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時間彈指而過,江巽雪等人已在萬蠱門待了數月,此時正是離開這的時候。
回首這,除了後山的竹林明月有幾分合他心意外,這倒是也沒什然讓他喜歡的,如今走了,更是沒什留念的。
長風娘子心痛地看著尊主和夏弄潮離開了這——她本以為是打理幾日,做個過渡便好。
沒想到他們走了,留他在這收拾爛攤子,在萬蠱門,不知要錯過多少青冥魔域的好戲。
與長風娘子不同的是沈流年,他想要出門曆練,卻是被魔尊帶去了青冥魔域——
沈流年是欲哭無淚,恨不得打死曾經隨便搭訕別人的自己,但尊主的話,他又如何敢不聽?乖覺得收拾著包袱,便跟著去了青冥魔域。
四日後,青冥魔域,青冥宮。
江巽雪已回到青冥魔域之中。
這青冥魔域倒還是如夏弄潮所言一般,頗為繁華,哪怕是普通百姓,也能安居樂業。
隻不過這青冥魔域看似風平浪靜的局麵下,卻是風起雲湧。
自萬年前,遠古的幾位聖人漸漸消逝後,太虛大陸以太虛河為界限,以南便是魔域,以北則是名門正派的地方。
青冥魔域是魔域之中最大的魔域,因為歸屬於青冥魔尊而得名。
同時其他大大小小的魔域,皆以青冥魔域為尊,也就是他們都是青冥魔域的附屬魔域。
青冥魔尊稱尊,其他魔域的主人則為魔君——
青冥魔尊沉睡的這將近一百年的時間中,青冥魔域並非風平浪靜,但能夠維持安寧,夏弄潮和其他幾位忠於青冥魔尊的下屬自然功不可沒。
但還與一人有關——這就是棲梧魔君。
魔尊隻有他青冥魔尊一個,魔君卻是又大大小小二十餘個,棲梧魔君便是其中不大不小的一個。
按理說,棲梧魔君處在中間,並不那引人注目,隻不過他卻是所有魔君之中最為年輕的一個,從入道到成為魔君,隻花了三百年的時間,這才分外惹眼。
他便是在青冥魔尊沉睡的一百年間快速發展起來的,一時間風頭無量。
他實力奇高,從無敗績,其他諸位魔君防著他還來不及,想反青冥魔尊的心思,不得已便淡了下來。
如今這青冥魔尊忽然醒來,諸位魔君蠢蠢欲動,萬蠱門的那些人被青冥魔尊開了刀,讓這些魔君們收了收心,但還是忍不住去想那些他們都想要的地位和聲望。
他們便把目光投在了棲梧魔君的身上,紛紛傳信,希望合作,卻是如石沉大海般,沒有回信。
最年輕,最能闖的棲梧魔君這般樣子,其他魔君更是猶豫,無人打頭陣,自然便沒有人敢挑戰青冥魔尊的權威。
江巽雪了解完如今魔域的局勢,忍不住輕笑了笑——這無論是沉睡前,還是沉睡後,他都要多謝一下棲梧魔君。
若不是他,他這青冥魔域可安寧不了一百年。
“餘歲可收拾好了?”江巽雪問向一人,淡淡問道。
這人是個姑娘,抬頭一看,赫然是尊主,她不然是尊主,但是青冥魔尊喜歡帶著鬼麵麵具這事情,認人都知曉,她自然也是。
她頭一次被尊主問話,嚇了一跳,顫顫巍巍地答道:“小人不知餘歲是誰。”
江巽雪眉頭微蹙,又問道:“是和我一起回來的那個少年,看起來還未及冠的那個。”
姑娘這才反應過來,道:“稟尊主,我正是為他送去錦被的,應該已經打理得差不多了。”
江巽雪微微頷首,道:“把東西給我吧,我幫你送。”
姑娘微微有些猶豫,但尊主都說話了,她自然是拒絕不了的。
江巽雪微微頷首,道:“多謝。”
小姑娘有些發愣,看著尊主清俊的背影,有些恍惚,雖然那鬼麵麵具有些醜陋。
但尊主似乎並不恐怖——甚至還有些溫柔。隻是她不明白,為什她來青冥宮前,都說尊主是個恐怖的人呢?
青冥宮,雖在魔域,有個諢名叫魔宮。
但這並非是陰暗恐怖,而是坐落於靈山秀水之中,更有奇花異草裝點其中,靈氣濃鬱,宮殿並不過分堂皇,也不過分寡淡,恰是兩者之中。
說是人間仙境也不為過。
江巽雪緩緩走入梅林,置身其中,衣袖間已經染上了梅花的清香。
入目,便看見了正在撫琴的少年郎,少年一身青色衣衫,腰間墜著白玉,眼上覆著白色綢帶,端坐於琴前。
江巽雪的唇角微微勾起,靜靜地坐在餘歲身旁,聽少年撫琴。
一曲畢。
餘歲正欲起身行禮,被江巽雪止住了,淡淡道:“不必多禮。”
“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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