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市回來,崔耀屁股還沒坐熱乎,就被韋夫人派人請了過去。
“老爺。”見到崔耀,韋夫人第一時間皺起眉頭,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怎聽說老爺今天上朝帶了一個管馬的小廝出門,是真的嗎?”
崔耀心想沒別人,這件事一定是胡麻說出去的。
“夫人是從哪知道這件事的,是不是胡麻。”
“老爺先別管是誰告訴我的,老爺就告訴我有沒有這回事。”
韋夫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引得崔耀忍不住想到,即使到了這個年紀夫人依然可以稱得上是個美人,隻是太愛皺眉頭了。
“是有這回事。”崔耀直言不諱的答道,“我今天的確帶小賈去上朝了。”
“啊。”雖然早已知道答案,韋夫人還是驚訝的尖叫道。令她驚訝的是崔耀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老爺,你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怎能帶這樣一個賤役上朝。要是被參一個不謹的罪名怎辦。”
“我的夫人哪。”崔耀露出寬慰人的笑容,扶著韋夫人坐下,“你老爺我就是管禦史的官,我不參人就不錯了,誰敢參我。”
“我知道老爺是管禦史的,但是下麵不是還有你管不了的人嗎?”
她說的這個崔耀管不了的人就是禦史台的次官——禦史中丞。唐律規定,禦史中丞雖是禦史大夫的下官,但是卻並不受其統轄,因為有“台中無長官”祖製,也就是說他們各司其職。
“夫人是說莊重吧。”崔耀想了想,又說道,“莊重他不會的,夫人別忘了,他這個禦史中丞還是我把他提起來的,他不會背叛我。”
韋氏夫人白了他一眼。
“老爺,小心駛得萬年船。就算沒人敢參老爺,但是帶這樣一個賤役上朝,傳出去也是要被笑話的。”
“我豈不知他的身份是個問題,但是今天這件事非他不可。”
“哦!”韋夫人低吟一聲,“他一個賤役,到底有什事是非他不可的。”
崔耀在對麵坐下。
“夫人可知老爺我今天下朝以後幹什去了?”
“妾正想問呢。”韋夫人突然癟著嘴說道,“老爺這晚才回來,該不是又繞到平康坊去看哪位小娘子去了吧。”
看來胡麻隻提了李賈的事,而對西市隻字未提。
這個胡麻。崔耀心想道,隻顧保住自己的位置。
“我都多少年不曾踏足過平康坊了。”崔耀側目而視,“那都是年輕的時候少不更事幹的蠢事,夫人怎總揪著不放呢。”
“切。”韋夫人不屑的道,“我揪著不放,要不是我揪得緊你還得犯錯誤。”
崔耀知道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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