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在7點左右被生物鍾弄醒了一次,昨晚睡前忘了拉窗簾,陽光照在臉上很是刺眼,他翻了個身,順帶扯過被子蓋住臉,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便是因為隔壁家傳來的嘈雜聲,吵得他翻來覆去都睡不下去。
撈起一旁的手機看了眼時間——10點半。
蘇銘焦躁地揉了把劉海,剛要把手機丟回去,卻瞥見上麵顧臨湘一小時前發來的信息,問他要不要吃早飯。
他手指點了點屏幕,回了個“不用”便把手機丟床上,起身洗漱去了。
洗漱完,發現顧臨湘又發了消息過來。
湘:才醒?
湘:我爸叫我喊你中午來家吃飯。
兩分鍾前發來的。
蘇銘垂著眸子,忽然想到——
上一世顧家父女便對自己很好,日常關心自己的生活和學業,他一度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家人的溫暖,隻是……後來他才知道,是蘇靖軒給他們打了錢,讓他們跟自己打好關係,還固定他的情況匯報上去。
他居然還真以為,他們對自己的好是出自真心……真是天大的笑話!
想到這,蘇銘扯出一個譏諷的笑。
他沒有回複顧臨湘,直接退出,打開外賣軟件隨便點了個飯,然後便把自己關進了畫室。
蘇銘的家,三室一廳。
除了主臥,一間作了浴衛,另一間被他改裝成了畫室。
畫室堆滿了作畫工具,地板被顏料染得五顏六色,牆上掛滿了他畫過的畫。對比起來,廳就特別的空,除了一張茶幾和一張沙發,是租的時候就自帶的之外,再沒別的家具或裝飾。
整個屋子布局簡約,又如他本人一樣清冷、孤寂。
外賣到的時候,他剛把草稿打完。他向來對吃飯沒有很大欲望,吃不過是為了活著而已,所以他潦草地塞了幾口,便又回到畫室。
剛調好顏料準備上鋪底色,門鈴響了。
多半是顧臨湘,但蘇銘並不打算理會,從小桌子上拿過耳機塞上,隨便按了首歌,音量調大。
他畫得很沉浸,加上耳機一直放著歌,完全感覺不到時間到流逝,抹完最後一筆,他坐直了身,細細看了會兒畫,再三確定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才意猶未盡地將畫筆放下。
按開手機,這才留意到,原來已經3點多了。
手機屏幕上還顯示著四個未接來電。
三個是顧臨湘的,另一個……是那個人助理打來的。
蘇銘沒著急回電,顏料蹭了滿手滿身,他先去洗了手,還順帶換了身衣服,才慢慢拿起手機。
顧臨湘叫不到他,又是電話又是語音通話的,最後信息轟炸也用上了。
湘:蘇銘哥,開門開門開門!
湘:又不接電話又不開門又不回信息,你在幹嘛呀?
湘:該不會又在畫畫吧?
湘:怎畫都得記得吃飯啊!你看到之後記得給我回個信息。
後麵就是隔半個小時問他一次畫完了嗎,最新一條就在一分鍾之前。
蘇銘心膈應,但他仔細想了想,現在並不是冷淡他們的最佳時機。
如果那個人有意要找人監視他,那不是顧家父女還會是其他人,這對父女尚好利用,別人就不一定了……
如此想來,蘇銘心便有了決斷,然後就一如往常那般給顧臨湘回了信息。
蘇:剛剛在畫畫沒看見信息,有事?
顧臨湘是幾乎秒回的。
湘:蘇銘哥你中午有沒有吃東西?我把菜熱一下給你拿過去。
蘇:不用,吃了。
湘:那我把湯給你拿過去,湯總要喝的!
見她執意,蘇銘便不再拒絕。
蘇:行。
湘:兩分鍾!馬上到。
見如此,蘇銘便也不再找事情做,直接窩在沙發上刷了會兒手機。
門鈴很快就響了,他慢慢起身去開門。
果然是顧臨湘,後者見他打開了門,迫不及待地舉起手的保溫壺向他展示道:“鏘鏘!今天是你喜歡喝的烏雞湯哦”
蘇銘掃了她一眼,伸手欲要接過保溫壺,顧臨湘卻縮手避開了,自顧自地擠進了進屋。
“我爸吩咐過了,我得看著你喝得一滴不剩才能走。”
說著,輕車熟路地去了廚房。
蘇銘蹙了下眉,忍下即將外露的厭惡,伸手帶上了門。
為了讓她趕緊走,蘇銘以最快地速度灌完了那壺湯,甚至沒用她洗的勺子。
他把壺蓋擰好,從茶幾上推給她:“現在能走了?”
顧臨湘完全沒想到他喝得這急,難得進他家一次,她可不想這快就離開。正當她絞盡腦汁地想找借口多留一陣時,門鈴響了。
巷子出現過的機械聲,又一次在蘇銘腦中響起。
嘀——
檢測到紅線對象靠近
蘇銘蹙了蹙眉,試圖在腦中與那個聲音對話。昨日與黎落分開後,他試在腦呼喚這個聲音,但無果。
現下又突然出現,他自然要抓住機會。
“你是誰?”
“為什能出現在我腦子?”
“紅線對象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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