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肖恩·貝的身形微微踉蹌,原本就有些虛浮的腳步,在心急之下,差點摔倒在地,還好有天籟在一側扶住。
他緊緊握住天籟的手臂,麵露痛苦,說道,“帶我去看看他,響尾蛇......不能讓他孤零零一個人,在那等太久啊!”
他的聲音更咽,強忍住從喉嚨中傳出的堵塞,問向天籟,“天籟,你告訴我,你之前明明說過,響尾蛇是有救的,他有救的!這才過去多少時間,人怎可能會死呢?你是不是看錯了?你一定是看錯了!”
“團長!”天籟不忍見到肖恩·貝如此痛心的樣子,聲音猛地抬高,緊緊抱住肖恩·貝的臂膀,無言地搖了搖頭。
他是軍醫,生生死死,早已見慣。
肖恩·貝是軍人,沙場征戰,生死朝夕,親眼見過逝去的人,不比他吃的鹽少!
然而,軍人與軍醫之間,還是有所區別的。
軍醫,對於生死見慣,卻也看透。死就是死,人死不可能再複生,這便就是他給出的答案。
而軍人,雖生死見慣,可心中的不甘與不願,是最為強烈的!
尤其,跟隨在身邊多年的老兵,在短短的兩天內,一個接一個,接連離他而去,這讓肖恩·貝的心,痛著卻也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真的......真的沒救了嗎?”
在天籟的一聲‘團長’中,肖恩·貝的心緒漸漸恢複平靜,他重重一歎,抱著最後的希望,問了一句。
天籟的回答依然是肯定的。
他遙遙頭,說道,“屍首,已經涼了。”
“我知道了。”肖恩·貝扶住巨錘,神色......有些疲憊,緩緩說道,“帶我過去吧,我要跟他說說話。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後,你集結隊伍,我們一起給響尾蛇送行,將他帶回家!
還有......還有夜狼和阿挲,他們屍骨無存,但,也要一起與我們回家啊!”
天籟沉重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帶您過去。夜狼和阿挲,我想,突擊小隊的戰士們手中應該有他們的遺物。屍首沒了,便用遺物代替吧。”
“嗯。”肖恩·貝微微點了點頭。
兩人緩步向蘑菇林的後方走去,然而就在這時——
“啊——!!”
前方,突然傳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然後便看到,正在負責清理戰場的側援小隊與醫護小隊,雙方的戰士們齊齊往後急速倒退回去!
並且一邊退,一邊舉槍,朝著前方一塊兒看起來並不是特別起眼的小冰塊射擊著。
有戰士高聲喊道,“不好!這怪物沒死透!金雕隊長受傷了!!”
“什?”聽到呼喊的肖恩·貝與天籟兩人,齊齊一愣,互相凝視下,皆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不可能’,這三個大字!
他們可是親眼看見那巨蟲死的!身軀都已經破碎成無數塊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它怎可能還活著?
“到底發生什事了?!”肖恩·貝緊握巨錘的雙手一凝,顧不得身體虛弱,與天籟一起向著出事的方向跑去。
這時,戰士們緊緊護著受傷的金雕,已經退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但他們並沒有離去,而是圍繞著之前射擊的冰塊,緊張凝視著。
受傷的金雕借此空隙,從腰間抽出短刀,沒有絲毫猶豫,對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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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左臂,直接一刀砍了下去!
囫圇圇地將半截手臂砍落在地!鮮血,登時如噴泉一般湧出!
“呃......”他一聲悶哼,顧不上已經有些麻木的劇痛,咬緊牙關,從醫護小隊戰士的手中接過酒精,往自己的斷臂處一灑,登時疼得他汗流浹背,差點將牙齒咬碎!
艱難地說道,“替,替我包起來!”
醫護小隊的戰士們也不含糊,過去一人替金雕包紮斷臂,而其餘人,仍舊圍繞著那塊兒不起眼的小冰塊,緊張的盯著!
“怎回事!金雕,你的手臂......”
肖恩·貝與天籟跑過去,正巧看到金雕揮刀斷臂的一幕。
望著麵色蒼白的金雕,肖恩·貝緊張說道,“天籟,快去看看他的傷勢!”
“嗯!”天籟答應一聲。
其實,不用肖恩·貝特意吩咐,天籟已經親自上手幫金雕查看起來。
血糊淋剌的斷臂還在‘滋滋’,往外噴濺著鮮血,露骨之處,白森森的,有骨液與骨髓相繼冒出。此種情景,讓人看後不禁心生眩暈。
在仔細將傷口端詳了一會兒後,天籟長長舒了一口氣。
一邊幫金雕止血包紮,一邊點頭說道,“幸好你行事果決,一刀斷了自己的手臂!如今看來,雖是失血不少,卻是及時阻止了毒素隨著血液擴散!”
隨即,他看向了地麵的那截斷臂。
此時,被金雕砍下來的斷臂早已經變黑。並且在斷臂上,滲出了許多如同小沙粒般,發青發紫的小斑點,似是從皮層與血管中凝結出來的血塊兒。
這種症狀,與死去的響尾蛇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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