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竹看著周奶奶這樣，心一暖，忙坐過去雙手抱著周奶奶的胳膊，把頭歪在她肩頭上，輕聲勸道：

    “奶啊，你不要難過。你看，我這段時間跟著你們不是很幸福嗎？我有這多人疼，一點也不可憐！”

    她沒完的話是，我不差多一個她來疼我！

    現在的世道還好，世人們多數良善。

    遠親不如近鄰這個詞匯，在這個年代，在我身上，被完美的演繹詮釋了出來。

    周奶奶抓著她的手摸了又摸，抖著嘴唇：“好娃兒，你這乖，大家多疼你也是應該的。那有長輩不疼輩的，等你大了就好了，奶奶還等著你長大後孝順奶奶呢！”

    “行，我當然要孝順您的。也會孝順其他長輩們！”

    “好了，跟奶奶回去下餃子吃。今兒下午可要忙很久的，明兒三十，今兒要把年貨炸出來，明兒還要蒸東西，這兩你就乖乖呆在屋複習，奶奶沒空照看你！”

    著，兩人起身。江靜竹把爐子放回原處，水壺提上爐子，這才跟著周奶奶出門。

    ——

    吃罷飯後，外麵的雪花變大了，一片片鵝毛大雪簌簌的漂落下來，北風呼嘯著，有的雪花隨著風打著旋兒飄舞著，樹枝被狂烈的北風刮的四下搖晃，發出很大的聲響。

    馬路上已經落下一層薄薄的積雪。

    這時，這外麵行人極少了，偶爾才會看到有人頂著風雪艱難的行走著，那腳步，是匆匆的。

    看著這種鬼氣，江靜竹心下有些猶豫。

    但是考慮到馬上就要新年了，肯定有人會來看望自己，那些東西放在屋有些不好看。

    她趁著剛吃完飯身上還正熱乎著，拿出熊嬸送來的那件墨綠色墜著同色細紗邊的棉襖穿在身上，又換了條黑色棉褲。

    正正好，一身新衣！

    穿！

    既然買了就穿吧，反正以後姑姑送來的衣服，還是屬於自己買的，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拗過她的可能。

    放寒假以來，每每頓，長輩們都送來湯湯水水，這幅身板竟長得圓潤了幾分。再加上，我現在這個年齡長得快，姑姑買來的衣服不穿的話，會挨罵不，還會浪費。

    靠，

    搞得好像誰不愛新衣，誰不愛打扮收拾自己似的。可我也得有那份能耐吧，隻出不進，那點錢被吸光後，往後咋辦？

    難道要我拿根麻繩吊死自己才算完？

    娘滴，想著就他喵的心累！

    算了，那點錢也是禍頭子，早點用完早點省心，誰也不會再惦記那些錢了！

    江靜竹甩開腦子、心那把怒火和紛雜的念頭，裹上舊大衣，戴上新帽子，圍上新圍巾，套上雨鞋，扯出一塊舊床單，把那捆舊衣服包了起來係好背上，拿了把雨傘鎖上門便向上麵福利院走去。

    這些東西扔了也是浪費，還不如拿去送人……

    等江靜竹送完人回來後，來回竟走了一個多時。這時，外麵的雪下得更大了，白茫茫一片，都瞅不見人影了。

    回到屋後，江靜竹放下雨傘第一件事便是到爐前烤手。

    靠，實在是太冷了。

    這一雙手，被凍得好像不是自己的，麻木的沒有任何知覺。烤了一會兒後，她身上漸漸回暖，坐下拿著棉鞋烤了下才穿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