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初一路上和鍾意舒有說有笑的,氣氛輕鬆愉快,他此刻已經忘記在那兄妹身上發生的事,憧憬著人間鎮上的風情。
邊談邊走著,一會兒,突然天公不作美,天空烏雲密布,山間又升起了濃濃的白霧。此刻分明是下午,光線卻疏忽暗了下來。不知何時,處在山間小道的他們頓時感覺風停了,樹木花草不再搖晃,氣氛安靜沉悶,仿佛風雨欲來。
“快下雨了,我們快點走。去到鎮上就好了。”鍾意舒率先往前奔走。
其他人見狀紛紛跟上。
燕良行跑著跑著,突然腳步一滯,大聲喚道:“師兄,等等,不對勁。”
周歲時剛剛就想說了,無奈他們突然一跑,她也隻能跟上。
“嗯?怎回事?”鍾意舒疑惑地停下來看向燕良行。
燕良行抿了抿嘴唇,沉聲道:“我們明明在走山間小道,可以看到路是有坡高的,但是我跑起來時卻覺得好像是走在平地上。”
周歲時附和地點著頭。
鍾意舒一愣,想了想似乎真的是這樣,剛剛和初師弟說話時,他注意力分散,沒有留意腳下的路。這會子這個外門弟子一說,他便立刻感受到了。
倒是意外這個外門弟子竟然如此細心。
他還未說話,天空便突然一聲悶雷繼而立刻大雨滂沱。
夏侯初被雨水砸得氣急敗壞:“就知道他們不安好心,我們走別的路,趕緊找個地方躲躲雨。”
隨手一指,立刻偏移小道的方向,拿手擋著眼前雨,拔腿狂奔。
鍾意舒無奈隻能示意他們跟上來,一行人迅速追著夏侯初跑。
大雨傾盆而下,地麵很快被漫濕,被腳步踩過的小草焉焉,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奔跑而去的路上,泥土表麵升起細細碎碎的藍光,直到他們離開很久後後,細碎的藍光片片相連,築起了一個陣法。
“咦,有座城,肯定是鎮上了。”
跑在前方的夏侯初,看到不遠處有一座石門城牆,便一頭紮了進去,其他人也紛紛進入城內。
最後方的燕良行在石門城牆口腳步停頓,下意識地抬頭,他將手擋在眼前,眯起雙眼,看向城門牌匾上的字。
大雨傾盆,空氣中雨水彌漫,牌匾上的字跡看起來大氣磅卻又模糊不清,依稀好像是卸…?笙…?鎮。
眼見其他人的身影快消失不見,他趕忙追了上去。
天色漸漸昏暗,這場大雨依舊沒有停下來,視線變得模糊。黑雲籠罩在城鎮上方,一行人心中莫名而來有種壓迫感。
瓢潑大雨讓一行人來不及思考什,看到前方有一處開著的門便徑直而入。
進入房內的眾人紛紛開始整理自己被雨打濕的亂發。
鍾意舒環顧四周,發現是一間久不住人的屋子:“幸虧此處是無主之屋。”
因雨勢過大,瓢潑大雨偶爾會從房屋的大門,窗外飄進。
周歲時走過去“當”一聲把門拍上了,又“當”一聲把窗戶關上。
夏侯初嗤笑一聲,“一個女子,動作真粗魯”。
聽到這話,周歲時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下意識想掄出自己的兩個大錘球。
“你想幹嘛,難不成還想打我不成。”夏侯初挑釁看到對方準備掏乾坤袋的動作,撇撇嘴挑釁著她。
“初師弟,不能隨口議論女子!”
鍾意舒抱歉地看了一眼周歲時,出言勸誡道:“況且我們出門在外,要互相彼此照應。”
周歲時接受到鍾意舒歉意的眼神。
算了,看在鍾師兄那好看的份上,就不計較那個娃娃臉的話了。
雖說他真的很欠她大錘球捶。
此事揭過,眾人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
燕良行熟練地從乾坤袋中拿出毯子鋪在地下,又走遠一些隨意坐在地下。
正南桑想起山洞中他也是這樣,施施然地坐在他鋪的毯子上。
這外門弟子倒是上道,看在他如此上道的份上,這一路,她可以勉為其難地照顧一下他的賤命。
大雨夜自然是沒有星辰月亮的,屋內光線昏暗。安靜坐著休息的各人均隨手拿出一顆僻穀丹囫圇吞棗的吃下去。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五穀米糧了。末靈時代的仙門弟子也是進食的,僻穀丹隻是在他們不方便之時吃的,味道不好,卻能頂兩三天饑餓。
夏侯初百無聊賴地翻著自己的乾坤袋,心抱怨著這場大雨,導致他沒法看看人間的夜市,剛剛進鎮的時候,估計也是大雨導致鎮街空無一人。
他突然摸到一顆日耀珠,心一喜。
自己居然帶了日耀珠,想來是什時候隨手扔進去的。
將其拿出乾坤袋後,屋內瞬間明亮起來。
明亮的光線似乎給屋內添上了一些暖意。眾人在這朦朧暖意中漸漸入眠。
屋外的雨漸漸停了。
正桑醒過來的時候,瞬間覺得頭皮發麻,胸腔內的心像是要跳出來一樣,“咚咚咚”地狂響著。
似乎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他們,毛骨悚然的感覺充斥著她,雞皮疙瘩爬上了她的雙臂,背部滲出細密的冷汗。
甚至不用她叫醒其他人,所有人都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
顯然不隻是她有這種感覺,那種鋪天蓋地的被盯著的窒息感。
眾人一瞬間聚在一起,背靠著背,圍成一圈,目露警惕地掃視周圍。
電光火石間,正桑突然騰空一躍將發著光亮日耀珠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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