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金科倚在窗邊,靜靜的對著窗上懸著的花枝發呆
那是一枝小青葉,小小的青色花瓣還不及指甲蓋大,莖葉也生的羸弱,連枝帶葉也不過一指長
身後突然出現一陣腳步聲
他轉過身去
白發紫眸的清絕男子麵上淡淡,兩人四目相對
殺白雪道:“想好了?”
他輕點頭,忽地拉起麵前人的手,帶著他往一旁的小桌上走去:“時間還早,陪我喝一杯?”
殺白雪皺起眉,掙了掙被拉著的手
感受到他的抗拒,金科反倒握的更緊了,他麵上露出一絲悲色,哀哀道:“雪哥”,
“你也嫌我髒嗎?”
他的嗓音沙啞,唇角還有傷
殺白雪不動了。
兩人對坐,期間,金科一直都沒有鬆開兩人緊握的手
他身上已經沒有了昨天那股濃鬱的花香,很是清淡,臉上也未施粉黛,露出清俊的眉目
與昨天嬌俏妖豔的美人判若兩人
他抬起空著的那隻手為兩人斟酒。
淡青色、微微渾濁的酒液住滿酒杯,殺白雪看了一眼,對這粗劣的酒水提不起什興趣
還不如他在野外偶然尋得的一洞猴兒酒
他不喝,金科也不惱,隻緩緩飲下自己麵前那杯,微醺的紅意泛上臉頰
他開口:“雪哥,你此番來獸王宮,隻是為了帶我走?”
殺白雪掃見他臉上的紅暈,心下有幾分不滿,酒量這差,還喝什酒?
怕他喝多了一會不好趕路,指尖一挑,就將他麵前的酒杯反扣在桌麵上
答道:“不止。”
“嗯?”
他緩緩說:“我還要帶走城中所有的羽族。”
“哈?”金科以為自己聽錯了,疑問道:“所有羽族?”
他笑了:“雪哥可知,這城中羽族,除了我以外,可都在那座樓呢!”
他遙遙一指窗外的紅樓
“知道。”殺白雪自然打聽過
金科不解:“那你可知道,他們都被神殿的人穿了琵琶骨,囚在那紅樓供獸族玩樂?”
“他們不會和你走的。”他肯定地說
殺白雪皺眉,他檢查過,獸神殿用來禁錮羽族的石環,就是普通的石環而已,並沒有什法術詛咒之類
見他一臉疑惑,金科歎了口氣,沉重道:“他們不是不能走,而是不會走。”
“他們是自願的。”
聞言,殺白雪瞳孔一縮
自願?
“是啊,自願!”金科語氣平常:“就像我一樣。”
他眼中流露出一抹傷感:“我們羽族,就是羽神也不能奪去我們的自由。”
“能禁錮我們的,隻有我們自己。”
他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語氣憧憬:“我已經很久沒有過張開過雙翼,在雲海中穿行了。”
“都快忘了自由是什感覺了。”
感受到被他拉著的手中傳入體內的麻痹毒已經積累的差不多了,殺白雪從善如流地躺倒,作出一副驚疑的樣子:“……我這是怎了?”
金科自然地抱住他倒下的身體,歉意道:“沒什,隻是一點麻痹的毒,不傷身的。”
他將人扶到床上。
殺白雪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為什?”
他是真的不解
金科坐在床邊,伸手摩梭他的臉,手指在他清絕的眉眼間流連:“你還記得昨天那張紙條嗎?”
“紙條?”
“王上給羽族送了幾個雌性的事。”金科提醒道
他笑了,笑出了眼淚:“天下哪有白來的晚餐?那老獸王憑什給羽族送雌性?自然是紅樓,有羽族被獸族玩死了!”
“那是他對羽族的補償!”他眼中閃爍著恨意
“那老東西淫的很,我們羽族性烈,即便被他擄到床上,寧願自爆獸核也決不會讓他得手,那老東西沒辦法,知道羽族沒有雌性,就拿雌性和我們做交易!”
“隻要我們願意獻貌美的羽奴給他,他就會給我們雌性,羽奴的品相越好,給的雌性就越多!後來見這城的貴族眼饞,他就建了這座紅樓,把他玩厭的羽奴扔進去,讓他們為他賺錢!”
“賺的多了,玩死人了,也會給我們雌性。”
他眼中流下一行淚:“我們羽族,大部分被獸族趕進十萬大山,那凶獸匯聚,迫於自保,那的羽族隻能走上魔獸人的道路,最終不過是在淪為魔獸之前被族人親手殺死。”
“況且十萬大山沒有雌性,羽族數量隻減不增,長此以往,等待我們的唯有滅族這一條路可走。”
“其餘羽族分散在大陸上,大陸上的獸族對羽族敵視,願意跟羽族結為伴侶的雌性少之又少,一個不慎被獸族發現,一樣是死。”
他咬牙:“如今,我們好不容易才有辦法得到雌性,繁衍族群。”
“折辱又如何?仇恨又如何?這些在種族存亡麵前又算得了什?”
“若羽神垂憐我羽族,就讓我羽族的雌蛋破殼啊!”聲聲泣血
殺白雪聽了他這番述說,麵上帶了幾分感觸,他看著麵前歇斯底的少年:“若我羽族的雌蛋真的破殼而出,你要如何?”
金科眼尾猩紅,殺意凜然:“那自然是……
“讓獸族——血債血償!”
殺白雪笑了,他在少年見鬼的眼神從容地站起,莞爾一笑:“看來,這城很快就能見見血了。”
……
羽族雌蛋能破殼了!
這個消息,震得金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在事情沒查實之前,殺白雪還得留在城中一段時間
為此,他甚至請示獸王,說城新來了一個容貌絕美的羽族,實力強大還不肯入宮,他要出宮去做做那個羽族的工作
老獸王心下好奇,在將人叫進眼前,色心一起卻被人在三百宮衛的保護下一把掰斷了手腕後,就允了他的請示
金科大大方方就住進殺白雪在城郊搭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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