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雲娘想也不想地反駁，“我隻希望她過得好好的，最起碼過得比我好！”

    “是嗎？”方芳看了看她身後那一家人，根本不把小香當一家人的吳其來，還有試圖染指小香的吳恭，甚至就連西西長大了，恐怕也會有樣學樣，不把姐姐當個人看，這樣的家庭，換了任何一個女孩子，長大了都隻會迫切的想逃離。

    她眼神的鄙視實在太過明顯，像極了那些大戶人家高高在上的施舍，雲娘這段日子過得本就難堪至極，當下委屈得幾乎就紅了眼眶：“你說這話是什意思，我是小香的娘，我當然希望她好，你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隻有悠然一個孩子，當然可以為了她豁出所有，我不行呀，我不僅是小香的娘，我還是西西的娘，你要我怎辦，我能怎辦？”

    最後一句話，雲娘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吼了出來，圍觀的眾人都驚呆了，連花老頭都忘了喊痛，瞪著眼珠子盯著這邊。

    “我是欠了你的錢不假，可你從前在在胡家的時候，日子又比我好到哪去了，還不是整日以淚洗麵，生為女兒身，誰不是在受，我受得，她怎就受不得！”

    原來她是這樣想的，方芳一時間怔在那，不知道該說什的好。

    雲娘死死壓抑住胸口處的那種心酸，她把手放進嘴，狠狠地咬了一下，待嚐到一股子血腥味後，她才顫聲道：“芳兒，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隻是我家的事，算我求你了，真的別再管了，衣裳等做好了，我就給你送過去，欠的錢，我一分都不會少的。”

    語畢，雲娘轉身，深吸一口氣，招呼小香道：“走，我們回家。”

    “雲娘，爹昏過去了，是方……”吳其來在觸到方芳眼底的寒意時，立馬改了口，“趕緊請大夫去。”

    雲娘吸吸鼻子，把懷的西西抱得更緊了些：“來了。”

    圍觀的眾人漸漸散去，隻聽到一個聲音尖酸刻薄地道：“也不知是誰，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人家再怎樣，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哪輪得著外人管！”

    是那個之前跟方芳有過口角之爭的婦人，此刻她探出腦袋，一臉的幸災樂禍。

    方芳心一肚子火，正愁沒處發呢，當場就高高揚起那棒槌道：“我還就愛多管閑事了，順便把你這條愛嚼舌根的嘴巴給打得稀巴爛，你信不信？”

    “有種你試試！”婦人毫不示弱地雙手叉腰。

    方芳眼中目露凶光，那棒槌立時就揚了起來。

    齊嬸忙攔住兩人道：“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吧，何家的，你兒子在屋叫餓呢，還不做飯去！”

    那婦人頗不甘心，隻是她兒子喚的聲音更大了些：“娘，我要尿尿！”

    沒辦法，那婦人這才鐵青著臉關緊了門窗。

    齊嬸對方芳道：“芳丫頭，今天的事是你仗義，隻是雲娘那，唉……”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完，方芳當然懂她的意思，立即道：“齊嬸子，雲娘說得對，以後她家的事我不會再管了，隻是小香那孩子著實可憐，勞煩你和苗伯伯看顧著點，可千萬別再讓那兩老頭子得逞了！”

    苗伯伯當即接下話頭道：“這個你放心，不用你說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