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帆選了一個長方形立式相框，將自己和家人的照片放進去，端正地擺在主臥床頭櫃上。

    他叉腰看了一會，心情極好，哼兩聲不成調的歌，拿起換洗衣服去浴室洗澡。

    紀滄海沒有一刻閑暇，進書房處理公司事務。

    他正專心看著文件，手機響起清脆的‘叮咚’聲。

    紀滄海拿起手機一看，是監聽軟件發來的錄音。

    他謹慎地戴上耳機，點開音頻。

    音頻是剛才淩雲帆和好再來餐館的大夥的那通電話。

    紀滄海邊聽邊揉眉心，覺得煩躁不安。

    他聽見鄭雄說：“經常回來看看。”

    他想起淩雲帆說：“那是我第二個家。”

    可淩雲帆不該，也不能有其他去處。

    如果淩雲帆有其他去處，就不會一直呆在自己身旁。

    紀滄海想起曾經。

    當初，他回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淩雲帆。

    他尋到好再來餐館，從明淨的玻璃大門往看，一眼看見鄭雄勾著淩雲帆的脖子，揉亂他的頭發。

    淩雲帆笑著掙脫，與餐館的大家談天，其樂融融。

    紀滄海知道，如果他現在走進去，淩雲帆必定會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對待自己。

    就像高中兩人重逢時那樣。

    一念之間，紀滄海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若想讓淩雲帆隻注視著自己，就該把其他會吸引淩雲帆視線的雜物都鏟除幹淨。

    紀滄海關掉音頻，發了條短信。

    【南溪巷的好再來餐館，食品衛生問題，關門。】

    對方回複的很快。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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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決定複學後，淩雲帆聯係了自己大學的輔導員。

    輔導員知道淩雲帆的家庭變故，也知道他是個勤奮上進的好孩子，因此盡力幫忙去跟學校溝通。

    最後淩雲帆得到了學校的答複：隻要能通過大三專業的考試，就能複學。

    淩雲帆抱著書廢寢忘食地啃了一周後，順利通過了考試。

    淩雲帆去學校報到那天，紀滄海履行承諾，開車送他去。

    當初淩雲帆的誌願填了和家在同一座城市的大學，所以驅車一小時就能到。

    到了學校後，淩雲帆沒有急著去教務處，而是拉著紀滄海在學校四處亂逛。

    “你看那麵塗鴉牆，有意思吧，這後麵就是美術學院，所以附近的塗鴉特別多。”淩雲帆指著牆，笑容燦爛，雙眸明亮，滿臉都是重回校園的欣喜。

    “嗯。”紀滄海淺笑，目光不肯從淩雲帆身上移開。

    “來，我們在這合照一張。”淩雲帆拉紀滄海走到塗鴉牆前，反拿相機，高高舉起，輕按快門鍵，“一二三，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