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魏然本以為一切都還來得及。
可是,當他看到深夜被各路記者人馬包圍在內的早已經倒塌的亂七八糟的工地時,整個人的腦子都是懵的。
晚了。
還是晚了。
看這模樣,應該下午就出了事情。
而魏伯伯和那位沈總,正被工作人員圍在最前端。
仔細看,魏伯伯麵露難色,正在跟沈總說著什。
可那位沈總呢?
明明總的承包商是他,他卻端的一副臨危不亂的模樣,甚至還有功夫搭理在場的記者。
多可笑。
想必這個時候,這位沈總就已經打算讓魏伯伯頂罪了吧?
魏然想要突破人群走進去,告訴魏伯伯,一定要小心。
可當他好不容易靠近時,卻聽那位沈總直接將魏伯伯推到了媒體麵前,言之鑿鑿:
“此事魏總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有那一瞬間,魏然想衝過去,將那位沈總的狼子野心當場揭露。
更何況,他未來的女婿沈肆,更因為這件事失去了他的母親。
但,他終究還是失敗了。
他低估了媒體們對於這件事的采訪熱情。
沒一會兒,魏伯伯就被他們淹沒。
又過了十幾分鍾,警察過來,帶走了魏伯伯和沈總,美其名曰接受調查。
可魏然卻知道。
魏伯伯已經沒有機會回來了。
那種無力的情緒縈繞在魏然心頭。
重來一世又怎樣?
以他的能力,終究什都改變不了。
如今他能做的,就隻有護住魏伊了。
匆匆而來,頹唐而歸。
這次他回的不是自己家,而是魏伯伯家的小院。
顯然,祝阿姨已經得到了消息,要不是有劉姨攔著,她就要親自去現場了。
“祝阿姨”,魏然踟躕著走近,“越是這種時候,您越要振作起來。”
“這件事情疑點頗多,您還得趁這段時間,聯合魏伯伯手底下的人,調查清楚,把證據握在手中。”
祝文君不由得想起魏然離開前說的那句“注意沈總”,當下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知道該怎辦對不對?”
魏然點頭,卻又在下一秒搖了搖頭。
當年魏伯伯這件事翻案是由沈肆親自帶頭做的。
那時他還不知道江之魚是自己的女兒,並未打聽太多細節。
“具體我並不清楚。”
“但您現在應該立馬找信得過的律師研究一遍合同。”
“對對……”祝文君恍然大悟,“我們是第二承包商,是有責任分配的。”
魏然隻是一個剛畢業不久仍在待業中的學生。
他目前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祝阿姨”,他跟劉姨將祝文君扶進房間,蹲下來,認真道:
“一但事情無法挽回,您有沒有想過,伊伊該怎辦?”
祝文君再次愣住。
丈夫已然深陷泥潭,女兒一定要保住。
“阿然”,祝文君抓住他的手,眼神盡是慌亂和擔憂:
“這個沈總和我們家是第一次合作,並不知伊伊身在何處。”
“可是,一但被他察覺到我們有所反擊,他勢必會做些什。”
“所以,你能答應阿姨,好好保護伊伊嗎?”
魏然從未有過這難受。
上輩子,雖也經曆了魏家一朝之間大廈傾頹,但總歸是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
更何況當時他已經被迫成婚,每日鬱鬱寡歡,刻意不去關注魏伊周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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