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一周後,距離豐悅城千之外的永安城中。
永安城不如豐悅城那富庶,修行的氛圍卻濃厚了不止一星半點。
隻因當地有一相當出名的修真家族,鄭家。
鄭家擅長繪製符籙,平日門客眾多,絡繹不絕,城中眾人耳聞目染,時間久了,哪怕路邊一個看起來不甚起眼的大老爺,也能都能畫得一手像模像樣的符籙,當然了,管不管用另說。
那些黃符紙就像某種特定的土特產,在永安城中,小攤販不僅僅賣一些香包胭脂,也賣符紙朱砂。
張喜田便是其中之一。
這不,看到一名身材纖細的少女打馬從他眼前經過,他立馬下意識的招攬起生意來。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啊,都是鄭家大少爺親自畫的符籙,童叟無欺。”
“辟邪符,降妖符,巨木符,五雷符,應有盡有,五十兩一張,賣完即止啊!”
這話一出,隔壁賣糖葫蘆的小販都忍不住想笑。
正所謂,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
鄭家大少爺是何人,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天之驕子,二十多歲就築基,可謂是天縱奇才,年少有為。這永安城的人都說,指不定鄭家五十年後能再出個金丹呢。
他作的符籙根本就是有價無市,豈會流落到他們這群人手中?
還五十兩一張,真是敢吹。
不過這一路來的小攤販一個比一個嘴上不把門,張喜田已經算是矜持的了,他至少沒說自己那破攤子上的符籙是鄭老爺子畫的,那才叫貽笑大方呢?
不過這群攤販也是找準人才開口的,譬如那個一身黑衣的小姑娘,雖然帶著帷帽看不清臉,但光看身形就知道年紀一定不大。
手上牽著匹老馬,馬背上還掛著包袱,一看就是外鄉人,這種人最好騙,騙完了,等她發現不對的時候,可能都走出百地了,哪還會為了五十兩來回奔波。
一次性的買賣,都不用擔心會惹出什麻煩。
“姑娘不來一張嗎,最近可不太平,怪事可多。看你獨身一人,這樣,我給你打個折……”
張喜田正滔滔不絕的試圖忽悠,忽然,那姑娘的腳步一停,牽著馬朝著自己攤位走了過來。
魚兒咬鉤了。
見狀,就連旁邊正在看熱鬧的攤主都不忿起來,這也太好騙了!
既然都要被騙,不如被我騙。
於是那攤主扯著嗓門也嚷嚷起來:“一樣的符,我這也有,四十,不,三十五兩一張!”
張喜田大怒,正要罵人,忽然見那姑娘停在自己攤子前,她瞥都沒瞥一眼那些堆在一起的黃符紙。
“你這有賣地圖嗎?我要去西洲。”
聲音挺好聽的,就是說出來的話讓人不知道怎回。
張喜田愣了,就連正在旁邊和他搶生意的攤主都無語了。
“這年頭誰還用地圖啊……咳咳,我的意思是,姑娘,現在沒人賣地圖這種東西了,大家都用引路司南。”
對方虛心求教:“那我能在哪買到引路司南呢?”
“……那玩意兒可貴,隻有商隊才用得上,我這攤子上沒有,嘖不是,我說,這上路啊,方向不重要,安全最重要。”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驚雷符……”
一錠銀子落在他們兩個麵前。
“你們誰能告訴我在哪能買到引路司南,這銀子就歸誰了。”
“您順著這條路往前走走到路口左轉五百米就是鳴玉樓那啥都有!”
隔壁攤主氣都不喘,語速飛快,說完便喜滋滋的去拿那塊銀子。
張喜田因為慢了一步,遺憾出局,正垂頭喪氣間,那黑衣服的姑娘又摸出一錠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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