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點，到了顧其鬆下班時間。

    “老板，這位客人怎辦？”

    顧其鬆換下侍者服，望向床上正睡得香甜的男人。

    他的眉彎微微下翹，一茬茬毛茸茸的睫毛，小巧圓翹的挺鼻、水欲滴珠的嘴唇緊閉。

    馬珂扭過身看他們，“本來我想送他回去的，不過我倆都走了恐怕酒吧沒人看著。”

    話略微停頓，似乎在思索，馬珂重新開口。

    “小顧，哥麻煩你個事。”

    語氣帶些許請求意味，馬珂從錢包拿出幾張錢。

    “宋申是我朋友，家在你家附近，你幫哥送他回去，打車錢我包了，再加多一倍報酬。”

    顧其鬆隻拿一張，其餘沒動。

    “一張就好。”

    “畢竟那杯酒他不用喝的。”聲線降低，聽上去像是有些失落。

    馬珂眨眼，意識顧其鬆似乎在愧疚。

    安慰道：“你不是對酒過敏嗎？申兒這人就倔，不願欠別人的，這酒他不喝才不是他呢。”

    “你也別沒事瞎鬧情緒了啊。”

    說完，拍拍顧其鬆的肩膀。

    “那什，我把地址發你微信上。”馬珂擺弄手機。

    沒一會兒，顧其鬆手機傳來“滴滴”聲。

    顧其鬆叫了網約車，將宋申抱進車內。

    前麵司機好奇地向後瞅，“兄弟。”

    “你朋友這是喝醉了？”

    “嗯，麻煩開車吧。”

    似乎不願多說的樣子，司機抹了下鼻頭，通過後視鏡向後望，還是忍不住好奇地說一句：

    “臂力可以啊，平時練健身房？”

    “有練一些。”顧其鬆微微笑下，宋申的頭靠在他的腿上。

    低下頭，安詳柔和的睡顏在他眼前。

    顧其鬆手小心翼翼搭上宋申的臉頰。

    真想停留在此刻

    床上的人睜開惺忪雙眼，眼周腫痛，就像昨晚哭過般。

    宋申呆呆望著天花板，是熟悉的環境。

    腦海中片段迅速回複，昨晚他好像喝醉了。

    還斷片了。

    記憶停留在直接造完一杯酒那時，後來發生什了？

    他支起胳膊，想拄床坐起身。

    誰知全身一陣酸，明顯宿醉的後遺症。

    自己酒量什時候變這差了。

    終於坐起身，宋申發現身上衣服不是昨晚出門那套。

    有人給他換了睡衣。

    在看清身上衣服的圖紋時，臉一陣發紅。

    粉絲小葉妹妹送來的，上麵印著憨態可掬的□□熊。

    傻乎乎的表情似乎在嘲笑宋申的呆，他煩惱地搓了搓腦袋上的卷毛。

    真糟糕，昨晚是誰給他換的睡衣？

    突然宋申想起什，拽開褲子瞅一眼，才鬆口氣兒。

    原來的內褲還在。

    “嘟嘟嘟——”

    手機鈴聲響起，顯示是馬珂，宋申按下【通話】。

    “申兒啊，醒了？我算準時間才給你打的。”

    宋申從右手轉到左手，“馬總，昨晚你送我回來的？謝謝了，改天請你吃飯，你騰個時間。”

    “哪啊，昨晚小顧送你回去的。”

    “店騰不開手腳，我叫他順路。”馬珂說到這，停頓又開口，“不會發生什事了吧？”

    腦袋映出“顧其鬆”一本正經溫和的笑容。

    宋申甩甩頭，“沒啥事，就問問唄，馬總，你把小孩微信推給我吧。”

    “我給他轉點錢。”

    馬珂：“小顧雖然缺錢但不是占便宜的人，昨晚我給他錢，他都沒要。”

    嘀咕兩句，突然停滯，又道，“成，我馬上推給你。”

    “申兒，我真沒想到你會叫他小孩，哈哈，這稱呼，明明以前你可是我們這群人最小的。”

    馬珂繼續打趣。

    宋申扶額，他就順嘴一叫，哎，這下突出自己年齡大了，真是紮心。

    “他多大啊？”

    “20，比小你五歲。”

    “叫小孩也沒毛病。”

    握緊手機，宋申決定以後改掉這口頭禪。

    掛了手機沒一會兒，馬珂就把顧其鬆微信轉過來了。

    很簡簡單單的原始頭像，宋申凝視很久。

    他手指在空中，沒選擇跟顧其鬆對話。

    點進對方頭像，進朋友圈準備視奸一下。

    那人的朋友圈幹幹淨淨，僅有幾條消息。

    其中有一張圖半截的，麵有一隻手。

    宋申強迫症犯了，他點大圖片。

    這手指和骨節長度，看上去是顧其鬆的手。

    配文內容是：祝生日快樂~

    下麵幾條都是同樣配文。

    一看日期幾乎都是同一天，還真是癡情啊。

    也不知是給誰準時準點送祝福。

    他把那張手圖保存下來。

    重新回到對話框，想了想直接發紅包過去。

    “謝謝你昨晚送我回來，這是報酬。”

    “”

    很久都沒收到回複，宋申握著手機半天。

    突然覺得自己行為挺傻的，說不定顧其鬆在忙別的。

    馬珂說他是學生，有可能現在正在去學校的路上。

    想到這，宋申覺得心舒服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