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看的是帶勁,但遊戲的選手們卻打的艱難。
以圖的那一刀雖未及要害,卻也將她重傷,盡管已經將痛覺傳導降低,那股子鑽心的疼依舊令她渾身發軟,四肢無力,就連神誌都有些不太清明。
第一反應是跑,快跑。
但暗殺者的反應力和速度遠超她的想象,臂上的鉤鎖才剛紮進遠處的土地,還沒來得及收縮,第二刀就又落了下來。
千鈞一發,她隻覺自己腰間一空,有人抽出了她的匕首,“鐺”的一聲脆響,將她的思緒一下子拉了回來。
蘇行秋擋在她的身前,緊咬的牙關間吐出一個字:“走!”
下一秒,他緊緊抓住以圖的右手,以一種十分蠻橫地衝撞的姿勢,將對方撞出去一段距離,也算是給白棠爭取到了一定的空間和時間。
耳邊傳來曉月和蝴蝶一先一後的被擊殺公告,這場戰鬥,也終於接近尾聲。
白棠給自己注射了一劑血針,眼見著蘇行秋應對以圖十分艱難,心急如焚,正欲向前幫忙,又聽到蘇行秋低喝了一聲“快走!”
不知為何,這一聲隱忍著莫大痛楚的“快走”,像是一盆冰水當頭而下,瞬間就澆滅了她滿心的躁動和不安。
冷靜下來之後,白棠才注意到,蘇行秋的那隻獵鷹不知什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由於每一隻獵鷹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會一直跟隨著自己的主人,行事風格多多少少也會有主人的影子,而秋秋向來神出鬼沒,也像他的主人一樣,令人捉摸不透。
但蘇行秋既然如此篤定,白棠相信他一定是有自己的考慮。
身後,列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她沒有再猶豫什,轉身衝著那廢棄的站台衝過去。
盡管列車不會停靠,但卻依舊會經過站台,鉤鎖出手,卡進列車尾部的鋼架間,而後細鎖迅速收縮,連帶著白棠也騰空而起。
這是最快的能離開現場的方法,可不知從何處閃過一道紅光,落到她的身上。
有狙擊手!
白棠暗道不好,但她本身處在空中的時候四肢懸空,完全沒有任何閃避的能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道紅光慢慢的上移,離開了視線,大約已經是瞄準了自己的腦袋。
槍響,鷹鳴。
她隻覺得自己的肩膀陡然一緊,而後右小腿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混亂間整個人被一股大力猛地向上一甩,重重摔倒車廂,突如其來的大力撞擊令她有些眼冒金星,渾身的骨頭都好似散架了一般。
還沒來得及完全清醒過來,她聽到耳畔傳來一道極輕的聲音:“大佛右耳……”
“活下去。”
“什?”她沒有聽清蘇行秋之後的話,下意識的問了句,但耳機的那一頭的聲音卻已經消失殆盡。
【whyautumn】已被擊殺,全圖剩餘人數:40人。
【xk以圖】已被擊殺,全圖剩餘人數:39人。
……
【警告:您的生命值過低,請盡快治療。】
【警告:您的生命值過低,請盡快治療。】
一聲聲響在耳邊的警告聲一下子將白棠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哆哆嗦嗦地從自己的醫療箱取出繃帶來給自己包紮好了傷口,又將僅剩的兩根血針注射進自己的身體,生命值終於恢複到了一個正常且安全的範圍內。
做完了這一切,白棠才終於鬆了口氣,癱倒在列車的角落,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
先前連續兩天的高強度比賽,再加上方才的險象環生,她的體力已經透支。列車外的雨勢漸大,雨點劈啪啦地打在窗子上,時不時還能聽到途經的建築物中傳來爆炸和槍聲,忽遠忽近。
無窮無盡的疲憊湧上心頭,分明周圍的環境滿是嘈雜,她卻依舊覺得安靜異常。
按照比賽規則,隊伍中已經陣亡的選手可以在一個單獨的頻道進行語音聊天,但他們卻不再能和仍在遊戲中的選手交流。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比賽需要白棠一個人單獨完成。
醫療箱都是些她自己習慣性收集的小玩意兒,就連之前的那把匕首也已經在戰鬥中遺落。
雨勢越來越大,已經可以確定本局遊戲的劫難就是水劫。
這種由暴雨造成的水劫是最好判定安全區的劫難,不管中途如何,地圖東北角的藏經閣都將是最後的戰場。
沒有隊友,沒有物資。
沒有退路。
“這個點大佛和教堂肯定都已經被占了。”顏十七撐著腦袋抬頭看了眼,屬於xk的星團已經全部熄滅了,而屬於why的那一部分,隻剩下唯一的一顆星星還在孤獨的亮著。
“真狠啊,兩敗俱傷,寧願自己沒了也要和xk-d魚死網破,多大仇?”
“不是的。”唐朝暮搖了搖頭,“隻是why不在乎名次罷了。”
“不在乎名次?”顏十七像是聽到了什好笑的事情,“某人不是不在乎名次,是隻要第一,看不上其他的罷了。”
導播已經將鏡頭切換到了別的地方,顏十七的目光落到地圖上代表【why烏鴉】的那個紅點上。
紅點依舊是隨著列車的移動在移動,說明她從剛才到現在,完全沒有做出過任何的動作。
左側的總排行隨著比賽的推進不斷的變化,排名第三和第四的青狼和qhl分數咬的很死,兩支隊伍上上下下,不斷的逼近排名第二的why。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