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守須慎把口袋的飲料捂得死緊,連忙跑到廚房櫃門前,給紫原敦拎了一箱飲料作為代替。
她趁著對方不注意上了樓,隨後打開自己床頭櫃的保險箱,鄭重其事地將牛島若利給她買的飲料塞了進去。
守須慎床頭的保險櫃塞了很多莫名奇妙的東西,像是小朋友的百寶箱,牛島若利的這罐飲料在這其中倒並不突兀。
——和前庭那捧洋甘菊的狀況完全不一樣。
她滿意地點了下腦袋,關上櫃門後,又在日曆上把今天的日期勾了個星。
守須慎在旁邊狂放不羈地寫上“幸運日”這三個字,一如既往的草書彰顯著她興奮激動的情緒,加厚的紙板被筆尖劃下一道不輕的痕跡出來。
她自顧自地笑著哼歌,腳趾都在興奮地打著節奏,隨後蓋上筆帽,朝著樓下的紫原敦喊了一聲。
守須慎:“你自己隨意哦,我去洗澡啦!”
紫原敦木著眼睛聽房子遊蕩的回聲,懶散隨意地掏了下耳朵,回:“知道了啦,慎仔你好囉嗦”
他又不是第一次在守須慎家借宿,即使宮城這邊的房間是第一次來,但這並不影響紫原敦適應自如。
守須慎也是知道這一點,癟了下嘴巴就晃進自己房間的浴室。
身上的烤肉味都快要把她醃入味了,胃的食物已經在慢慢消化,又勾得守須慎的肚子叫喚了兩聲。
守須慎摸摸肚子以作撫慰,然後打開浴室熱水,在浴缸水滿後,整個人像潛水一樣,把自己大大咧咧地摔了進去。
浴缸的水流瞬間隨著流動,擠壓撲打至守須慎的胸膛處。
她的心髒緊了緊,這種激烈猛然的跳動總是讓守須慎產生一種上癮的情緒,讓她每每都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守須慎閉上眼睛感受了一會兒,而後慢慢沉下身子,埋入水中
而與此同時,牛島若利站在宿舍的淋浴間,調和適應的水溫打在他的身上,像雨點一樣淋漓的擊打聲蓋住他的聽力,讓外麵的一切都變得朦朧而疏離。
牛島若利又關掉了水,他低著腦袋仔細聽了下浴室門外的動靜。
浴室的門被他開了一道小縫,熱氣冷氣都通過那道縫隙自由穿梭,外麵安靜沉默,沒有任何響動。
連風吹窗戶的聲音都沒有。
溫度降下來了,牛島若利沒什表情地又打開水龍頭。
水聲繼續響起,一場澡被這樣斷斷續續洗了五六次。
他說不上來的焦躁,即使是他這樣的洗法,牛島若利在浴室也不過隻待了近二十分鍾而已。
他垂著眼睛把自己擦幹,隨意地套了件圓領t恤,就略顯急切地從浴室踏了出來。
牛島若利走到宿舍的書桌前,他的手機被正麵朝上地擺在桌子的最右側,靠浴室很近。
他拿起手機,點了下消息界麵,上麵空落落的,有種意料之外的安靜。
——守須慎沒有給他發消息。
他停了好一會兒才將手機重新擱下。
牛島若利有些奇怪,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平日震動個不停的手機,今天卻在他發送完那條簡短無趣的消息後,就毫無征兆地陷入了沉默。
守須慎在做什呢?
“是在忙嗎?”
牛島若利自言自語了一聲,隨後又被手機突然響起的消息鈴聲嚇了一跳。
剛剛在進浴室的時候,出於一種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的情緒,牛島若利將手機音量調到了最大。
於是,這樣的響聲在他出神迷惑的時候,便顯得更加震耳欲聾,驚得他手指在膝蓋處跳了跳。
牛島若利瞬間回神,他的呼吸重了些,心髒亂序跳動著。
他垂著眼平複了會兒被嚇到的心髒,而後才又點開手機鎖屏,對著蹦出來的網頁廣告默了默。
不知是什時候訂閱的網站,隔三岔五地會推送幾條垃圾信息。
牛島若利把手機握在掌心,感覺這東西在指腹摩擦間,有些沉甸甸地下墜。
他再度打開和守須慎的聊天框,視線在上麵的已讀上掃過,然後又說不清地關掉手機,攤開自己的功課,在上麵勾勾畫畫。
他好歹還是需要應付一下文化課的。雖然畢業後的道路已經確定無誤了,但人卻還需要在白鳥澤教室坐上幾個月的時間。
不,可能沒有幾個月
他筆尖停了停,突然想到明天下午要去東京訓練的事。
國家隊的訓練不會因為白鳥澤比賽的失敗而結束,甚至因為這邊日程的空閑,而增加了更多的集訓機會。
下周他都不會待在白鳥澤,也就是說,守須慎會有一周的時間見不到他。
牛島若利皺了下眉,腦海守須慎咋咋呼呼的吵鬧身影一閃而過。
他不自覺地擔憂,手下一個不注意,便在作業本上畫下一個紅豆大的墨點。
“不過,我不在學校的話,守須應該就沒有那吵鬧吧。”
牛島若利向後仰著,把身體和書桌的距離拉開,書本的墨水味被玫瑰的植物香氣蓋住。
他還沒有跟守須慎說過這件事,拿過手機的手卻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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