你懲罰我吧。”白楊拿著課本雙手遞給老師,老師還是沒有接。看著白楊,若有所思,過了一會,才伸手接起課本。讓白楊回到座位上坐好,同學們都安靜了,老師站上講台。說了一句說今天放假,白楊、小六和小楓抓起書包就往家跑,一個比一個跑的快。他們把書包丟在家門口,約好直接去抓河蟹。

    在南方的小泉水、小溪、大河多多少少有不少河蟹,每到清明時節,就有很多小孩去找河蟹,偶爾也有一些大人加入進去。他們走到半路,小楓隱隱約約覺得這倆孩子估計不光找蟹,有可能去打蛇,估計會出事,小楓有點擔心就半路回去了。小六的速度總是奇快,他一路都是跑,白楊跟在後麵,緊緊的追著跑。小六彎下身低頭走進了一叢青刺樹下,忽然就掉頭回來,說看到蛇,有點害怕。白楊眼睛發出光,興奮的衝在前頭,果然有兩條蛇在石頭堆上麵趴著,白楊跑過去,一隻手抓起一條,手就拉著兩條蛇。拉著蛇的尾巴,開始拔河。沒有想到蛇的力量那大,上方的那隻拉不過,讓蛇跑了一隻。跑進了石頭縫的洞穴,剩下的這隻白楊抓得緊緊,相互拉拔河,蛇頭埋進石頭堆,想著逃脫。白楊不想打死他,也不敢把石頭搬走,那樣太危險了,蛇很有可能很快掉頭後,把白楊咬傷。

    旁邊的小六有些害怕,他的手和身子都在發抖。白楊安慰他說,“不要擔心,我手不會放的,你從青刺樹上把刺取下來,我一根一根的往蛇身上紮,還有你找根木棍,要看著上麵跑了的那一隻,不要讓它出來。”於是一個很危險的實驗就開始了,小六拿了一根長青刺遞給了白楊,白楊把青刺紮下蛇身,蛇皮有些硬,白楊用了力把蛇皮刺穿,蛇皮刺穿後,就很輕鬆的刺針入。白楊沒有把青刺紮沒,他沒有把蛇皮刺穿,針紮了一半就停下來,剛好紮到蛇的內髒。

    小六從樹上取下來的青刺一根一根的傳到白楊手,白楊往蛇身上一根一根的紮進去,狠狠的紮進去。挪一顆石頭,蛇的身上紮滿一節青刺,沒有停下來的往紮,慢慢的向前推進,往蛇頭的方向紮。滿滿的,整個蛇身子布滿密密麻麻的刺,有枯黃,也有青綠的,有幹的也有生的。有點像雞毛遝子,刺多的數不過來,漸漸的蛇沒有了生命跡象,開始不能動彈。白楊讓小六拿了一根帶叉的樹枝,緊緊靠住了蛇的頭。白楊的另一隻手,準備好了一顆石頭,小六翻開壓在蛇頭上的最後一顆石頭,白楊瞬間往蛇頭上打石頭,來來回回的打了幾下。為了自己和小六的安全,把蛇頭打得粉碎,蛇已經是一條死蛇。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笑了笑,把蛇掛在他們頭上方的青刺樹上,轉身爬出來,此時太陽已經下山,隻剩下遠處高山上的餘暉。他們整整的一個下午就花在這一個事上,他們開始往回家的方向走。

    小六告訴白楊,他打算出去打工,不知道山外的世界怎樣。白楊鼓勵他,“去吧,我們生下來,至少看看外麵的世界。成不成功是另外一回事,賺不賺錢沒有太大的關係,平平安安回來就行。”

    在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有一次課間休息,有同學喊,外麵有一條特別大的蛇,好害怕。話傳到了教室正在看書的白楊耳朵,他跑出去了。青草叢旁,蛇剛剛有一半身子爬進去洞穴,白楊拿手就抓。蛇特別粗,力氣也很大,他一隻手抓不過來,兩隻手抓攏,用兩隻手一起拉,蛇和白楊在比賽。力氣的較量,看誰拉得過誰。瞬間蛇的身子拉斷了,蛇往爬行一點,白楊迅速把手抓上去,把蛇又拉回來一點。開始下一輪的拉,兩隻手用力拉,使勁拉。周圍的同學漸漸多了起來,各個年級的小學生,圍成三圈。白楊周圍不知有多少同學在圍觀,但沒有人說一句話,很安靜,這時你又能聽見蛇被拉段的聲音。白楊重來沒有放棄過,他又開始下一輪拔河比賽。最後蛇被拉成四節,頭一截隻剩下十多公分,往洞穴爬,洞旁是蛇的內髒和動彈著的身子,還有同學們目瞪口呆的表情。白楊說了一聲,趕緊去個人,拿一根好點的長木棍過來。很快木棍就遞到白楊手上,他拿著木棍,向蛇發起最後的進攻,僅僅撬開洞口兩塊大石頭。發現蛇已經不怎活動了,已經受傷,沒有爬得很深,白楊把蛇頭打敗。心想這都學生經常路過,萬一受傷的蛇攻擊人,那太危險了,現在他總算安心了。學生還是沒有人說話,他們靜靜的回到教室,白楊洗走了手上的血跡,慢慢的回到教室上課。

    同一年的夏末,也是這塊草原,這片山坡上。隻有他們兩,同樣的事情,就是陪伴著牛羊。小六的眼睛突然疼起來,眼淚不停的往下流。白楊幫著小六看看,小六的眼睛全是小蟲子,滿滿的,整隻眼睛都通紅。白楊想幫小六取,就是取不出來,特別多的蟲子。他們兩都特別擔心,想早點回去。可牛羊沒有放飽,就隻能讓小六忍著。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他們把牛羊往棚趕。小六一隻眼睛疼的流淚,一隻眼睛是傷心,也在不停的流淚。白楊在路上不停的安慰他,他們走到村口的時候已經傍晚。白楊的父親白林剛好在村口,白楊把情況告訴了白楊的父親白林,白楊的父親白林幫小六看了看眼睛。告訴小六,不用擔心,應該是“妞”(讀第四聲)在小六的眼睛撒了拋尿,回去用點陳年蜂蜜圖進去就會好了。

    白楊將信將疑,還是把小六送到家,小六的家人也說沒事。他們給塗點蜂蜜到眼睛就會好。

    回到家,白楊問父親白林:“小六的眼睛怎回事,叔叔和你都說沒有什事,看著怎那可怕,我真看到很多蟲子,多的數不清。”

    父親白林告訴白楊“妞”是一種大蚊蟲,白楊不知道書它的名字是怎寫,族語是這叫的。說是撒了拋尿,其實就是大母蟲,大蚊蟲飛過小六麵前的時候,把它的蛋全下進小六的眼睛。“妞”的崽繁殖的特別快,可祖上的人傳下來,蜂蜜是它們的克星,用了蜂蜜就會好。

    白楊覺得有些奇怪,整天晚上他在被窩都擔心小六,小孩子擔心擔心就睡著了。第二天一早起來,白楊就去看小六,他的眼睛好了許多。昨天,滿滿的蟲子,真的不見了。過了三天,小六的眼睛全好了。

    在那塊山坡往西北走有一片原始森林,森林和草地、灌木叢相接。麵有不少藥材,有野生天麻,竹蓀,珠子參。白楊會找竹蓀,他喜歡找竹蓀球,當菜吃。小六總會找天麻,白楊一不小心他就挖了一大袋出來。小六每年都會去,每次找到都會分白楊兩顆。白楊多要他也不給,不管白楊在不在場,小六收獲多的時候,,就會給白楊拿兩顆。

    小六收收成好時,他挖的野生天麻能賣上上千塊。白楊在這片森林,隻顧著找野生的菜和蘑菇。

    童年的時,大江順暢的流動,呼嘯著,水田邊的小溝有數不清的泥鰍和黃鱔,渾水摸魚是童年的一件趣事,不知道他們這群孩子,誰先發現的這樣抓魚,一個會了教下一個,沒幾天,他們都掌握,個個熟練。

    初夏栽秧的時候有栽秧蟲,很多飛到大河邊取水喝,在大河邊的樹根處,河床的兩邊落得滿地都是。白楊他們走路到河邊抓栽秧蟲,其實就是知了。隻是這一帶人喜歡叫它栽秧蟲。在黑夜,沒有月亮隻有星光的夜晚,河邊人們打著手電筒,抓栽秧蟲。抓回來後去了翅膀,去了八隻腳,去了整個肚子,還有去了頭上的嘴角部分。這的人吃知了,他們吃的很挑剔。整理好了以後,用開水煮沸。煮好以後在加調料油炸。配煮好一鍋青菜湯,看著有些恐怖。味道鮮美,而且香味充足,這樣的夜宵常讓人難以忘懷。

    秋天一到,稻子黃時,稻田邊的水溝,有許多泥鰍和黃鱔。白楊他們會在周末走到稻田,秋天的稻田滿是麥雜,蝗蟲。人一過去,一團團的飛起來。多的嚇人。偶爾會有補蟲當菜吃的中年大叔,不管認不認識,隻要有機會白楊就會和人家打聲招呼。就怕有人說,捉泥鰍弄壞人家的田梗。

    在大江邊,每年深秋,雨季過後,江水退去。就會在江邊的沙地留下一塘一塘池水,星羅棋布的散落在江邊。池水有許多小魚,它們沒有及時的回到江,池水會漸漸幹枯,到最後它們都會死亡。當水剛好淹沒膝蓋的時候,孩子們就走到江邊,快樂的玩爽。他們特別喜歡徒手摸魚,一天下來,會抓個兩三盆,夠孩子們吃上一頓。

    白楊最喜歡的事就是莫過於徒手抓魚,他不喜歡用網,也不喜歡看見別人用網。黃鱔實在稻田邊的沼澤地,別人用溝掉,就像釣魚一樣。白楊喜歡在白天洞口靜靜的等待,等著黃鱔出來。適當的把它一驚,把它趕到水溝,徒手抓。碰上抓不到,特別大的,大得白楊眼紅的黃鱔,就挖出來。

    在稻田梗的水溝分辨哪個洞是有黃鱔,哪個洞是空洞。看到一個很大的洞口,白楊感覺可能麵有黃鱔,索性挖了起來。速度快,洞也特別深。就是沒有看到鱔魚,挖了快一個小時,還是不見底,他把手伸進去。結果被咬了,他還不放,特別疼,他以為是蛇,心想著完了。他把手拉了出來,順帶拉出來一條特別大的動物。原來是條大母黃鱔,比他的手臂還粗很多。他的食指指甲咬斷了,手指在不停的滴血。他看著很興奮,躲過了,蛇咬一劫。

    後來有人買了五十公斤六六粉,往河一投,在河的下遊接個網,魚特別多,有死的,有半死不活的,受傷的魚漂浮在河麵。沿河的村子都過來撿魚吃,都沒有吃完。白楊看著特別傷心,他喜歡抓魚,但他不用網,也不喜歡借用別的工具。

    再後來開始大規模的開發,在大江邊兩岸沿江建了不少的電站。大江開始斷流,在幹渴的河床上,偶爾隻剩下一小攤水。走過去,就看到按板上的魚一樣。在河床上,跳來跳動的掙紮,漸漸的隻能偶爾的跳一下,經過的行人會發現河床有不少枯死的死魚。

    那些年國家已經禁止賣六六粉,但是小鎮上還能買到。村也有不少人買,主要是能增加農作物產量。白楊告訴家人這些藥物不能買,不能用,自然土壤不能降解。家人說別人都買,咱家產量很低。出現很多矛盾,白楊態度很強硬,也沒有讓步,那是一個小孩的堅持。結果他家田地的那塊土壤還是保持下來,產量雖然也沒有想象的高。日子還是過了下來。白楊向周圍的村民傳播他的環保想法,他在化學課上的學到的知識,在村名麵前可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他隻能堅守家的那塊土地。

    後來村出現了百草枯,有不少人服用百草枯,沒有找到解藥。國家不讓賣,可是民間還是能買到,用的人圖方便、省事。慢慢的百草枯地出現了一種草。葉子和梨樹葉差不多,村名給它打了百草枯以後長的特別茂盛。越打百草枯它越長的旺,就是殺不死。給它打的藥水就像肥料一樣。村民實在是沒有辦法,隻能看著核桃樹下,農田的草,連連歎氣。

    班上的同學喜歡講白楊爺爺和小六爺爺的故事,每次小楓總是興高采烈的說:“你們有沒有聽過白楊爺爺的故事,真的很好笑。”小楓會一遍又一遍的傳述白楊爺爺的故事,白楊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聽來爺爺的故事。

    白楊的爺爺和小六的爺爺去挖豬苓(一種真菌,長與地下,可做中藥),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他們喜歡到野外,選擇叢林和草地交界的地方,找一塊向陽的草地,經常在外露宿,挖個半個多月。一起去挖,但是誰挖到的歸誰。每到一處就找個營地,搭個帳篷。搭帳篷就得分工。小六的爺爺去砍樹,用來做搭帳篷的柱子;白楊的爺爺留下來在草地上挖地基。小六的爺爺說是砍樹幹,實際偷偷跑去挖竹林。白楊的爺爺地基挖了一半,也沒有見小六的爺爺回來。等小六的爺爺提著木棍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白楊的爺爺已經把帳篷搭好了。原來白楊的爺爺在帳篷的地基上挖出了許多竹林,小六的爺爺空手而歸。把同學笑的人仰馬翻,順帶取笑說,小六的爺爺真壞。

    講故事的小楓同學說,別急,還有一個。就是他們這次挖竹林的時候,有一天早上,白楊的爺爺去外麵挖,小六的爺爺留下來做飯,他們就是這樣輪流著,一個做飯,另外一個出去。結果那天白楊的爺爺回來的比較晚,小六的爺爺自個先把飯吃完,也沒有見白楊的爺爺回來。小六的爺爺等的久,心不高興,就把一整碗的辣椒加進去飯,打算辣死白楊的爺爺。

    白楊的爺爺帶著好多竹林回來,開始吃飯,你們猜什結果。白楊的爺爺越吃越起勁,越吃越好吃,因為他根本不怕辣椒。還對小六的爺爺說:

    “今天的辣椒放的夠味,真好吃。”

    把身邊的小六爺爺氣的半死,怎什好事都讓你占上,而且小六爺爺很生氣。其實白楊的爺爺性格有點直,他應該說,“辣椒真辣死人,太辣了,很難吃下飯。”

    白楊的爺爺是個孤兒,六歲的時候父母雙亡,帶著四歲的弟弟,寄養在舅舅家,在田野山林長大。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對自然有一種才能,他的吃穿都是自然的給與。他和自然之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默契,在山窮水盡的時候,他常常有運氣,也許是老天對他的眷顧和饋贈。

    結婚當年的年夜飯是村集體分的一塊臘肉,白楊的奶奶楊田禾把肉煮在陶罐。在炭火上煮著,楊田荷出去的時候,貓從屋簷下翻牆而入,貓把肉全吃了,把陶罐也打破了。白楊的奶奶哭了,家已經沒有吃的,她實在沒有辦法過日子。爺爺安慰奶奶,不要傷心,沒事的。他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爺爺白山起身出去,他沒有去幹什,他是想辦法去找吃的。那個年代,去別人家借,幾乎是不可能。他是去找他下的套子,看看有沒有野雞、野兔上鉤的。到了山,還真有一個野雞上鉤,特別大,和現在的母雞差不多。就這樣爺爺和奶奶在失望和希望中,在悲傷和喜悅中,過完他們的第一個春節。

    白楊還沒有上小學,爺爺白山帶著他放羊,白楊跟在爺爺身後。爸爸白林從朋友那抵債換回來一隻山羊和一隻綿羊,怕爺爺招呼不過來。就讓白楊跟著爺爺。

    其實爺爺是放羊的老手,沒有白楊陪他也能應付得過來。不過,身邊有個孫子,他更開心。開心得時不時從舊皮包掏出一斤玻璃瓶裝的白酒,喝上兩口。露出合不攏嘴的笑容。

    白楊也開心跟在爺爺身後,爺爺的故事和爺爺的話語都讓他好奇,讓他思考。白楊沒有明白為什新來的兩隻羊,一直被其它的羊欺負。不停的被頂撞。當那兩隻羊,被欺負得落下分的時候,周圍的羊會快速圍上來,頂上兩角。白楊拿著爺爺給他的細長實心竹竿,上去幫忙。爺爺停下他正在喝酒的嘴。把酒端在手。對著白楊說道:

    “啊楊,回來”

    “嗯”白楊在爺爺的叫聲中回來。他心有些不願意,也有些不解。

    “爺爺,你怎不讓我幫忙,新羊被欺負了”

    “楊,你要記住,動物是開始相疏遠到相親,人是一開始相親到會相疏。”

    白楊似懂非懂的停了下來,還是問了一句爺爺。

    “爺爺,你能不能給我講講”

    “嘿嘿,你記住了就行,長大了你自己慢慢明白。”

    爺爺白山的一生困苦,短暫,但他總是笑口敞開,豁達、樂觀。他對牛和狗特別有感情,他說他們幫人守家,耕田。白山的想法就是既然他們幫我,我就讓他們在我家養老送終。那年白山生病,爸爸和叔叔商量把耕牛賣了。他很生氣,和他們破口大罵,說白楊的爸爸和叔叔沒有良心,讓自家的耕牛上了別人的餐桌。家還是沒有辦法說服爸爸和叔叔,最終還是把老耕牛賣了。爺爺好久不和他的兩個兒子說話,也不吃飯,怎勸都沒有辦法。

    白楊的父親白林大輩子都是和樹打交道,他一身做的事就是砍樹和種樹。他們生活在古道邊,古道已經凋零,稀稀疏疏隻能看到他的痕跡。白林從16歲開始和人砍樹,到48歲解甲歸田。一開始砍伐的木材、大木板都是靠人來背,後來慢慢有一點經濟基礎後,改成了馬,其實是騾子。在靠山吃山的年代,為了生活,他們那一代人,砍遍了一個又一個山頭。三個縣的樹木都讓白山那一代人給開采了。和他一起伐木的人很多,但通過雙手種起一片森林的隻有白楊父親白林一人。說是種,其實就是護。主要是修理,“不修理不保護,小樹永遠無法長成大樹”。這是白楊父親白林的信條,也是他告誡白楊的道理。樹的修理就是把樹枝修理掉,主樹幹留下,每年修理兩次,不知不覺中幾年過去了,小樹就會長成大樹,原先是一顆兩顆,後來就一塊一塊,再後來就連城片。時間漸漸的過去,幾十年下來,當你察覺時就有大片森林。沒有修理的地方,那些小樹還是沒有長大,在原處沒有變化矮的大約半截人高,高的比人高半截。

    他們是古道上的後人,他們習慣和馬打交道。靠木材吃飯也是件危險的事情。

    大約在三十年前,爸爸白林和叔叔白木就試圖走出去,他們用三個月的時間不停的從鎮上用馬來馱瓦。

    這的人,生活在叢林,他們很久也沒有走出去過,他們的名字都和樹有關。小六的原名叫白柳。白柳還有個妹妹,叫白蓮。家人不怎管白蓮,他們倆相差歲數比較大,她會走路就跟在小六後麵。小六一直帶著她,小六和白楊經常在一起。白楊身後總會跟著一群男孩子,白蓮也跟在男孩子堆。每次去野外,白蓮也跟著去,當他們有危險舉動的時候,她就在遠處小山坡頭或是安全的灌木叢靜靜的等著。

    白蓮三四歲的時候,就是個假小子,後來越長越女孩,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文靜。白蓮看著很文靜,她喜歡在白楊家的樹林找一顆樹,自己一個人在那不停的爬,沒有爬多高,時常從高處抱著樹沿著樹幹滑落下來。白楊走過去,“你該歇歇了,能不能爬上去。”

    她笑著說:“沒事”,她自己繼續伸開雙手,抱著樹幹,喘著氣笑的往上爬。太陽到山頂的時候,白楊看到白蓮已經到了樹頂。她故意在樹頂搖晃著那棵大樹,伴隨著風吹,在樹頭擺來擺去,白蓮就是喜歡在樹尖上尋開心。

    白楊的小學,操場東麵有一顆三個大人合抱的柏樹,沒有人知道它的年齡,估計已有近千年,老樹旁有一座寺廟。寺廟坐落在山腳,寺廟的選址比較隱蔽。從周圍的四個小村子看過來,很難發現寺廟。在寺廟的場院,能把周圍的村莊看得清清楚楚。寺廟就是他們的小學。小學的操場西麵有十六顆柏樹,樹幹有一個大人那粗。這幾顆柏樹有三排,看著就像個小林子。小學堂有四個間一排圍成一個天井。大門麵向南方,稍微有點偏東。主樓是寺廟的主廟。周邊的村民會按時過來拜廟燒香,寺是空的,沒有神像。聽長輩說爺爺輩小的時候,廟有三個大主神塑像,兩個小神像。其它的地方還有不少神像。爺爺輩們搞破壞,破壞完了。父輩和白楊他們這代人都沒有人見過。寺廟好幾十年都是空的。主樓兩邊是側房,側房有兩層,每層有三間房,一二年級在主樓的對麵,大門口,有一個高高的戲台,戲台上已經沒有人在唱戲。三年級的教室就在戲台上。

    白楊五年級的時候,在老師的組織下砍了西邊的柏樹林,村民每家出工出力,用鋤頭把突出的小山坡挖平。在平地上蓋起了學校,白楊心很想有一間新教室。小學的最後那兩年,差不多每個月都要勞動好幾天。他們從學校直接往下兩公半,隻停得下兩輛拖拉機的泥土車場上搬木板,搬磚、搬瓦。學校到車場的路全是下坡路,小學生跑下去的時候揚起一陣一陣塵土,搬磚回來的時候,在陡峭的山路上,太陽頭頂直射,一個比一個慢。每次都會有一兩位老師和學生一起扳著木板,在沿途中一邊照顧學生,一邊監督學生。白楊的身體不是很好,在太陽底下連著搬兩天,就會身病了,拖著虛弱的身體,興奮的參與這個學校的建設,學生自己搬一磚一瓦,慢慢磊起。慢慢壘砌成兩層高樓,上下兩層各六間教室,寬敞而宏大。在空大的教室,白楊想著學校應該一年就建成了,到時就可以搬入,想想都讓他興奮不已。學校的房子蓋起來了,可是及時沒有裝修,裝修使學校建設的速度放緩。學校終於建成的時候,離白楊小學畢業還有兩個月,可是遲遲沒有搬入。白楊的等待沒有結果,他的願望最終還是沒有實現,帶著遺憾上完他的小學。

    秋天的陰雨,淩晨三點半,在媽媽的呼叫聲中,白楊睡意正濃,還沒有夢醒。白楊走下了溫暖的床,他懷抱著一本童話故事書,離開他寺廟中的小學,開始踏上求學的旅途。

    他們在沒有月亮的星空下行走,一行上學的有不少人。路的兩旁,不遠處,可以看到森林稀稀疏疏的鬼火,村人似乎習慣這樣的夜路。他們有說有笑,有時候小孩也加入大人說,鬼火鬧鬼嚇膽小的大人。看著膽小的大人臉色變得害怕、難堪。腳底板走得發熱,開始發疼。他們走到半路,翻過一個埡口。路剛剛走了一半,也剛剛離開家的地界。古人在叢林走路大多沿著河流,沒有河流的地方就會沿著峽穀底部細細前行。白楊他們就在這樣一條路上往東邊行走。現在天還沒有亮,還是淩晨。也沒有雞叫,路上很少有人家。

    星光落下,黎明緩緩到來,天灰蒙蒙的亮,太陽升起來,他們繼續走著。走著走著,九點的時候,白楊他們來到了鎮上,望著眼前的小鎮,白楊心有些複雜。多年以後,他去了不少城市。每次經過、停留在小鎮的時候,第一次到鎮上那種有點激動,有點害怕,有點擔心的心情一直沒有改變。

    鎮隻有一條主路,唯一的一條水泥路,水泥路有不少坑坑窪窪。課間十分鍾,就能從這頭走到那頭。映像路每年都修,到了雨季坑坑窪窪的積水,沒有多大改變。

    太陽剛剛升到東山,鎮的東麵是座最高的大山,西麵也是山,相對於東山,顯得特別低。東山人們叫它鳥落山。有兩個男孩在桉樹下不停的跳,不停的比賽摸高。白楊盯著他們看,旁邊的父親白林說道:

    “白楊,趕緊走,我和叔叔今天晚上要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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