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斜刺殺出的這位好漢不是別人,正是崔府的內管事之一崔平。
崔平跑到眼前,對耿彪吼道。
“耿彪,你昏了頭了,快把小賈給我放下來。”
崔府分內外兩院,每院各置管家一名,管家之下又有管事若幹,各人分管不同領域。這崔平正是分管廚房以及采買的管事,耿彪可以說是他的直係下屬。
“五爺,這小子他···。”
“他什他。”崔平打斷他,“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老爺的書僮。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打了他這府你還想不想待了?”他一麵訓斥耿彪,一麵對李賈陪笑道,“小賈你莫要怪他,耿彪是粗人,小賈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他這一回吧。”
懸在半空中的李賈無奈苦笑。
“崔管事,要我原諒他總得先把我放下來再說吧。”
“是是是。”崔平連說三個是,“耿彪聽話,快把小賈放下來。”
“五哥,不能放。”
崔閨秀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原來它剛才到一旁去包紮膝蓋上的傷勢去了。
崔平見到她的樣子整個人都嚇傻了。
“七娘,你的腿···。”
崔平和崔耀雖不同宗,但是好歹同姓,本著天底下姓崔的都是一家人的原則認了本家。他不敢和崔耀平起平坐,於是自降身份做了子侄輩。又兼他在家中行五,所以崔閨秀稱他為五哥,下人們則稱他為五爺。
“五哥。”崔閨秀向他哭訴道,“你別責怪耿彪,他是因為我才這做的。”說完回身一指李賈,“就是他把我打成這樣的。”
李賈苦笑,心有一種打了別人家小孩被對方家長找上門來的感覺。
崔平用實際行動證明什叫翻臉比翻書還快,他的態度立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好小子,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他指著李賈的鼻子義憤填膺的罵道,完全忘了剛才是誰一副討好的嘴臉,“也不知道是哪冒出來的野小子,居然騙得了老爺的信任,還混到書房來了。今天你打傷七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跟他廢什話,打他。”
“對,打他。”
這群人果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他們不僅要看,還打算參與進去。眾人說幹就幹,擼起袖子就要動手。
“慢著。”崔平大吼一聲喝開眾人,“咱們崔府的規矩是不許私鬥的,你們難道想因為這個人被趕出去嗎。”
眾人簇擁之下,李賈被押到了朝暉堂。
韋夫人剛禮完佛出來,先命人將崔閨秀帶下去擦藥,在了解了前因後果後卻做出了令眾人大跌眼鏡的決定。
“崔平,先把小賈放了。”
“為什。”崔平不能理解,大喊大叫道,“夫人,這小子打傷的可是七娘誒,可是您的親女兒誒。”
“我知道···。”
“不,您不知道。”崔平難得這樣無禮,不過今天為了七娘他拚了,“夫人,這小子打傷七娘可是犯了大唐律的。按大唐律家奴打傷主人叫以下犯上,屬十惡不赦之罪,輕則杖刑,重者要大劈的。夫人怎能就這放了他呢。”
“大唐律我比你清楚,我說放自有我的理由。”韋夫人深吸一口氣,看來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事情我都了解清楚了,七娘當時穿著仆役的衣服,小賈並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者不罪,所以就算他推倒了七娘也不算是以下犯上。”說完韋夫人緊盯著崔平,“崔平,這件事你應該最清楚才對。”
她這一席話說得崔平啞口無言,他自然知道崔閨秀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何況他以前還時常幫著她戲弄崔耀來著。
“但是···。”
他還想說什,但是被韋夫人阻止了。
“好了,你什都別說了,這件事就這樣辦吧。”
就這樣,這件事如此草草的就收場了,疑惑的不僅是崔平,還有李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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