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滄海拿起薄毯蓋在淩雲帆身上,抱著他走出房間,焦急地想著距離這最近的醫院在哪,他剛走到大門口,正要開門,突然聽見門外傳來詭異的聲音。
是鑰匙插入鎖孔嚐試著旋開的聲音。
這套房子在一個遠離市中心的老小區,因為年代久遠,房門是破舊的綠漆木門,鎖也是老舊的梅花十字孔,在插進鑰匙後需要大力扭動,並且會發出極響的哢噠聲。
就如現在紀滄海聽見的聲音。
可這不該有別人來。
紀滄海眼眸驟縮,猛地後退一步。
與此同時,房門從外麵被大力推開。
紀蜚站在門外,擋住了破舊昏暗廊道原本就微弱的光,他看著紀滄海,微微笑著說:“兒子,你可真會藏啊,找到這費了我好些功夫呢。”
話音剛落,紀蜚身後竄出數名身著黑衣的保鏢,氣勢洶洶地衝進房間,撲向抱著淩雲帆的紀滄海。
紀滄海抱緊淩雲帆,抬腳狠狠踹翻兩人,終是雙手難敵四拳,被按倒在地。
一名保鏢上前,試探了下淩雲帆的鼻息,然後看向紀蜚。
紀蜚揮揮手,保鏢點頭表示明白,扛起昏迷不醒的淩雲帆離開房間。
“放開他!!!”紀滄海眼湧出了濃鬱的殺意和血色,他拚盡全力掙紮起來,渾身每處都在使勁,部分關節發出輕微的嘎嘎響聲,三個人幾乎快要按不住他。
當保鏢扛著淩雲帆消失在門外後,紀滄海臉上凶狠的表情瞬間破碎,變成了驚慌失措和崩潰。
“兒子。”紀蜚一步踏到紀滄海眼前,居高臨下地俯視人,“我們之間,有許多賬需要好好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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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剛回到淩雲帆的身體,他的鼻腔立刻被淡淡的消毒水氣味占據。
漸漸的,四肢也有了知覺,淩雲帆感到自己身上蓋著幹燥的微微發硬的被子,涼爽的微風撫過他臉頰,明媚的陽光落在他沉重的眼皮上。
他緩緩睜開眼,瞧見了雪白的天花板。
這是哪?
淩雲帆發愣片刻,反應過來自己在醫院。
他最後的記憶,是自己虛弱地躺在床上,紀滄海眼眶泛紅,用委屈的聲音對自己說他又做噩夢了他很難受。
再之後的事,淩雲帆就記不清了。
所以,是紀滄海把他帶到醫院來的嗎?
其實這些日子,淩雲帆是故意把自己身體弄垮的。
他就是在賭,賭紀滄海對自己的喜歡會戰勝紀滄海對自己病態的執念,賭紀滄海會帶他去醫院,這樣他就能尋人求助了。
他賭贏了嗎?
“嗯?您醒了啊。”
有小護士走進病房,發現淩雲帆睜著眼,連忙快步走過去詢問:“您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會不會想嘔吐或者眩暈?”
淩雲帆搖了搖頭。
小護士:“您稍等,我去喊紀先生過來。”
說完小護士快步走出了房間。
淩雲帆心泛起酸澀。
真的是紀滄海送自己來醫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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