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目光晦澀,她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腳下卻好像是踩到了什東西。
小心翼翼轉過身,一道強光忽然刺進她的眼睛,白棠有些煩躁的晃了晃腦袋,再睜眼,才看清,那是一柄半身都埋在樹根處泥土的短劍。
白棠伸手將它取出來,劍身還算光滑,她抬起手,用自己的袖子擦去劍上殘留的泥土,陽光落到劍身上,上下翻轉到一定角度的時候,會折射出刺眼的光。
由於醫師的職業天賦,脫戰狀態下會慢慢回複生命值,白棠的生命值已經從之前的百分之三十恢複到了百分之五十。
風停,周圍靜的可怕,危機四伏。
白棠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短劍,目光又落到不遠處散落在草地上的醫療箱和針劑上,幾縷陽光從樹葉間透下來,散落在那上麵。
如果……
思忖間,又一隻羽箭破空而來,白棠抱著樹幹轉到側麵,“咚”的一聲,羽箭正釘在她方才站著的位置。
可她依舊不知道蘇行秋在哪,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被他耗死!
白棠沒再有什猶豫,她牙關緊咬,飛身向那醫療箱撲過去。
蘇行秋方才射出一箭,想要再找位置一定需要時間,隻要能撿到一支,哪怕是一支,就還有翻盤的可能。
可她還是低估了蘇行秋的速度和判斷力,她還未來得及碰到那針劑,又一支箭飛過來,直接將那針劑釘了個粉碎。
她轉而又去撿另一隻,結果依舊相同。
靠。
針筒中血紅色的液體濺到手臂上和臉上,一股腥味鑽進鼻子。白棠咬牙切齒,順著箭尾的方向看過去,果然連蘇行秋的影子都沒看到。
玩個屁啊。
就好像所有的路都被切斷,一切掙紮皆是枉然,所有的行動都被對方控製在手,煩躁的情緒湧上心口,白棠頭一次產生了一種自暴自棄的念頭。
遊戲進行到現在不過三分鍾,卻有太多的東西她理解不了,也沒有時間去理解,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這種深切的無力和恐慌,令她忍不住想要退縮,甚至隻想求著對方趕緊給自己一個痛快,結束這場離譜的比賽。
這就是被稱為“第一戰術師”的autumn,不需要太花胡哨的動作,精準把控進攻的時機和位置,就能輕易擊潰對手的心理防線。
第六支箭射過來的時候,白棠閃避的動作明顯狼狽了許多,她甚至試圖抬手去抵擋,這一動作在眾人眼中無疑是在等死。
可預料中的勝利並沒有到來,大家隻聽到“叮”的一聲脆響。
白棠瞪大了眼睛,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她卻看的清楚。
那支箭恰好打在了她戴在小指的戒指上,被那戒指擋了一下,爆出輕微的火花,偏了方向,擦著小臂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白棠,白棠!”
恍惚間,她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喚著自己的名字。
“去啊!怕什,出了事兒哥給你兜著!”
四下無人,是幻聽,白棠的眼眶卻瞬間就紅了。
“切,矯情。”
她冷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什,第七支箭飛過來的時候,她沒有再選擇躲避,而是反手握緊了短劍,迎著那箭飛過來的方向衝了過去。
對方的攻擊被一次次擋掉,白棠身上的小傷口也越來越多,血量很快就被消耗到了百分之十。
射箭的人在不斷地移動,白棠也在被動的調整自己的身為。
實際上,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是在被對方溜得滿場跑,或許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已經在這個原本不大的地圖跑了一圈有餘。
但她並不在意方向,也不在意自己身處何處,她找不到蘇行秋,但她終於,在陽光落到短劍上的時候,看到了林子,那一個光點。
箭頭的反光。
“找到你了。”
白棠目光沉了沉,拐了個彎就向那邊跑過去。
而她的這一舉動,令訓練室的所有人都再也無法保持淡定。
“我去,她瘋了嗎?就這直著衝過去是怕autumn射不中她嗎?”
“可是這樣速度快啊,不然autumn分分鍾又跑了。”
“我一整局就沒有在這個烏鴉的視角看到過蘇神說實話。”
“所以她真的就是作秀吧,水平和蘇神根本不在一個層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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