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祥眯著眼,大命盤在他身前橫浮旋轉,法力催動之下,一條條氣機被模擬出來。
在他眼前,整座勢局城變成各色顏色交織的奇怪之物,三分之二是黑色線條。
強如四品郭祥,也隻能解析這座殘破勢局城三分之一的氣機。
郭祥看到,李清閑圍著桌子緩緩行走,兩手不斷外放法力,取走一條條附加的額外氣機。
一刻鍾後,劉老虎頭頂突然冒出細密的白霧,徐徐向上蒸騰,麵色漸漸發紅。
兩刻鍾後,五個人頭頂蒸汽翻騰,如雲如霧。
三刻鍾後,大半人麵色赤紅,頭頂冒氣,額頭流汗。
整座命術茶樓二層,化作蒸包子鋪。
半個時辰後,剛晉升中品不久的劉老虎搖搖頭,收起手中命盤,走到茶樓角落,盤坐凝神,恢複精力與法力。
一個又一個命術師停下推演,陸續走到劉老虎附近念入靈台,恢複精力。
一個時辰一過,劉老虎睜開眼,望向李清閑。
李清閑依舊不緊不慢圍繞著桌子行走,後背衣袍被汗水浸出一團黑影,額頭冒出幾滴汗水,頭頂之上並無任何蒸汽。
隻有七人留在原地,包括翡簪老人、郭祥與杠王三人,皆一動不動。
翡簪老人與先前一樣,不斷點頭,偶爾眼珠轉動思考什。
郭祥與杠王頭頂冒出一縷快子粗的白色細煙,凝聚不散,鳥鳥上升。
劉老虎心中一歎,郭祥不愧是大宗子弟、黑燈司偏司正,那杠王也不愧是勢局高手。
劉老虎望向其餘幾人,默默記下。
狂風襲林,方知草木之韌。
劉老虎看著眼花繚亂的勢局盤,想了想,放棄推演,隻是記錄觀看。
劉老虎發現,這個人一開始隻是摘取氣機,到了後麵開始向麵添加氣機,似乎與翡簪老人的考驗有些衝突。
離兩個時辰還剩一刻鍾,李清閑的額頭,終於冒出薄薄的白霧,懸浮於發絲間,如林中白霧,許久不散。
李清閑突然伸出右手,在殘破勢局城中心的缺口處一點,而後收回手。
“完成。”說完,坐回檀木大椅,兩手扶住扶手,身體委頓。
翡簪老人眯著眼,一點一點檢查殘破勢局城,偶爾運動法力,碰觸其中的氣機,檢驗效果。
杠王赤速閃動許久,突然停下,重新坐回椅子,低聲道:“不行,腦子要燒壞了。這位玉杯少年,勢局造詣非同一般,最後一刻鍾的布局,我竟看不懂。”
劉老虎苦笑道:“我隻能看懂前半個時辰的布局,後麵越看,腦子越亂。”
郭祥收起命盤,坐在李清閑身側,道:“我大概能理解他的手法與用意,但氣機細處的作用,越到後麵,越不理解。這個……玉杯少年的氣機,非常紮實。”
杠王點頭道:“不錯。不過他的紮實,不是氣機水平紮實,他的氣機水平,忽高忽低,說明練習還是不夠。但是,他對氣機的理解,卻非常紮實。打個比方,他像一個孩子搭建房屋,拿稍大點的木頭都磕磕絆絆,時不時甩出點泥湯,不小心鋸歪木頭,可最終搭建的房屋卻不遜於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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