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畫像還是沒匹配上?”陳澄揉著有些發麻的眼皮,從外麵走訪回來還順手給自己這個小徒弟買了一個漢堡。
溫夢來不及吃晚飯,一直在跟進今天陳澄交給她的畫像的事情,她接過漢堡,“和人口庫匹配不到,真的有這個人嗎?會不會是畫錯了?”
“不會,這張圖畫好後,楊靈鴛確認過,就是這個人。”
“那”溫夢有些不確定,“那會不會,是楊靈鴛記錯了?師父,這的確太奇怪了,她突然說想起這一個人,覺得這個人有問題,可偏偏信息庫沒有關於這個人的任何信息,怎可能呢?一個人隻要是這一張臉,從小到大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總會留下痕跡的。”
陳澄坐到了溫夢旁邊,見她的電腦上還播放著監控視頻,“你現在在看什?”
“我在以佳興路的s桔x酒吧為中心,以半徑兩公為範圍,核查近期的監控,楊靈鴛既然說這個人出現在酒吧過,那就有可能會被監控拍下來。”
“結果呢?”
“沒有,我看了一天了,沒有任何發現。”溫夢一直坐在電腦前,查到自己的身體都像是固化成了石頭,卻沒有任何發現,也因此,她不得不懷疑這條線索的來源。
陳澄點點頭,安撫道:“辛苦了,你先吃點東西吧。”
“師父,你覺得呢?”案件像是一團迷霧,黑暗之中卻像是有龐然大物在一步步逼近,溫夢真的沒什胃口。
陳澄卻反問道:“夢,你知道為什我們警方辦案會需要畫像師嘛?”
“這個原因有很多,有一些是監控太模糊,有一些是沒有監控可是又有目擊證人。”
“是啊,畫像師的存在是因為總有我們現代技術無法覆蓋的盲區,就像是這一路的監控,也不可避免的存在盲區,更不要說很多的罪犯還具有高超的反偵察能力。”陳澄笑了笑,笑出的眼紋在彰顯他的年齡同時,也顯露著他的經驗,他的聲音肯定,且不容置疑。“你今天上午和我說沒有匹配上之後,我在會上匯報了另一種方案,袁彪那繼續監視,而這個男人肯定就是突破口。”
“為什?”
“一個不存在信息庫的人,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這是要花多大的精力下去打造的一把刀啊,這又是多合適用來行凶的一把刀啊,正是因為不匹配,我更確信這個人肯定有問題。”陳澄的眼眸中像是有火焰跳躍,看上去像是要灼傷一切汙穢。“隻要他活在這個城市,我就有信心能把他抓出來!”
黑夜濃鬱,公安局外有歸來的警車,辦公樓外有夜風吹來隔壁特警隊夜跑的聲音,再不遠處有宣傳科的同事提溜著單反相機匆匆走過。
夜幕垂落,並不算晚。
“可我們要快,要比他們快。”
這就像是另一場競速,在黑暗之中的一場競速,相互都看不見對手,甚至沒有一方暖暖手中的奢侈品方帕當做開始的標誌,沒有固定路線,也沒有最後的終點。
這場競速,必然是以一方的徹底失敗為結束。
可當這場競速之中多了一隻能夠預知未來的眼睛呢?
勝利的天平是否就會以絕對優勢傾向一方?
沒有人能夠回答。
可以回答的是,這雙眼睛已經徹底撕開了原有的迷霧,終於真切地看清了這個世界。
這個真實的世界。
沈琛從付斌那回來時,已是一身酒氣,她不喜歡飲酒,因為酒精和毒品一樣都會麻木理智,可為了套出付斌知道的那些陳年舊事,她便把許千禾的角色飾演的很好。
她之前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美貌的確如同利器,她演好了這一場戲,許千禾的美貌便讓這場戲徹底得到了付斌的初步信任。
而等她一個人回到許千禾的大平層豪宅時,剛剛還迷離的眼神頓時清醒。
沈琛甩掉那實在令人不舒服的高跟鞋,赤腳走向浴室,沒有脫下衣服直接打開立式沐浴的蓬頭,冷水從上而下,直接拍上來她的臉頰,也拍散了一身酒氣。
等水灌滿了許千禾那高大上的浴缸,沈琛麵無表情地踏入其中,當水麵與她耳朵齊平時,她沒有任何猶豫,鬆開了自己搭在浴缸上的手,整個人如同一尾翻肚的魚,滑入水中。
水麵淹沒了她的鼻尖。
如果有一個俯視角度,那就可以看到她暗紅色的長發如同海藻一樣散開,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肺部氧氣被榨幹之後,就像是陷入一種瀕死狀態,她才猛地睜開眼睛,然後如同利刃破開水麵,在浴缸中坐直了身體。
就算情緒多冷靜,可她還是劇烈的咳嗽,身體不自覺地在大口呼吸,剛剛那種痛苦的狀態才稍微好了一些。
好了,她現在可以確定,這不是一次夢,這的確是真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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