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陽光暖烘烘的,落在人臉上,仿佛渡上一層柔光,軟化了上邊所有細小的絨毛,整張臉上的冷漠都被中和不少。
江嵊感覺腹下那道火似有似無地燒到了他的臉上,感覺微微有些發燙。
“公共場所禁止耍流氓!”他懲罰性地捏了捏後邊人的臉。
忽略真實年紀的話,陸言臉上的膠原蛋白跟少年人差不多,摸起來qq彈彈,跟果凍似的。
“又不犯法。”陸言把腦袋往前一伸,快速地在他臉上啄了一個吻,“別生氣了嘛。”
“是不犯法。”江嵊臉上的熱度因陸言這一舉動又往上竄了幾個度。
撩人而不自知最致命。
像江嵊這種自認為已經足夠不要臉的人,居然有點遭受不住陸言的主動。
他的眼神閃爍著一絲慌亂,但並不明顯。
以陸言現在還沒開竅的心智來說,根本察覺不到。
“但是影響不好。”江嵊試圖跟他講道理,“醫院還有很多小朋友,你這樣做把人家小孩給教壞了怎辦?”
陸言在他背上晃了晃腳丫子,“有道理誒。”
“那下來。”
小流氓卻又不按套路出牌地在他臉上親一口,這一次還是靠近嘴角的地方,末了這人還說:“我剛剛用手擋住了。”
意思就是說用手擋住就不會被人看見了。
江嵊捏了捏他的臉,桃花眼染上飛揚的色彩,唇角微微勾起,富有深意的說:“希望等你恢複之後,不要後悔現在耍的流氓。”
陸言從他背上跳下來,無所謂地說:“適當的耍流氓就是在增加情趣,這有什可後悔的?要是等以後記憶恢複了,我真後悔了,你就拿這句話來懟我。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記住了啊。”
“你錄下來都行,我才不怕呢。”陸言走在他前邊,很有氣勢地說。
“昂,你再說一遍。”江嵊的手機已經舉起來,顯然是真的錄下來。
“你錄唄。”
陸言現在的思緒果然就跟一個高中生一般,有種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衝勁。
兩人牽著手在林蔭道上散步,陸言嘴叼著牛奶的吸管,不知不覺又聊到棠明和徐清風。
“我從那個alpha人模狗樣的臉上,看到了他凶神惡煞的本質!”
江嵊失笑道:“那你眼睛還挺厲害,透過現象看本質。”
“天賦。”陸言一點也沒有覺得這是一句玩笑話,還很得意地收攬下來,“跟他在一起的omega是誰?好像認識我?他生病了嗎?嚴重嗎?”
穿堂風從樹蔭下掃過,枯黃的落葉紛紛揚揚而下,江嵊把陸言頭頂和衣服上的落葉拾走。
最終隻說了一句話:“他的病比你嚴重多了。”
徐清風好歹是被救了回來,不出所料的,孩子沒留下。
他在那間狹小肮髒,又散發著難聞氣味的公共廁所躺了好久,才有路過人的發現他,最後送他來醫院。
棠明後知後覺自己就要當了父親,滿天下去找人,結果卻收來了醫院的電話。
等他急急忙忙趕來醫院的時候,徐清風已經從手術室出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七八個小時之後,他才艱澀地睜開雙眼。
“我的孩子還在嗎?”他小心翼翼地詢問著身旁的人,可聲音卻抖得不成樣子。
這個問題似乎就像是他最後存留的一絲絲希望一樣。
棠明歎了口氣,用雙手抹了把臉,“你為什要瞞著我?”
徐清風睜眼望著頭頂白茫茫的天花板,就好像看到了他無比迷茫的未來,眼角還是有淚水滲出來:“你會要他嗎?”
“我……”棠明想說些什,話頭卻在喉嚨哽著。
“那你也應該告訴我。”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徐清風一字一頓,字字都像是泣血一樣的艱難,“孩子沒了,麻煩到還少了一些。對你來說興許還算一件好事。”
“你能別說這樣的話嗎?”聽著他的聲音,棠明的心跟被抓著一樣難受。
眼淚似乎是找到了發泄口,不停地從眼角溢出來,枕頭都濕透了。
可徐清風就算是哭也是小心隱忍著,沒有放聲出來。
“誰幹的!”棠明沒敢再看他,生怕自己也被這樣絕望的悲傷的給傳染。盡管他的眼眶已經紅了。
徐清風臉上扯出一個難看的表情:“他都睡到你枕頭邊上了,我想你應該知道是誰幹的。”
棠明瞳孔驟縮,放在膝蓋上的手攥成一個拳頭的形狀,骨節用力到發白。
“我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騰地起身,走出病房。
過了一會兒,他又走到病房門口,朝麵說了一句:“他不代表我的意思,希望你不要亂想。”
徐清風艱澀地把眼皮蓋上,沒有給回複。
孩子沒了,說這些有什意義?!
棠明基本上沒怎費力氣調查,罪魁禍首就承認了。
隔著一層玻璃,棠明怒目圓睜,猛獸般地咆哮道:“你怎敢殺死我的孩子?”
可另一邊於墨的表情相當鎮定,嘴角甚至還有一抹笑:“棠少,我這是在幫你斬除後患。私生子要是順利出生,並獲得教育安穩成人,保不準哪一天就回來爭財產了,這對你和你未來夫人的生活來說,是多糟糕的隱患啊。你還應該謝謝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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