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弩勾帶著一行人往雲山深處走,他看著路上眾多的散修,內心閃過狐疑。
“我看他們怎都是像有目的地向一個方向走啊?奇怪。”
身後一弟子說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其中一個弟子一把拉住身旁走過的散修,眉眼流露著宗門弟子的倨傲,問:“前麵發生什事?你們為什都往前麵趕?”
那散修看了看他們一群人,眼神閃爍,支支吾吾不肯出聲,推開拉著他的弟子,急忙轉身離開了。
太華宗惹不起,躲得起。
“,這什人啊。”
“我去向後麵的人打探打探。”
習弩勾心隱隱有了猜測,想起他交給寧休的牛皮卷,隻覺得與他脫不了幹係,秘境中一路都未遇見兩人,他懷疑他們沒有進入秘境,看來是錯了,他們現在就在這秘境內攪弄風雲呢。
想到牛皮卷上的內容,他眼中閃過暗色。
不一會兒,之前去打探的弟子回來了。
弟子神色恍惚,麵上的糾結一閃而過,扭扭捏捏的,最終看著習弩勾開口道:“我剛剛問了一個人,一開始他也不肯告訴我,我攔著不讓他走他才肯說……”
他沉默不語,身邊的一群人被他剛剛的話勾起了好奇心,急忙催促道:“到底什事,快說啊。”
“千金閣找到了一個關於雲山秘境的地圖,他們把地圖摹刻交給了每一個見過他們的人,讓他們去秘境地圖中的終點尋找雲山秘寶。”
“許諾,任何人找到了有價值的靈器寶物都可以賣給千金閣,千金閣將贈送閣中不菲之物。”
一片沉默無聲,所有人麵上都露出震驚,他們被這消息驚到了。
“千金閣手中怎來的雲山秘境地圖?秘境不是隻有幾個月前才發現的嗎?怎可能這快就探尋了所有?如果是這樣,我們的曆練尋寶又有何意義?”
“他們如此大手筆,難道雲山秘境另有蹊蹺?”
吳光看向習弩勾,難掩興奮之色,問:“師兄,我們跟不跟過去看看?”
習弩勾看著前方,來往的人群匯聚成一條人流,正是直插雲山腹地的方向,他緩緩說:“既然千金閣都如此大動幹戈,那我們不妨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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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上,蝶夢呼吸急促,她咬緊嘴唇,脊背僵硬。
“這篇祭文雖是告祭亡妻,通篇追思,但其中提到,天道……不公”
這話實在是太過荒唐,太大逆不道了,這簡直是指著天道的鼻子在罵,當世修仙者哪個不是在天道之下攀爬,他怎敢?
“然後呢?”
寧休出聲,挑眉,嘴角上揚。
天道不公?
有意思。
蝶夢吞咽中喉間難以製作的驚呼,繼續解釋:“恩澤庸庸,邕邑族人,難登仙門,世間淒苦,不堪言說。仙梯斷,靈氣消,六洲亂,冤魂嚎。”
這居然是千年前的修仙界光景,難以置信。
薑虞思籌,這是懨巳毀仙庭的原因嗎?一個富有正義感的救世主?
“吾妻長歡,姿容絕世,溫良可愛,吾甚愛之。奈何人間霍亂,邕邑救世,血灑滄州,藥石無醫。噫籲歎息,可笑至極!凡間亂,人道毀,而天道冷觀,仙人無情,何以當行?”
“吾失所愛,星涼夜冷,孤枕難眠,痛恨餘生。所幸吾妹有言,毀仙庭,破天道,或有挽救之法,尋得長歡之蹤……”
懨巳失去妻子長歡,對天地心生怨恨,又恰得拯救其妻子的方法,便是毀滅仙庭,重換天道。
哪知仙庭毀後,天道直接將仙人覆滅,重還修仙界靈脈,得以存留,而懨巳的計劃破滅,救人無望,並且成為天道之敵,隻得在雲山山底建造祭壇,隔絕天聽,給自己一處容身之所。
祭文中最後寫到,他不會放棄複活長歡,哪怕為此搭上數百年、數千年。
所以,懨巳去哪了呢?寫下這篇祭文的時間已經距今有千年了。
薑虞轉身看向祭壇下的宮殿。
她問:“宮殿麵又有什呢?”
寧休再次拔劍架在蝶夢頸項,他眼睛明亮,若有所思道:“原來他是一個癡情之人,想法不錯,毀仙庭、滅天道,有意思。蝶夢姑娘,繼續吧,既然你與他同為邕邑族人,或許可以打開那宮殿的大門呢。”
蝶夢掩下眸中冰冷,側身對著寧休嫵媚一笑道:“大人,不知您怎稱呼?我說了祭文已經發揮了我最大的利用價值了吧,假若等會打不開那宮殿的大門,你們又會怎處置我呢?”
聲音甜膩勾人,她本就姿容不俗,身段窈窕,因著之前入水,臉上還有水滴,她柔媚輕笑,眼睛濕漉漉的,十分楚楚動人。
薑虞瞥了兩人一眼,直接走下祭壇。
寧休看著蝶夢,他把劍向前推,身子也靠近他她,他身形高大,把她籠罩在陰影之下,抹著黑灰的臉上,眼睛亮得驚人,泛出邪氣,他輕笑:“蝶夢姑娘,你想要什處置呢?奪喉?還是……”
“毀……”
他後退,劍尖輕輕地掠過她的背脊骨,劃到心口到達中腹。
蝶夢身體微顫。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薑虞打斷,她皺眉望向祭壇上的兩人道:“蝶夢姑娘,我們二人隻是好奇這空中廟宇的秘密,得到我們想要的,你自然無虞。”
寧休收了劍看向薑虞,點頭笑道:“小芳說得不錯,蝶夢姑娘走吧。”說完轉身走下祭壇。
蝶夢穩住顫抖的身體,眼神驚恐地看向前方的人,她剛剛絕對沒有感知錯誤,那個男子是真的想要殺死她,他的殺意濃烈,不是玩笑話。
手心濕潤,身體僵硬,努力邁出腳步,跟在寧休身後。
她站在宮殿門前,依舊感覺冰涼的劍身貼在頸項,看著殿門上巨大的圖騰,她眼睛一亮,忍不住放鬆下來。
她能打開這扇門。
“蝶夢姑娘,能打開嗎?”薑虞看著她麵上的笑容,開口問道。
“能!”她堅定回答。
轉身麵對兩人,身體慢慢向後移動,與他們拉開些距離,薑虞和寧休冷眼旁觀她的小動作,無動於衷。
蝶夢腦中思緒紛雜,打開殿門讓兩人進不來,說不定她可以在殿中求得一線生機,可是一陣涼意再次侵襲入心,她與寧休對視,最終敗下陣來。
“兩位,我可以為你們打開殿門,但是我要你們向我保證,絕不會傷害我的性命,蝶夢無所希求,隻是想離開此地。殿內之物,我絕不拿一物。”
聽著這些話,薑虞麵色變得柔和,冰涼的麵具被摘下,她看向蝶夢道:“你想讓我們如何作保證呢?”
如何做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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