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恍惚間，許明又若有所思地抬手摸了摸下巴。

    “從我們這邊的門過去，應該遇不到西方的東西吧，你為什偏偏要畫它呢？”

    “因為怪異的世界並不涇渭分明。”

    三千怨悠然地起身揭落了畫布。

    “西方，東方，克蘇魯，古埃及等等不同的神話，其實都混雜在一起。”

    “我見過渾身長滿眼球的天使，也見過高如山嶽的魔鬼，見過不可名狀的異常，也見過三頭六臂，百目千瞳的神人。”

    三千怨一邊說著，一邊隨意地召喚出團團火焰，將畫布燒成了灰燼。

    “至於我，為什要畫基路伯。那是因為我感覺，我可以殺了它。”

    “所以，我正在熟悉它。”

    “哦，原來如此。”

    許明了然地拍了拍腦袋。

    “那這些怨靈之上的存在，和怨靈又有什區別呢。另外，它們原本，難道也是人類嗎？”

    “不。”

    三千怨默然地搖了搖頭。

    “它們中，絕大多數的存在，應當是天生的偉大。隻有少部分的個體，才是由人曆經磨難，逐漸轉變而成的。”

    “至於怨靈和怨靈之上的區別。”

    三千怨埋頭想了片刻。

    良久，才開口解釋道。

    “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說，怨靈就是可以用靈力，直接幹涉現實的怪異。而怨靈之上呢，則是可以用靈力，初步創造現實的怪異。”

    “甚至它們的軀體，恐怕都是由它們自己創造的……”

    “謔，創造現實！”

    許明一驚一乍地怪叫道。

    “這種能力未免也太誇張了吧，你真的有把握能獵殺他們嗎？”

    “，當然了。”

    三千怨冷笑著勾起了嘴巴。

    “僅能初步地創造現實，代表著它們無法創造生命。而為了凝聚實體，亦或者說是由於天生偉大，所以它們也沒有如怨靈那般可怕的怨念。”

    “因此從本質上講，怨靈之上雖然極為強大，乃至，成為了另一種意義上的生命體。但它們，或許會比怨靈更容易迎來死亡。”

    “啊，是這樣啊。”

    許明茅塞頓開地仰起頭顱。

    突然，男人又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三千……”

    “嗯？”

    “我餓了……”

    “……”

    “咱們中午吃什？”

    “嘖，你把地掃了，我去做飯。”

    “嘿嘿，沒問題，交給我吧。”

    ……

    同一時間，閻羅殿。

    薑生和邢苔，已經走到了屬於第四殿的門堂。

    門內，有一個老和尚正在講經。

    四下圍坐著滿滿的香客和信眾。

    “咦？”

    本以為，閻羅殿隻有道士的薑生皺了皺眉頭，乃至側目向近旁的邢苔問道。

    “這閻羅殿，到底算是道家的還是佛家的？”

    “啊。”

    早些年曾來此旅遊過的邢苔，對於薑生的疑問似乎早有準備。

    “閻羅殿一直都是佛道共事的。”

    “哈？”

    薑生表情微妙地扯了扯嘴巴。

    “那兩邊的信眾，不會打架嗎？”

    “怎會，來這的人，基本都隻是為了討個心安，誰會因為信什而打架啊。”

    被薑生開導過以後的邢苔，語氣和神色都變得鮮活了許多，至少不再像之前那麻木了。

    “咱們國內的宗教氣息，可沒印杜那濃厚。”

    “嗯，也對……”

    思路打開的薑生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