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愣了一下,接過來,有點氣呼呼的抿了抿唇,神情複雜。
這點小心思自然也被他盡收眼底。
他微微翹了翹唇角,在心狂笑。
“小樣,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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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已經朝下一個災縣出發了,那兩個木箱子就在路上帶著。
陸澈也跟著他們轉移。北國的救災糧食已經到了,直接運往下一個縣。
陸卿中午又吃到了香噴噴的,大醬肘子。
肉乎乎的,外皮烤得酥脆,醬汁調得好,所以不肥也不膩。
她卻越吃越酸。
她放下肘子,撩起車簾看了一眼,君琰玖和侍衛一起坐在路邊,手上捏著紅薯,好像在談論著什。
小福子怕他噎著了,給他遞水袋。
路上帶著的吃的肉都是放在冰鎮著的,非常珍貴,現在已經所剩不多了。
他身為一國之君,自己啃著幹巴巴的紅薯,卻把肉給她吃?
陸卿腦海又浮現了,他今日上午看她的那種神色。
這是已經上心了啊!至少,是已經對她有了好感。男人,都是那種欲拒還迎的動物嗎?
原本拒絕她拒絕得義正言辭,後來,她跟隨著陸澈,沒在他眼前晃了,就不一樣了嗎?
或許,是因為她救了他兩次,所以在他心變得不一樣?
陸卿盡量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下午,到了地方,侍衛們和陸澈帶來的手下一起組織著賑災,君琰玖和陸澈照例在受災的地方巡視著。
大部分百姓的房屋都被大水衝垮,當地官府搭了些棚子臨時讓百姓居住,男女老少都住在一起,自然混亂,時有衝突。
一個少女哭著從棚跑出來,接著,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也跟著往外跑,幾個村民手上拿著鐮刀鋤頭追趕,君琰玖下意識的就捂住了她的眼睛。
原來是少女生病發燒躺在地上熟睡,這個男人意圖不軌的時候被村民發現了,於是逃走,村民追趕了出來。
男人沒跑多遠就被村民捉住了,摁在地上打,陸卿直接拿掉了他捂住她眼睛的手,直視著他。
君琰玖解釋:“不能看,看了要長針眼的。”
陸卿反問:“那皇上怎不捂住自己的眼睛。”
君琰玖道:“男人之間無所謂。”
陸卿再次反問:“那起初跑出的少女也衣衫不整,皇上怎不知道捂住自己的眼睛?”
君琰玖頓時噎住。
陸卿冷哼了一聲,接著往走,不過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麵空氣混濁,光線也很暗,地上橫七豎八全是鋪著的席子,上麵或躺或坐全是人,看上去,精神都不大好,興許是餓的,心虛是病的,每個人身上都是髒兮兮的,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陸卿道:“這不好,要讓縣令整改,水災過後是最容易引發的瘟疫的時候,這樣聚集,一個得了病,全部人都得完蛋。”
君琰玖立刻召來了縣令,來了一個管事的,說是縣令去鄰縣借郎中去了,縣令有很多得病的,材料有限,隻能臨時搭一個棚子,暫且給大家遮風擋雨。
陸卿說:“現在是夏日,吹點風也沒什,讓大家都搬出來吧,在外露天也比蹲頭強,下雨了再進去躲。”
接著說:“這山上應該有柴胡,待會我采一顆,你們找些人照著去山上采,準備一口大鍋,將柴胡熬成湯,分給大家喝。”
管事的聽完看了眼君琰玖,見他眼神默許,立刻行動了。
這個縣受災最嚴重,縣衙都衝毀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休息隻能在馬車。
陸卿組織著村民熬柴胡湯,熬完就坐在馬車休息,暗魑給她也送來了一碗,說:“娘娘,皇上找您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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