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近半年一路走來,凡遇關卡城池守衛之人,無一不是彬彬有禮。總之,除了沒找到元華之外,其它一切特別順遂。
楚夷歌感覺到奇怪,但是想到現如今兩國交好,倒是也不那擔心。
隻是,她看著麵前這陣仗,默了默,好像有點明白過來了。
寬慰了葉兒幾句,告訴她不必害怕。
葉兒是她在途中救下的女子,年僅十五歲,因為父母雙亡流落街頭被人欺負。
恰逢她路過,看她小小年紀,不免想起了元華在外麵不定受什欺負,隻盼著有好心人如她一般,於是便將人救了下了。
隻見城門打開,兩側站滿了雍容華貴之人。中間道路灑滿了花瓣,站著一個穿著正紅色龍袍的人,端的是慈眉善目。
此時,掀開一點簾子的楚夷歌有點不知所措,看樣子,這就是承俞國的皇帝了。
雙方各自沉默著,楚夷歌呼了呼氣。大概,是俞落寒已經將她的身世告知他了。
心說:“搞得這隆重,不下去打個招呼似乎不太禮貌。”
還沒邁出馬車,外麵一聲哭喊:“孩子啊,我是父皇……”
“……”
這,楚夷歌眉頭一皺,聽著像是個戲精。手自覺的往大腿擰去,眼淚就飆了出來。
還未下車,哭聲就悠悠傳了出去,與之相較,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隻聽外麵哭聲頓了一下,她趁機下了馬車,往前邁了兩小步,又停了下來,像是不敢向前的樣子,隻拿著帕子擦拭眼淚。
俞暘身為皇帝,一向是出醜出慣了的,所以在眾人麵前這般,他們也該是習慣了的。
一看到女兒與死去的皇後長得一樣,且更明媚一些,不免有些觸人生情。
看她哭得傷心,俞暘抬起袖子擦了擦雙眼,剛剛隻有哭聲,眼下竟然淚水洶湧,邁著大步虛扶住她。兩目一對,較勁般一個比一個傷心欲絕。
兩側大臣跪了下去,好詞好句恭賀了一番,又勸慰皇帝保重龍體。
如此一番下來,楚夷歌隻在心中豎起大拇指,佩服這皇帝的逢場作戲如此熟撚,眼淚居然說落就落,說停就停。
楚夷歌不由想著俞落寒這番做法的用意,又轉而一想,簡直妙哉。
於是陪皇帝用完午膳後,她喚了一聲父皇後,便雙眸含淚欲落不落。
隻看得俞暘恨不能將這些年的缺憾,全都彌補上來,眼睛一紅,“阿歌我兒,父皇恨不能這些年替你流浪在外,當年父皇實屬無奈。”
“父皇,孩兒隻遺憾這些年未能在父皇身邊盡孝,隻是——”楚夷歌用帕子壓了壓眼角,哽咽著。
伺候在旁邊的太監丫鬟各個紅了眼睛。
“阿歌有什想要的盡管說,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父皇也給你摘來。”俞暘打心底心疼這個女兒,但是也僅此而已。
要說有什父女深情,純屬扯淡。之所以心疼,也僅僅是因為愧疚罷了。
楚夷歌也知道,所以趁著他還有愧疚趁熱打鐵,嗚咽一聲便說:“女兒曾在五年前,丟了一個兒子,名喚元華,這是畫像,求父皇幫我。”
“元華……”俞暘看了一眼,眉頭一皺,突然神色古怪起來。
旁邊有一太監上前附耳提醒一番,俞暘恍然大悟。
氣氛徒然低沉下去,楚夷歌心咯一聲,頓覺不好。
“阿歌……”俞暘麵帶沉重,心有幾分忐忑。
要說這事,跟他也有幾分關係。隨即他便將事情緩緩道出。
原半年前,俞暘微服私巡,途中遇一乞兒,滿臉髒汙抓住他的衣袍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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