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進城暗無天日,且又處於深海之中。
不過路易一行人眼前,倒是燈火通明。
一處比較‘奇特’的牢籠。
但說是牢籠,嚴格意義上來說,算不上,倒不如說是一座古怪的大屋,唯有周圍豎著道鐵柵欄,可以看作是囚禁的標誌。
而更誇張的是,那鐵柵欄很矮,隻能起到象征意義,麵的人想要翻出來,怎看都是輕輕鬆鬆的。
這地方,正是妮可?歐爾比雅的囚禁之所。
路易臉上帶著點驚訝之色,畢竟他是第一次來,第一次看到歐爾比雅被囚禁的地方。
盡管早就聽羅賓說,推進城很照顧她,但真沒想到能照顧地這好?
羅賓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她知道,隻要自己還活著,還在海軍任事,那她媽媽就不可能做出什令人難堪的事情。
歐爾比雅的前半生,都是為了奧哈拉而活,為了曆史而存在。
對羅賓的,永遠隻有虧待。
不可否認,她配不上母親這個稱呼。
但羅賓卻不盡然。
相反,在這十多年間,羅賓一直為了歐爾比雅而努力。
歐爾比雅再怎頭鐵,再怎蠢,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給羅賓拖後腿。
所以,哪怕周圍的牢籠十分簡陋,但歐爾比雅這十幾年來,從未考慮過越獄。
再說了,她也沒什戰鬥力,就算翻出牢籠,莫非她還能夠離開推進城嗎?
“媽媽!”
羅賓摘掉墨鏡,顫聲衝牢籠內呼喊。
沒多久,一個看上去還算是風姿綽約的女人,從麵走了出來。
臉部很急促,似乎也很著急一樣。
這女人沒別人,正是歐爾比雅。
十多年過去了,歐爾比雅依舊很漂亮,同時,常年在推進城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呆著,皮膚自然也變得異常白皙起來。
說是囚禁,也沒受什苦,明明是四十多歲的人了,看上去才三十好幾。
他看見羅賓後,表情一喜,眼中帶著淚光道:
“羅賓…”
接著她就注意到,羅賓披著的海軍正義大氅上,掛著的本部中將軍銜的肩章。
這一幕,令歐爾比雅心中一苦,又是一酸。
沒有什特別的意思,事到如今,路易雖然還懷疑她頭鐵,但實際上,歐爾比雅早就把奧哈拉的仇恨給放下了。
要說唯一還捏在手的,也就是對曆史的執著了。
隱約間,路易似乎是想起了什話。
‘奧哈拉,不過是為了保留過去曆史傳來的聲音。’
他忘記了這話是誰說的,畢竟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
奧哈拉的是非對錯,在他心中早就有了定論,不願再去多想這些。
唯有這一句‘奧哈拉的初衷’,讓路易感慨良多。
而歐爾比雅,此時對奧哈拉唯一執著著的,其實就是保留過去的聲音。
仇恨什的,且不說她無力回天,就算是看在羅賓已經成為海軍中將的份上,她也不好再說什了。
更是不希望,把羅賓卷入到仇恨的漩渦當中去。
仇恨的漩渦,可是一處足以吞噬任何人的地方。
羅賓為了能夠讓自己出獄,就已經夠努力的了,接下來的人生,就讓她能夠為了自己而過吧。
母女兩人抱頭痛哭一番,但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三五分鍾而已。
眼眶紅腫,臉頰掛著淚痕的歐爾比雅從羅賓的懷抱中離開,抬頭看向路易,目光非常的複雜。
當年,薩烏羅為了救她,並帶著她一起躲避來自世界ZF的追擊,可回到了奧哈拉後,各自的命運也陷入到了詭異的拐點中。
薩烏羅被殺,奧哈拉被毀滅,自己也被海軍抓捕進推進城,一呆就是十幾年。
而在奧哈拉的那一次,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路易。
要說熟悉,是根本說不上的,唯獨就是經常羅賓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他的豐功偉績,他的強大,他的方方麵麵。
可怕那僅有這一次,路易的麵容,依舊是死死地印在歐爾比雅的腦海中。
並非是她有什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那樣病態的情感在麵,隻是單純想要記住這個混蛋罷了。
不過這一看,歐爾比雅還挺驚訝的。
十多年過去了,路易依舊還是那的年輕,仿佛時間從未在他身上留下過痕跡。
乍一看,像是個二十七八歲,不失穩重,但又不缺乏活力的人。
曾經又不知道多少次,歐爾比雅在推進城暗自發誓,等再一次見到錄製這混蛋後,一定要好好噴他一頓,以報當年之仇!
可此時再看到路易後,她心中是一片複雜。
就是他,令自己遭受了十多年的牢獄之災,也就是這個男人,間接或直接,摧毀了奧哈拉。
但偏偏,還是這個男人,拯救了她心中唯一的希望,自己的女兒,妮可?羅賓。
甚至放下彼此間的恩怨,撫養自己的女兒長大成人,將其培養為了一名優秀的海軍,並且還身居高位,成為了一名海軍本部的中將。
歐爾比雅自然是不清楚,路易對於羅賓如此照顧,是因為他前世遺留下來的些許好感。
所以在歐爾比雅看來,這男人非常的複雜。
鐵血無情,不講道理地摧毀了奧哈拉。
但拋開他海軍的立場,僅僅以一個‘人’的標準來評價的話,他身上又不乏一些自己也要為之觸動的閃光點?
而這,也讓歐爾比雅口中醞釀十幾年的憤怒之言,終究是化作為了一聲輕歎。
隨後,她眼神複雜且感慨地說道:
“大將閣下,這多年來,羅賓承蒙您照顧了,不勝感激…”
路易看著歐爾比雅,心中也是十分的感慨,一晃這多年過去了,當年奧哈拉的慘劇,他現在想想,都還有些曆曆在目。
恍如昨日一般清晰。
不過,他的想法依舊沒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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