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烏野的放學鈴一響,守須慎這個人就像腳底踩了火一樣。
她拿出了運動會上衝刺跑的速度,直直地奔向校門口停放的黑色轎車,然後動作靈敏地撲上後座,翻滾進寬敞舒適的沙發,將自己身上的烏野製服換了下來。
司機無奈地在守須慎奔過來的時候升上後座擋板,聽著車身砰地搖了一下,就知道這家夥又是把自己砸上來的。
司機有些心噎:“……你好歹上車的姿勢淑女一點可以嗎?”
守須慎腦袋還纏在衣服麵,渾不在意地悶聲催促:“不要管那些細節啦,開快一點!”
她費了半天勁,終於把腦袋從衣服領口處□□,直直吆喝著:“我想先去看一眼牛島前輩的訓練!”
“……”司機沉默了兩秒,然後踩下油門,“你時間安排得還挺緊。”
守須慎嘿嘿傻笑著接受他的吐槽,臉被剛剛那一下憋得有些悶紅。
“那當然,時間都是擠出來的嘛!”
她這一會兒倒是學會時間管理了,爭分奪秒都要空出時間,就為了多看一眼自己這段時間的心動對象。
司機懶得吭聲,確定她換好衣服後,默默降下了擋板。
他倒是對守須慎的這個狀態已經見怪不怪。反正這家夥隻要有心動的對象,做什事情都和打了雞血似的,比之前那段時間蔫了吧唧的狀態好太多了
“對了,你和你那位牛島前輩說了嗎?”司機突然想到什開口。畢竟守須慎熱血上頭的時候,經常想一出是一出的,完全不會考慮其他的問題:“白鳥澤的排球部今天正常訓練?”
守須慎低著腦袋狂按手機,頭也不抬地回答:“我在和牛島前輩說著呢!”
“還有,我昨天的時候就和天童前輩打聽過了,排球部今天正常訓練!”她馬上調出和天童覺的聊天記錄,象征性地舉到前排讓司機瞥了一眼。
司機這會兒正好在等紅綠燈,停車間隙斜了一眼,而後不注意地瞥到了天童覺和守須慎中間一條聊天消息上。
司機:“……”
他皺著眉毛頓了頓,錯開視線直視前方,想了很久,提醒道:“守須,教唆他人拍攝裸照的話,應該屬於性騷擾範疇了?”
守須慎立馬垂下了手臂,蔫蔫地靠在車窗邊上,無精打采應和:“知道了啦——!”
她把整張臉都貼上車窗,臉頰上的軟肉被擠壓出來:“但是這可是牛島前輩誒?隻要有照片,裸不裸的我都想要啦……”
她的發言活像電視劇麵演的狂熱粉絲。
“牛島前輩超級棒的……”守須慎對著窗外的車流吞了口口水,舌尖不自覺舔了一下唇瓣。
她眯著眼睛放肆遐想,卻沒注意之前編輯給牛島若利的一大串信息,依舊安安穩穩地待在輸入框,沒有發出。
牛島若利剛脫下白鳥澤的校服外套,動作十分突然地頓了頓。
他麵無表情地看向動作奇怪的天童覺,沉著嗓音詢問:“天童,你在做什?”
天童覺:“……”
終於從守須那知道相澤平太劇本內容的天童覺,繃著笑意看向牛島若利,興味地回複:“我什也沒做哦”
他對著牛島若利不太明顯的質疑眼神,露出了一個期待的笑容:“待會兒訓練結束,我們一起去看看守須那邊的拍攝吧,若利”
牛島若利沉默地注視著他,而後慢慢地移開視線,垂著眼睛換上了運動服:“……好。”
他把換下來的衣服折疊好,和手機一起歸置在了儲物櫃。
在關上櫃門的時候,牛島若利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沒有絲毫動靜的手機,然後說不清情緒地錯開視線。
他一路沒什話。白鳥澤的更衣室離體育館很近,幾步路的距離就足夠他踏進木頭地板的體育館。
或許是下了一夜的雨,空氣中濕悶悶地,熏蒸出一絲細微的土腥味。
牛島若利細微地皺了下鼻子。
他昨晚把那瓶插花挪至書桌上的後果,就是今天在身上聞了一天的玫瑰花香。
這下子突然撲來的嗅覺落差有些大,牛島若利說不清為什,摸了一下鼻尖。
他的身上已經沒有太濃鬱的花香味了,但仍然有殘存的幻覺縈繞指尖。
牛島若利將手垂下,神色自然地去體育館一角做熱身,等著身體熱起來之後,他慢慢脫掉了身上的隊服外套。
體育館門口突然傳來一聲細小的嚶嚀聲,短促清脆,掩蓋在體育館各種運動聲。
牛島若利捕捉到這個動靜,直起身子看向了體育館門口的方向。
敞開一條縫的大門中間,不知何時露出一小截酒紅色的麻花辮尾。辮子尾端勾起了一個弧度,像獨手海盜手腕上的那柄彎鉤。
——招搖的,誘惑的,蠢笨的,對你發出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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