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日的人,是永安侯府的少夫人時,陳妄當即要對六皇子、七皇子下死手。
最後還是裴清琅極力勸阻,才暫時作罷。
可這天夜,陳妄卻見鬼的,做了一場綺夢。
夢,地上華服淩亂。
床上人影相疊,珠穗拍在紗帳上,一下又一下,聲音靡靡綿綿。
陳妄醒來時,臉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
他於女色一道上,向來極為淡漠,更別說做這種綺夢了。
康平聞聲進來,就見陳妄手撐膝頭,坐在床沿上,臉色十分難看。
“殿下可是又不舒服了?奴才這便讓人傳太醫來。”
康平正要轉身出去叫人,卻被陳妄叫住。
“孤要沐浴。”
哈?!康平愣了下。
臨睡前,陳妄不是已經沐浴過了,這三更半夜的,他怎……
陳妄抬眸掃過來。
康平一個激靈,立刻道:“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不一會兒,浴湯便備好了。
陳妄褪了衣衫,坐進湯池,湯池升騰著熱氣,可陳妄卻依舊麵如寒霜。
那日陳妄中了藥,他不記得,那女子的臉。
唯一記得的,隻有握到那截楊柳腰時,滑膩細潤的觸感,和掌心交疊時,對方掌心滾燙潮濕的溫度。
顯然,那女子也跟他一樣,是被人算計的。
可陳妄怎都沒想到,那兩個狗東西,竟然用有夫之婦來算計他。
陳妄臉上殺意畢現。
康平立在屏風後,看的膽戰心驚。
臨睡時,這位祖宗還好好的,怎睡到半夜起來,突然就心情不好了呢?
“嘩啦——”
水聲突然響起,陳妄從湯池起來了。
康平忙收回思緒,捧著幹爽的寢衣上前,欲伺候陳妄更衣時,卻被陳妄拂開。
陳妄自顧自穿衣往外走。
康平去收拾,陳妄先前換下來的寢衣。
可他手剛碰上,就聽陳妄冷冷道:“拿去燒掉。”
待康平處理好寢衣再回來時,殿內的燈火熄了大半。
陳妄坐在案幾後的暗色,讓人瞧不見臉上的神色,但從周身的氣場來看,便知他現在心情應該十分的不美麗。
“殿下,時辰還早,您……”
“把淩霄給孤叫來。”
現在?!這大半晚上的?!
康平為難道:“回殿下,淩統領今夜不當值。”
陳妄臉上閃過一絲煩躁。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又道:“明日淩霄上值,你告訴他,讓他再查查花宴上的事。”
康平麵露不解。
花宴上的事,不是已經查清楚了?殿下怎還要查?!
但這種話,康平自是不敢問的。
“是,等明日淩統領來了,奴才轉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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