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微的大腦短暫宕機了一下。

    梁居安怎了？

    去醫院幹什？複查？可是複查為什要放棄期末考試呢？

    老三：“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人在市三院，我現在去看看他吧。有什情況我回頭告訴你。”

    虞微機械地點頭。

    老三：“本來今天考完，還想和大家去哪玩玩的。現在這情況我和梁居安就不去了。”

    虞微攥了攥書包帶子：“那……我能一起去嗎？”

    老三抬頭，盯著虞微看了一會兒，說：“行。應該都可以進去。你今天放學沒事嗎？不出去玩了？”

    虞微：“我……我考完試一般直接回家。我很空。”

    老三笑了：“好。”

    虞微：“這個袋子是他的嗎？”

    老三旁邊除了兩個書包還有一大袋子書，破破爛爛，以虞微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書變成這樣的狀態被塞在一個袋子。物理競賽習題集。

    虞微看著有點眼熟，當時梁居安第一次去醫院看眼睛也是這個袋子，裝著他學富五車的那五車書。

    老三點頭：“是的。”

    虞微去把袋子拿過來：“那這個我拿吧。”

    教室已經沒什人剩下了，虞微往窗外看，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許彬，和幾個男生說說笑笑地走過。

    虞微想起了兩天前在樓下那場並不愉快的三人會麵，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虞微：“老三？”

    老三：“怎了？”

    虞微：“你認識許彬嗎？”

    老三：“認識。初中同學。”

    虞微：“和你、梁居安一個班的？”

    老三：“對。你怎知道？”

    虞微：“前天早上許彬在樓下遇到了梁居安，跟他說了一點話。他自己跟我說的。感覺當時他們的氣氛不太對。”

    虞微稍微猶豫了一秒，將那天她看到的全部告訴老三。

    老三聽著，把手動作停下。

    老三：“許彬還對他說什了？”

    虞微：“一開始離太遠，我沒聽清。”

    老三低著頭，頓了一下。

    下一秒，老三突然站起來，提著包衝出了教室。

    虞微：“……誒，老三，你去哪！？”

    虞微跑出去，看到老三已經衝向人堆，提溜著許彬的脖子，把他從人堆拽了出來：“許彬！”

    整個走廊都聽得見。

    膽子小點的估計聽老三這一嗓子直接就跪下了。

    虞微嚇呆了，沒想到老三動作這大。

    許彬看到老三，卻神色如常：“齊思銳？有事？”

    老三：“你跟梁居安說什了？”

    許彬：“我說什了？我就前天路上遇到他，打個招呼，怎了？我不是你們同學了嗎？”

    老三拽著許彬衣領，從虞微的角度看，老三快把這個人提起來了。

    老三：“你不知道他進醫院了？”

    虞微看著許彬愣了一下，皺了皺眉，看上去像是真的不知道這事。

    然後許彬舒展眉頭，笑了：“齊思銳，你這話什意思。梁居安進醫院和我有什關係？他進醫院不是很平常嗎，上個月才自己摔瘸了。”

    老三：“他這幾周一直都好好，前天你剛找過他，你好意思說和你沒關係？”

    許彬：“我一沒推他二沒打他，我能有什本事把他送進醫院？我會隔空打擊嗎？你太抬舉我了。”

    老三：“……許彬，你幹過點什你自己清楚”

    許彬笑了：“我幹過什？大家都是老同學了，不用這打啞謎啊齊思銳。倒是現在走廊上這多人，你想聽我跟梁居安說了什，我倒也不介意把講過的話再朗誦一遍。”

    然後虞微看到老三愣了，拽著許彬的手鬆開了一下。

    許彬又說，“倒是梁居安自己三天兩頭這疼那病的，身體素質太差了吧。誰不知道你家娟姐一直都是這種弱柳扶風的主。”

    老三：“你……”

    許彬撇開了老三拽著他的手往樓梯口走，朝著老三擺擺手：“我先走了。祝你家娟姐健康地考完聯賽吧。”

    “別跟他爹一樣……那叫什來著，中道崩殂。”

    然後虞微看到，老三朝著許彬衝了上去。

    ……虞微一瞬間的反應是樓道有監控，還有同學看著。打架要處分。老三是她朋友，她不能看老三吃處分。

    虞微想吼一嗓子把老三叫住，沒吼出聲音。

    她衝上去拽老三，拽住了他的衣服和胳膊。

    老三：“虞微你不用……”

    這一個空檔的功夫，再抬頭，許彬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

    冷靜下來的老三給虞微道謝。兩個人走在去市三院的路上，老三說：“還是你比較冷靜。”

    虞微：“要收拾他別在學校，找個隱蔽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