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棺材不落淚!”薑殊冷哼眯眸,“都愣著幹嘛?速將他拿下!”
誰知,有一半的士兵看見君琰玖近前,都齊齊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琰玖背著手,不怒自威:“免禮平身。”
“謝皇上。”
薑殊目瞪口呆,看向旁邊的薑楠。
薑楠也是一頭霧水。
天寒地凍的,君琰玖接過身側小福子遞來的手爐,攏進袖中,邊暖手邊說:
“薑楠沒跟你說,他的那十萬大軍,有一半都是你口中那個老糊塗蟲罪臣的舊部嗎?他們現在已經是朕的人了……不然,你以為朕會放任薑楠的十萬大軍一直待在嘉和關嗎?”
薑殊轉頭,狠狠瞪了一眼薑楠。
薑楠一臉無辜。
這段時間天天有人請他喝酒聽曲逛窯子,他軍中出了這大的事情他完全都不知道啊!
好家夥!直到此刻他才後知後覺。君琰玖真不愧是老狐狸啊!
君琰玖說得輕描淡寫:“拿下吧。”
薑殊身側的士兵將他團團圍住。
“保護皇上。”
薑楠立刻高喊一聲。
薑殊的親信為了保護他,在與其他士兵奮力廝殺。
場麵一片混亂。
一排架著遁甲的士兵擋在君琰玖身前,遁甲後,擺下一張太師椅,還有茶幾茶爐。君琰玖從容坐下喝茶,隔岸觀火。
薑殊奮力廝殺著,麵容猙獰,天空中,終於開始落下,紛紛揚揚的雪花。
君琰玖的身側,又被人默不作聲的放下一張太師椅。
一個黑衣男人從容落座。
“十年前,你說你死都不願接受皇位,是什,讓你改變了主意呢?”
君琰玖整個人一震。
他艱難的,緩緩扭頭。
身側的人戴著黑色的帷帽,一身漆黑,麵容也被遮掩得嚴嚴實實了。但是那聲音,他雖然隻聽過幾回,但也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那男人笑了,淡淡道:“你母親察覺到邊關的異動,知道今日薑殊要帶兵圍你,找本王來幫你鎮場子的,想不到,你比她想象得還要優秀。根本用不著本王來出麵。”
聽到“本王”二字,君琰玖一顆心瞬間沉落了下來。
好像方才聽見卿卿說的那些話,他真的抱有一念希望,他還活著……
可斯人已逝。
旁邊這位是賢王,先皇小他三歲的胞弟,薑霸地。無論聲音,容貌,身材,都與薑皇有九分相似。
“皇叔。”
君琰玖喚了一聲,給薑霸地斟茶:“皇叔特地為了我的事趕來,辛苦了。”
薑霸地遺憾的歎了一聲:“也不是為你的事趕來,我也是準備來見老爺子最後一麵的。大雪封路,我晚了一天,就隻能吊唁了。”
兩人無言。
一排遁甲外的廝殺仍在繼續。
薑殊終於被人一戟打下馬,倒在雪地上。
他吐出一口血,雪地被染紅,可他又倔強的翻身而起,緊接著又被一槍刺穿肩胛。
“砰。”
他膝後被人重重一揣,終於跪在雪地上,想起,身側雙肩被人用力按住。
君琰玖眼前的一排遁甲被撤去,他遙遙望著跪在地上的他。
“錯了嗎?”
“沒有。”
“再給你一次機會。”
“朕沒錯!”
君琰玖伸手,有人遞上一枚金燦燦的弓箭。他握住,試了試弓弦,接著取了一支箭,那箭頭都是純金打製,分明就是禦用。
他仍坐在太師椅上,抬起弓箭,眯起一隻眼,箭頭直指薑殊的心髒。
“我沒錯!我也是太子,兢兢業業十幾年,恪守本分,我本來就該坐這個位置!”
薑殊崩潰了,哽咽大喊:
“你是從哪冒出來的?是我兄長又怎樣?這十幾年的政務是誰處理的?當我作為太子,為薑國百姓謀福,為江山社稷鞠躬盡瘁的時候你又在做什?你在北國伺候人!
你就是一個太監,有什資格坐上這個皇位?我也曾愛民如子,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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