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淩雲帆剛走進餐廳的時候,霍老爺子就覺得他的五官有些眼熟,所以一直盯著他看,而雲帆二字,如同一把鑰匙,緩緩打開了盛滿記憶的箱子。
麵對霍老爺子的疑問,淩雲帆雖不解,但還是立刻禮貌地回答道:“淩雲帆,淩霄的淩,直掛雲帆的雲帆。”
“什?雲帆?”霍夫人杏眼微睜,聲音輕顫,“你還是AB型Rh陰性血?難道……”
霍夫人和霍老爺子對視,彼此都在對方眼看見了驚訝。
“你母親叫什名字?”霍老爺子急急地問。
淩雲帆一頭霧水,遲疑著將母親的名字說了出來:“溫問燕。”
聞言,霍老爺子竟激動得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霍夫人更是誇張,幾步走到淩雲帆麵前,拽起他的手緊緊地握住,連連發問:“你的母親,她現在在哪?我們找她很多年了。”
淩雲帆沉默半晌,用極輕的聲音說出沉重的話:“她去世了。”
興奮歡欣的表情頓時凝在了霍夫人臉上,她小退半步,身子猛地晃了一下,嚇得淩雲帆連忙扶穩她。
“為什?怎會?出什事了?”霍夫人一張口,竟哽咽了。
淩雲帆:“她出車禍了,和我爸爸一起……他們……都走了……”淩雲帆垂眸,如鯁在喉。
“怎會這樣,怎會這樣……”霍夫人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雙手掩唇潸然淚下。
“夫人。”霍老爺子連忙站起身,輕輕攬住霍夫人的肩膀,“這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嗯。”霍夫人點點頭,低頭用手背抹淚。
霍老爺子看向淩雲帆和紀蒼穹,詢問道:“你倆願意跟我們回霍家宅邸談談嗎?”
淩雲帆和紀蒼穹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去霍宅的路上,霍夫人邀請淩雲帆和她以及霍老爺子同坐一輛車。
淩雲帆哪敢拒絕,誠惶誠恐地坐上車。
霍夫人拉他一起坐在車子的後排,邊拭淚邊跟淩雲帆講起了往事。
三十年前,那時候的霍老爺子還在白手起家的階段,全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可就在這時,霍夫人被查出了血液病。
這病其實不難治,但需要輸血,而霍夫人是極罕見的Rh陰性血,血庫根本沒有這種血型的庫存。霍老爺子為救妻子,跑遍了大大小小幾十家醫院,卻尋覓無果,還變得負債累累。
就在霍老爺子走投無路之際,他的摯友幫他查到了市人民醫院的血庫曾接受過一名Rh陰性血的誌願者獻血,並花費大價錢查到了這名誌願者的信息。
霍老爺子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前去尋找這名誌願者。
因為手握信息,霍老爺子沒有耗費什力氣就在一家咖啡廳找到了十九歲的正在打工的溫問燕。
霍老爺子都準備傾家蕩產去買溫問燕的血了,但溫問燕聽說霍老爺子是為了救發妻後,什話都沒說,直奔醫院獻血,在事後也沒有找霍老爺子索要任何費用。
從此,溫問燕和霍家結緣。
在得知溫問燕是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孤兒後,病暫時痊愈的霍夫人立刻把她接到家住,把她當親女兒看待。
溫問燕在霍家一住就是五年。
那五年,霍老爺子的公司幾度沉浮,一家人吃過苦也嚐過甜,但其樂融融,和睦安詳。
可就在霍老爺子的公司逐漸有起色,可以給一家人好的生活時,溫問燕卻離開了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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