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上高掛的烈日,似一個大火爐般時時刻刻在烘燒著大地。持續一個月的高溫氣,令整個大地極度的幹涸,亦異常炎熱。
柏油大馬路上,那股股炎熱的氣浪升騰著,氤氳熱氣嫋繞著。在路上奔波的人們,被這上下一夾擊,那感覺,自己仿佛快要融化了般。
是以,人們幾乎躲在清涼的空調房,若非要命的事情,誰也不願出來晃蕩。
十字路口紅燈亮起,車龍轟鳴著發動機排著長隊等候著綠燈亮起。
在車龍前方,有一片空地。
這是給騎電動車的人們,分配出來的一塊安全等待紅燈區域。
在馬路兩邊的樹蔭下,有些人騎著電動車躲在樹蔭下等待著綠燈亮起,不願過來暴曬。
早上出門時,女兒落下了文件在家,江靜竹剛把文件送到女兒公司後往回走,剛巧遇著紅燈,就穩穩的停靠在安全區等待著。
緊隨其後,又有一輛電動車駛了過來。
這是一對母女。
在烈日的暴曬下,那位媽媽盡管也非常熱,滿麵通紅,大汗淋漓。但她的目光,非常平靜的注視著前方的紅綠燈。
可是,她身後坐著的那個女孩,一邊擦汗一邊撅著嘴抱怨著:“媽媽,好熱啊,咱們也到樹蔭下躲躲吧?!”
隻是,那位媽媽聽了女兒的抱怨後,就輕皺起了眉頭,臉上有些不悅。
她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女兒,並順手一指,指著馬路中間的交警亭,對女兒輕聲道:
“豆豆你看,那邊正在工作的交警叔叔,和那些協管交通的叔叔們,難道他們就不熱嗎?熱,就可以不工作嗎?咱們隻是等候一個綠燈亮起的時間,那他們呢?”
女孩聽了媽媽的話後,更不高興的嘟著嘴,賭氣的扭過頭生起悶氣。
江靜竹的電動車與這母女倆的電動車並排停靠著,自然也將她們的談話聽在耳中。
她莞爾一笑,心想,這位媽媽還真是可愛,見縫插針的教導女兒。
反正也是閑著,她順著這位媽媽手指看了過去,隻見馬路中間的交警亭中,那位交警標杆似的身姿,帶著白色的手套,標準的打著規範手勢,指揮著馬路上的交通。
在柏油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龍一輛輛來來往往的急駛著。
江靜竹看到那位媽媽仍極耐心的引導著那女孩。
然而,有些意外,發生的是那突兀,又讓人猝及不防!
“吱……轟……”
一道尖銳的緊急車聲驟然響起。
馬路上正從安全區域急駛而過的一輛垃圾大卡車,不知是什原因突然傾斜歪倒在地上,並以極快的速度向著等待區方向撞了過來。
當事故發生後,那婦人當場被嚇得失去任何反應,她僅憑著本能大聲尖叫著:“啊!”
江靜竹見狀也被嚇得魂飛九,還好她還有些理智,立即跳下電動車,扯著嗓子尖叫一聲:“快跑,快逃命啊!”
就在她在逃命的同時順手抱起那個女孩,猛扯了一把那位被嚇傻的媽媽。
媽媽頓時神智歸位,三人拚命向旁邊跑去。
江靜竹想,隻要跑到跑出大卡車撞過來的軌跡,就能逃出生。
然而那輛大卡車滑行的速度極快!
它勢如破竹般撞爛了路邊的花壇邊角,車身隻是略停頓一下,仍舊來勢洶洶繼續向前撞去。
生死那間,那位媽媽眼看大卡車就要撞到她身前,也不知她是怎想的,猛得伸手狠狠推了一把在前麵跑著的江靜竹。
隻是這稍稍停頓的一瞬間,那衝過來的大卡車便碾過她的身體,留下一片血跡與碎肉繼續向前滑去。
在毫無防備下被推出去的江靜竹,她懷中的女孩一下脫手而飛,她跟著也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還沒等她爬起來,
“啊……”
下一瞬,她隻來得及發出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黑暗便迅速淹沒了她!
電閃雷鳴間,慘烈的事故發生的又急又快,當一切塵埃落定時現場一片混亂,隻留下了漫的塵土飛揚,與無數驚叫聲,還有那一地的血腥與碎肉塊……
…………
江靜竹再有一絲意識時,發現自己跪在一個昏暗空曠的房間。
渾渾噩噩間,人影綽動,耳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大聲著什,同時,她腦子不可遏止的閃現出從到大的一幕幕。
就連她因為時間久遠而忘掉的一些事,此刻也無比清晰的出現在她腦海。
接著她被套上鐵鏈,被人拖了下去,然後意識消失,陷入黑暗中!
當江靜竹再一次有一絲清晰的意識時,她是被痛醒的!
“啊……”那撕心裂肺般的痛楚襲卷她所有感觀。
她感覺到自己好像置身於一個極度的高溫,那灼熱的高溫從四麵八方灼燒著她,吞噬著她的皮肉,骨髓。仿佛她此刻正在被鍛燒被焚化著!
呃。我不是死了嗎?
這是哪?
“咳咳咳--”
滾滾黑煙嗆得江靜竹不停的咳嗽,她掙紮著想要從這高溫逃離出去。
誰知,她剛呼吸到一絲冷空氣,就被一個尖銳的東西狠狠按回了高溫中,不讓她從極度高溫脫離出來。
江靜竹被按回高溫中後便瘋狂的大喊大叫著:“為什?你是誰?你為什要這樣對我?來人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
然而,回應她的是一波波更加凶猛的炙熱高溫。
那極度高溫中像是有無數條火蛇,更加凶狠的鑽進她的身體,吞噬著她血肉。
她在火舌中掙紮著,慘烈的痛叫著,“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這是哪?啊啊啊,好痛啊!”
然,任她再是大呼叫,狂喊著救命,也沒有任何人來救她!
就在江靜竹感覺自己快要融化成水時,“時辰到!”一道陰測測的聲音突兀響起,緊接著便聽到一陣鐵鏈晃動的聲音。
“嘩啦啦……”
一隻大手狠狠抓住江靜竹的頭,並用力一扯,把她從那極度高溫中解救出來。
可是,那隻大手,抓得她好痛好痛!
江靜竹覺得那堅硬若鐵般的大手,幾乎嵌進她的皮肉。
她揮舞著雙手,像個瘋子般瘋狂的抓著撓著頭頂上的那隻鐵手,想要逃離那隻大手的鉗製。“啊,你們放開我,你們是誰?救命啊,救命啊……”
但,江靜竹被粗魯抓出來後便被捆上了鐵鏈,像拋垃圾般被拋在冰冷的地麵上。不等她看清周圍的環境,看清是誰對她這般行惡施暴時,她便被人扯著一條腿,被人拖走了。
所有鏡像倒轉過來並快速後退著,四下一片昏暗。
影影幢幢間,似乎有很多模糊不清的影子在飛快的倒退著,耳邊不時飛進一些淒慘滲人的鬼哭狼嚎聲!
“啊……”
下一秒,不等江靜竹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她便被一陣巨痛占據了整個思緒與所有感觀。
她人大力的按住,無力反抗,隻能任由他人宰割。
還沒等她緩過這股痛勁,又被一道尖銳的刺痛襲擊,緊接著一股奇異的寒冷接而來,那透徹心痱的寒涼以極快的速度,布遍她全身。
“啊啊啊啊……。”
就在江靜竹痛苦的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耳邊傳來各種各樣慘絕人寰的痛呼聲。
那陰森森、恐怖駭人的痛呼好似鬼哭狼嚎般,回蕩在她耳中!
“啊……”
可是下一秒,江靜竹發出一聲痛徹心痱的慘叫聲後便又失去了意識。
——
當江靜竹再次擁有意識並能睜開朦朧眼睛時,立即被難以言喻的巨痛侵襲包圍住。她驚恐的瞪大了眸子仰慘叫著,跟著便被周圍的情景嚇得魂飛魄散,“救命啊……”
血紅色,鋪蓋地的血紅色映入她的眼簾中。
詭異的是,她身邊皆是一顆顆冰藍色的樹!
它們大約有兩米多高,那光禿禿樹權上掛滿了泛著藍光的刀子,這是一片密密麻麻,一望無際的樹林。
最要命的是,那些詭異的冰藍色樹上,居然掛著一個個看起來很縹緲虛幻的人影!
江靜竹被嚇得神魂俱飛,腦子一片混沌。
然而又是一波波透心涼的巨痛傳來,立即拉回她的注意力。
她低頭一看,就發現自己也被掛在冰藍色的樹上,胸口也被那冰藍色樹枝上的刀子穿透。
一滴滴血向下滴落,巨痛感便是從胸口傳出來的。
看到這一幕,江靜竹快要瘋了!
這是到底哪啊?
我為什在這?
“嘩啦啦,叮鈴鈴!”
“啊啊啊!”
就在這時,整片樹林又響起了無數道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整片冰藍樹林突然無故嘩啦啦晃動起來,那些沒有掛人影的藍色刀子發出嘩啦啦,嚇鈴鈴的清脆聲響。
江靜竹就那驚悚的瞪大眸子看著自己胸口,那刀子在她的胸口處來回的移動著,一股剜心的巨痛立刻把她襲卷。
那無數道震驚地的慘呼聲,那聲音陰森森非常恐怖縹緲,在她耳邊不斷的回響起來,亦響徹這片地。
……
自此以後,江靜竹每每都會在巨大的痛楚中醒來。渾渾噩噩間,周而複始著!
光陰似箭,時光如流沙般劃過指尖,悄然而逝。
也不知是哪一,江靜竹正承受著無邊無際痛楚時,心底竟莫名想起一句話。
一句她不知在哪聽來的一句話:“禮佛一拜,罪滅河沙。念佛一聲,福增無量!”
於是,她竟鬼使神差在心底默念:“阿、彌、陀、佛!”
然,隻是這一聲簡單至極的佛偈,卻讓她念得無比艱難,耗盡了她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心力。
但是,當這句佛偈出口後,她心底竟然莫名清明起來,頭腦中不再渾噩!
江靜竹見這句佛偈對自己這有效,她有些驚喜萬分。當即打起精神在心底不斷重複默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可是,她越是清醒,那遍布全身的巨痛感越是那清晰,而那剜骨割心的痛楚,似乎被放大無數倍般,痛得她真的好想好想就這死去。
可是江靜竹心很不甘心!
在沒弄清楚自己為什會出現在這,又為什要遭受到這種惡魔般的折磨,她不想就這無聲無息的死去。
是以,她死撐著一口氣,抑製住心底的害怕,不停的默念著佛偈。
越念她的頭腦越清明,一部部佛經在她腦海慢慢浮現出來。
江靜竹雖搞不清楚自已腦中為什會出現這些佛經,可是它們卻對自己極有用。
於是,她便按著那些佛經一遍遍的默念了起來,並很快沉浸其中。
心經、金剛經、華嚴經,楞嚴經、大悲咒、地藏菩薩本願經、往生經……一本本經書換著念。
就這樣,江靜竹一直沉浸在佛經的世界,忘卻了一切。
因為隻有在默念這些經文時,她才能忘記那些撕心裂肺、挖心剔骨的痛楚,隻有經文的力量才能減輕這些痛楚……
——歲月如梭,白光如駒!
沉浸在佛法經文世界的江靜竹,突感自己的頭好似要炸開般,像是有什東西想要從自己腦袋衝出來般。
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式痛楚,使她耳鼻眼口……七竅流血,那殷紅的血痕,襯得她此時的麵目全非,顯得她更加猙獰可怖。
她被痛得瘋狂的甩著頭,痛到極致時,她仰再次發出驚動地的慘烈叫聲,“啊啊啊……”
隻是,江靜竹沒有發現,她周身竟在此時突然向外冒出耀眼奪目的閃閃金光,同時,她那虛渺模糊的身影在金光中逐漸透明澄淨,亦緩緩凝實著。
“阿彌陀佛!”
這時,一道宏亮祥和的佛偈聲在江靜竹耳邊響起,回蕩在這處詭異的空間。
隨著這聲佛偈聲響起,她身上的巨痛感便迅速猶如潮水般退去,轉眼間便消失無蹤。
聽到佛偈後江靜竹睜開了眼睛,抬眸看去。
隻見,在這片血紅色的空中,有一團耀目祥和的金雲飄浮在半空中,她看不清那金雲究竟有著什。
不知為何,看到這片金色祥雲後江靜竹便心生向往,情不自禁的跟著誠心念著佛偈,“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
誰知,當江靜竹的佛偈落下後,那耀目祥和的金雲中居然有人回應了她一句宏亮祥和,充滿憐憫蒼生的佛偈。
聞言,江靜竹掙紮著使自己身體彎下腰,虔誠的禮佛一拜!
“施主,你能在這十八層地獄中,曆盡刑法醒轉過來後一直禮佛,可是悟了?”
“十,十八層地獄?”
聽到那人自己在十八地獄中後,江靜竹想起自己曾經的經曆,想起那些剜心的痛楚,她不寒而栗。
她非常疑惑,這怎可能呢?
我就算死了,生前也沒做過什惡事,我隻是一個最普通的老百姓,成圍著家中那一畝三分地轉悠。
她憶起自己臨死前還救了那個女孩,雖然不知道她最終是不是因為那場意外的車禍死了。
但我救了人是事實!不是應該得到福報嗎?
可我為什會在十八層地獄中受苦呢?
“不錯,這正是十八層地獄!你,可是悟了?”
江靜竹沒想到那道充滿慈悲的聲音會回答自己的問題,可是,“悟了?我悟……悟什了?”
她心想,我念佛經隻不過是為了減輕身上這些痛楚,我隻不過是想起過往的一切,我隻不過……
隻是,好像是有些東西不清道不明存在,它,究竟是什呢?
江靜竹如是想著,一道柔和的力量把她籠罩在其中。
往昔的一切,一幕幕快若閃電般一一在腦海中閃現。
良久過後,江靜竹心底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什也不明白,隻是她心底此時卻是一片澄明淨垢。
她雙手合什,極其虔誠的看著空中那朵金雲,沙啞著叫著:“大慈大悲的菩薩……”
————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聽過還可以回來分家產的,更何況,這是你大哥的家產,不是你娘老子的家產。”
“什叫我沒資格?我大哥的房子也是我媽的房子,兒女繼承父母的遺產經地義。這房子我就有資格分!”
“切!來來來,請各位鄰居街坊們評評理,從沒聽過,分家各自過活的兄弟姐妹們,可以繼承大哥自己掙下的家業!”
“那你呢?你又有什資格站出來指責我們?你不過是個外人而已,閑吃蘿卜淡操心,管你屁事啊?”
“,要不是你們跑來欺負我外甥女,我管你們去死?大家夥快來看看啊,這些不要臉的人跑來欺負我外甥女一個孤兒,要霸占她父母留下的遺產,這世上還有理嗎?”
“……”
嘈雜的吵鬧聲不斷的飛進江靜竹耳中,渾渾噩噩間,她感到自己的頭好痛好痛。
她忍不住發出一聲低低的喃聲,“唔,好吵啊,好痛啊!”
聽著那些不斷響起的吵架聲,她使勁睜開眼睛,想看清楚究竟是什人在她耳邊吵個不停?!
但,她左邊的視線被一片紅光擋住。
她抬手在眼睛上一摸,就摸到粘粘的,滑滑的,右眼瞅過去一看,竟是滿手血跡。
江靜竹看著自己一手的血,懵逼了!
她呆滯的轉動著眼珠遁著聲音看了過去,右眼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人影,不停的晃來晃去。
那些尖銳吵雜的叫罵聲不斷鑽進她耳朵。
聽著那些人們嘶吼出來的話,江靜竹意識到似乎有很多人在爭奪著什東西。
她用力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這時,後背傳來一陣冰涼刺骨的感覺,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神魂跟著就一下就清明了,眼前一亮。
可是,還沒等江靜竹弄清原因,就聽到有人又大聲吵了起來:“什你外甥女,你不過也想趁機分一杯羹!我可告訴你,這是我們老江家的事,與你姓趙的可沒半分錢的關係,你趁早死遠些!”
聽到這道氣急敗壞的叫罵聲,江靜竹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隻見話的那人大約有五十來歲的模樣,那臉頰上高鼓起來的顴骨,一雙三角眼正閃著著簇簇怒火。
她一看就知,這個婦人是一個極其刻薄又不好相與的人。
隻是,那麵孔怎有些熟悉呢?
江靜竹由於剛剛清醒過來,頭部又有股股的痛楚傳來,“嘶……”她被痛得倒吸了一口氣冷氣,腦子又清醒了幾分。
看著那一張張依昔有些熟悉的麵孔正怒眸相懟,雙方爭得麵紅耳赤!
這一幕,令她感到萬分熟悉!
她心更加疑惑了,我這是在哪?為什這些人們看起來都很眼熟哇?
就在她納悶自己想不起來這些人是誰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不由分把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江靜竹定眸一看,咦,這不是我舅媽嗎?
記憶中,我人生中第一次挨打,便是舅媽賞給我的三記耳光!
所以,舅媽一直鮮活的存在江靜竹的記記。
隻是在看到舅媽後,江靜竹心一激靈,莫非……
這時,舅媽扯著江靜竹回到“戰場”中,指著她的頭,對圍觀的人們大聲叫嚷著:“來來來,大家夥看看,看看我那大姑姐剛死進墳,他們就跑來欺負這個可憐的孤兒。
“竹子爹媽死了,這家產就是竹子的。他們剛才差點把竹子推到牆上撞死,他們好狠的心啊。是不是打算把竹子弄死了,你們兄妹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直接霸占我姐夫的家業啊?”
聽到舅媽的話,江靜竹腦子立時靈光一閃,她想起來了,原來我是回到我媽剛死那個時間段,一九九三年!
她驚愕萬分的回頭一一看了過去,就看到尚在中年的那些親人們。
前世早因癌症死去的爹(爸爸的弟弟),娘(嬸娘),姑姑,姑父,大哥……
再次重新見到他們這一張張鮮活的麵孔時,江靜竹無語至極!
她有些傻眼的在心嘀咕著,佛主啊,您是不是弄錯了時間啊?
您,為什要讓我再經曆一次傷心欲絕的事呢?
隻是,您也許沒有想到,我再不會被她們傷害了。
許是在前世被他們涼薄的親情傷狠了吧,對於他們,還有那些所謂的血脈親人們,我的心早就……死了。
江靜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事後,撇了撇嘴,想把自己般置身事外,冷眼旁觀著他們那醜陋的不堪入目又令人惡心作嘔的麵孔。
他們吵來吵去,無非是為了錢嘛!
甚至這個義憤填膺,為我抱打不平的舅媽,也和娘一起把家的家俱、鍋碗瓢盆等所有物品皆瓜分幹淨。
最後連一根紗,也沒有給我留下一絲!
最最令人可笑的是,為了多分一些錢,多分一些東西,他們大打出手,並在以後的日子,三年相互不再來往!
既知年幼的我無力反抗這些人,還不如安安靜靜的看場大戲,隨他們鬧吧!
雖然江靜竹打定主意要看大戲,然而卻有人不如她的願。
舅媽不知是那根筋不對,突然發瘋的扯著她的肩膀大力的搖晃起來,晃得她頭暈眼花險些一頭栽倒下去。
就在江靜竹好不容易站住腳跟著,就聽到舅媽恨聲的罵道:“你咋就這樣沒用?他們分家後根本沒有權力來分你的家產。你咋連個屁都不放?你傻了吧你,你你,真是……真是氣死我了!”
然後,啪啪啪三聲。
三記耳光打在江靜竹的臉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因為舅媽打過來的力道很大,她站立不穩,腳下一趄趔便摔倒在地上。
江靜竹摔趴在地上後,立即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升起火辣辣的痛,耳中嗡嗡嗡作響。
可是,還沒等她緩過一口氣來,頭皮又是一陣巨痛傳來。
她感覺自己頭頂上的頭發被人狠狠抓住揪起,身體就被人從地上粗暴蠻力的提了起來。
“啊--!”
江靜竹被那鑽心的痛楚,痛得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淒厲的痛呼聲。
她覺得自己的整個頭皮,好像被人掀開了般,痛得她眼淚水一下就流出了眼眶,臉一下白了,眼冒金星!
“放手,你給我放手啊!”江靜竹被人揪住頭發暴力扯起來後,剛站住腳,她就飛快的抓住頭頂上的那隻手,另一隻手瘋狂的拍打著它。
並瘋狂的扭動著身體,尖聲叫著想要掙脫那隻手的鉗製。掙紮中,她翻著白眼看到了,抓著自己的人正是舅媽!
喔日尼麻麻!
江靜竹心底撕聲力竭的咒罵了一聲,恨意立即填充滿了她整個胸腔,大腦。
她真恨不得找把刀來,殺了她這個惡魔!
可是,螻蟻憾樹,完全是癡心妄想!
江靜竹剛剛回歸的身體,堪堪十三歲而已!
剛剛頭部流了大量的鮮血,又長期營養不良,這具身體又瘦又,那力氣怎比得上成年人的力量?
她尖叫著掙紮著,可是那抓住她的人對於江靜竹的掙紮視若無睹,同時也沒有人把她從這隻“魔手”中解救出來。
下一秒,就在江靜竹極度憤恨的時候,突然又有一隻手用力的抓住她另一隻肩頭,又是用力一拽。
靠!
你它瑪又是誰啊?
江靜竹心底的暴怒因子已經炸開了!
她心底大罵了一聲後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大力向左一推,身體就向左猛得一歪,頭皮又是一陣撕心的痛,耳邊好像聽到了“拔草”時,那草根斷裂的聲音。
緊接著就聽到一道飽含怒氣的罵聲響起:“趙青枝你不是人,你憑什打我侄女?二哥二嫂,咱們和她拚了!”
然後,她又被人用力一扯一推,身體不受自己控製的向後快步蹬蹬蹬倒退了幾步,呯的一聲,就被撞在堅硬的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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